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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身为帝王,最不缺的就是疑心

    第二百一十章身为帝王,最不缺的就是疑心
    阮问颖又是一呆:“你不信?”
    “是啊。”杨世醒懒洋洋地笑应,“我不信。”
    她有些迟疑地询问一声:“为什么?”
    他道:“因为我让吴想旬给皇后把过脉,发现皇后子嗣有碍是因为服用过性凉之物的缘故,要根治难,但调理个几年还是有机会怀上孩子的,只是生下来会体弱多病一些,没有寻常婴儿康健。”
    阮问颖:“……”真是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的答案。
    “陛下当年派去给皇后诊脉的太医他们……没瞧出这些吗?”
    “怎么没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太医言皇后难孕,若仔细保养或能得天之幸,说的不就是这点?”
    “……那陛下为什么还要去求助真人?”
    “自然是因为这种调理需要花上很多个年头,陛下心里一急,便开始求神拜仙了。”杨世醒道。
    “所以,这都是那名弟子糊弄人的把戏?”她闷闷道,“其实根本就是太医的功劳,与什么行善积德、福缘具足无关?”
    “也许,陛下是不敢在这上面冒一点风险,才会遵守真人叮嘱?”她推测,“陛下对你十分看重,即使对真人之言有所怀疑,也会为了以防万一而照着做,毕竟这些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
    “所以这是真的?”阮问颖被他搞糊涂了,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当年皇后能怀有身孕,既有太医的功劳,也有这方面的帮助……?”
    的确,回想当年之事,真人把什么都说中了,可这些被说中的事都可以用常理来解释,比如皇后可以被太医调理好身子,杨世醒也可以通过强身健体来祛病消灾,不用全部推到灵验的头上。
    “我问过真人,书里的确是有相关的记载。”杨世醒道,“但那是方术之书,正经的修道人士绝不会用,用了很容易遭到反噬。”
    “只是无论起不起效,一旦陛下遵循此法,做了去母留子之事,被牵连到的性命就会分别算到陛下和那名弟子的头上,什么福缘受损之类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如此一来,皇后若是怀上了孩子,便是他法子的功劳;若是没有,便是中途有什么步骤出错了,怪不到他的头上。心眼再多一点,他还能反过来说太医的不是,因为有什么药物冲撞了。”
    “陛下乃真龙天子,一身命数皆系于天下江山、黎民百姓,此等微小的因果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倾身凑近她,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你不觉得当年那弟子的话说得很有水准吗?又是步骤繁琐又是要等几年,还没有让皇后断了调理身体的药,继续遵从太医的方子将养。”
    “但真人身为那名弟子的师父,有不教之过,又因贪图一时清净而把弟子荐给了陛下,自要承受相应的后果,所谓天道承负,指的就是这点。”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放下茶盏:“好吧,我放开话和你说。当初那名弟子用的法子是真的,但此法条件极为苛刻,就连真人自己也无法确保起效。”
    “为了避免功德有亏,真人才急忙叫停陛下,力保采女性命。”
    “……”好像是这个道理,她在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当时她还感慨被骗之人的愚知愚见,没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被骗的人。
    阮问颖轻嗔着推了他一把:“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陛下当年是被人骗了还是确有其事?你把话说清楚,别和我打哑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种事上一窍不通。”
    “法子是真的,不代表它一定灵验。”杨世醒慢悠悠品了一口茶,“经书里还记载了呼风唤雨的法子呢,你见过有哪位得道高人这么做?”
    阮问颖听得一阵发懵:“所以……陛下其实根本不用在意真人之言?不必强留杨士祈的性命?”
    “那弟子是被功名利禄迷了眼,以为平时有祖师护佑,自己便当真是位能人,实则还不如一些民间方士,对此等偏门别法存有敬畏之心。”
    “至于让陛下多行善举、积累福缘,不能说是有假,但——怎么说呢,若是行好人好事就能心想事成,这世间便没有求不得之苦,没有罪大恶极之人了。”
    阮问颖听了,在心中默默思忖一遭。
    杨世醒道:“陛下自身还是很在意的,毕竟我当年的确什么事都被真人说中了,也是在三清殿里待了一段时日才逐渐摆脱病体。在他看来,真人所言灵验至极,不可轻慢。”
    “差不多吧。”杨世醒幽幽吐出一句附和,“要不然我也不会按捺住心底的怒火,留下杨士祈一条命。”
    阮问颖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所以你本身是不相信这些的?”只是因为陛下才这么做?如果让他自己决定对杨士祈的处置,他会毫无顾忌?
