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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第68章
    ◎道长的心跳得很快◎
    天色渐晚,不过江采霜二人并未着急回去。
    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况且如今战事稍歇,不必急于回军营主帐,便在朦胧的月色下,顺着河边往前走。
    江采霜忽而想到,“咦,若是你能推算天机,在战场上,岂不是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听了她的天真之语,燕安谨笑着摇了摇头,“上了战场,便是数万人的因果牵连纠缠在一起,太过诡谲多变,在下也无能为力。”
    莫说是他,就连清风真人,都无法推算出如此复杂的因果。
    即便强行推算战争结果,也只会遭受天道强烈的反噬,到时候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原来是这样,看来推算天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采霜似懂非懂。
    不过燕安谨素来处变不惊,又心窍玲珑,即便推算天机会付出一定代价,想来他也有他的分寸,不必自己过多担忧。
    想到此处,江采霜的心情松快了不少,“我这次来,还带了一个好东西给你,你猜猜是什么?”
    “不错,内部的势力划分,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圣天教的教义,真正瓦解了圣天教的教义的,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燕安谨微微颔首,如实答:“清风真人的命数如同蒙着一层雾,在下看不真切。”
    如此重要的东西,她连用机关鸟送来都不放心,须得亲自赶来才行。
    他眸底情绪几番起伏,低磁的嗓音透着认真,“道长辛苦了,我……”
    江采霜听得入迷,不由自主地从床上坐起来。
    毕竟裴玄乌也对这东西虎视眈眈呢。
    二人便步行回了大营。
    他修长的指尖微蜷,薄唇微张,却不知道说什么,难得不知所措。
    江采霜本来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见他这般反应,才发觉他好像真的没猜到,自己带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说道:“他们这么多人,总得有个统领,所以这么划分也正常。”
    江采霜用温水洗去脸上的锅底灰,干爽的巾帕擦完脸,露出一张粉润娇嫩的小脸。
    “菩提子!”江采霜语气雀跃,献宝似的将东西递到他面前。
    于是她问道:“你是不是算不到菩提子的下落?”
    燕安谨解释道:“近几年灾荒频发,徭役赋税苛重,百姓民不聊生,这才让圣天教悄悄在多个城池流传开来。起初他们的教义的确是悲天悯人,不论身份贵贱,一律均贫富,一视同仁。所以吸引了许多百姓入教,势力迅速壮大。”
    江采霜“呀”了一声,笑得眉眼如新月,颊边梨涡清浅,“看来师父他老人家防着蓬熠呢,没将所有道法都记在手札上。”
    夜色渐深,微风送来深秋沁骨的凉意,穿透衣衫,激得皮肤发冷。
    燕安谨这才恢复了如常的呼吸频率,将菩提子连同她的手一起,紧紧攥在温热的掌中。
    他走到矮桌前,拎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道长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江采霜特地过来找他,固然是想从他这里,找到青龙会的秘密。
    她脱了外衣,身子往后一仰,躺倒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望着火光摇曳的帐顶发呆。
    她一只手被燕安谨牵着,空闲的另一只手,攥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
    “圣天教?可他们不是打着悲天悯人的旗号吗?怎么会害得普通百姓流离失所?”
    燕安谨垂睫,撞入她眼底晶亮的星海,心神为之一颤。
    燕安谨撩起帘帐走进去,“主帐外面眼线多,这里是新搭建的,还没被他们发现。”
    江采霜搓了搓胳膊,双手捧着茶杯,在树墩上坐下。
    这一路上看到的惨烈场景,每一幕都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燕安谨长眉微挑,很配合地看向她,“嗯?是什么?”
    “为了吸纳更多人加入圣天教,一些堂主开始使用一些极端的办法。凡至村镇,若是村中青壮不肯全部入教,便会残忍地将村中老弱妇孺尽数屠戮,强占良田庄稼,烧毁村屋,无所不用其极。”
    江采霜眨了下眼睫,叹了口气,“我过来的一路上,见到了太多穷苦百姓,受战争牵累,连生计都难以维系。”
    帐篷虽小,内里空间却不显得拥挤,里面布置得简洁干净。火把台一左一右立在床前,昏黄的火光暖融融的,轻轻摇晃着,照亮了帐篷的每一寸角落。
    江采霜歪头望着他,见燕安谨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干脆把菩提子塞进他手心,“你快拿着,回去找个时间,早日炼化了,以免夜长梦多。”
    宁和的月色下,少女乌黑莹润的眼眸明亮,倒映着满天星辰,嫣红的菱唇弯弯好似柳叶,所有欢喜都光明正大地写在脸上。
    “自年初,圣天教便在各地起事作乱,八月十五更是齐齐举事,多地闹起了叛乱。可因着