    他微微一笑:“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信这些。”
    她有些惊奇:“我以为你会比常人更信一些,毕竟你在三清殿待过,又得过真人的一番教导……”
    “正是因为我得了才不信。”他道,“旁人总喜欢把道门中人想得神乎其神,见到年长一些的道士便觉得是位活神仙,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世间万事,完全不去思考对方可能是个骗子。”
    “我不是说真人是那种人,只是——许多时候,人们都喜欢把事情往这方面凑,其实很多都是他们的牵强附会,没有丝毫必要。”
    “就如求签问卦,难道我求出来的签不好、卦不对,我就要放弃吗?如果我求出来的结果好,我就可以不用心了吗?想想就知道不对。所以求签问卦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用。”
    “其余的事也是一样的道理。很多时候,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求神拜仙上,不如依靠自己,你自己都不愿努力,神仙又凭什么帮助你?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首先便要自己走在道上。”
    阮问颖怔怔地看着他。
    杨世醒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避开她的目光,似有心虚地说了一句:“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她莞尔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厉害。听你说了这么一番话,感觉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你一定是真人的得意弟子。”
    杨世醒也跟着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身上,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神色:“是啊,我素来都是师长的得意弟子。”
    阮问颖最喜欢看他这副自信的模样,当下倚身钻入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颈甜蜜而笑。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依真人之言,陛下需要把荣华富贵都给杨士祈,以此来使你远离灾祸。可他只是空有太子之名,并无实权,平日里也鲜少得到陛下的关照,这样也算是荣华富贵吗?”
    杨世醒抱住她,缓缓梳理着她垂落在背后的长发:“怎么不算?你当是个皇子就能被封为太子?”
    “陛下有这么多孩子,他资质不是最好的,身份不是最高的,就连抚养在皇后名下,他也不是唯一的那一个。要不是真人谏言,他能被立为太子?”
    “而且,和你说些歪门邪道的话。”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笑着同她咬耳,“如何算一个人获得了荣华富贵?不是算他有多少金银,也不是看他地位有多高,而是看旁人眼里的他是如何的。”
    “陛下亲封太子,不管前朝后宫如何作想,面上总不会慢怠。百姓更不用说,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皇榜一张,就能在口口相传里把他描绘成名副其实的皇太子……如此便算是全了真人叮嘱。”
    这还是阮问颖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又是新奇又是惊叹。
    “竟是这般?我只听说过官场和寻常人家之间的造势,没想到在这方面也能这么做……这玄门道宗里头的弯弯绕绕,可真是与我所想的大不相同。”
    杨世醒继续笑着,在她另一侧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道门不远尘世,如何会脱离尘世的做法?许多人故事听多了,便把故事套到了现实里,完全忘记了故事都是杜撰的,不是真事。”
    阮问颖被他吻得有些发痒,忍不住笑着瑟缩了一下`身体:“我说真人怎么敢说出让杨士祈来替你承袭荣华富贵的话。陛下再怎样也是君主,听见此话难道不会怀疑他另有所图?原来是这样。”
    “你还别说,陛下真的怀疑过,暗中观察和试探过真人好几次,私底下也命人探查了一番,确认其真的没有二心,才打消怀疑,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她微讶:“原来陛下也不是十全十地相信这些?”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沉迷在玄异之说里的天子。
    “他当然不会全信。他若全信,早就像燕兆帝那样给自己封一个真君大帝的名号,塑像立庙,让天下百姓都参拜他了。”杨世醒挑眉。
    “而且你不是常说,身为帝王,最不缺的就是疑心吗?臣子、儿女、妃嫔都能怀疑,凭什么道士不能怀疑?历史上又不缺少妖道祸国的例子。”
    “你不要瞎说。”她佯装微恚,“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她在事关陛下的言论上向来谨慎,基本只在心里想想,不在口头上说。
    杨世醒很显然明白她的心思,笑着道:“你是没说,但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怀疑陛下轻置杨士祈是在试探我?还不是因为觉得帝王多疑。”
    “……”有些时候,拥有一个过于聪慧敏锐的情郎真不是一件好事,什么都能洞察秋毫,让人无所遁形。
    阮问颖努嘴想着,不和他在这上面纠缠,转移话题:“所以,你现在是认同了陛下对杨士祈的处置,决定暂时留他一条性命了?”
    他应声:“不仅杨士祈,杨士范的性命我也会留着。就像你留下徐氏的命一样,我也不希望他们死得太容易。杨士祈运气好,能活得舒坦一点,杨士范么……”
    他看向她,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你觉得我给他送去一杯什么样的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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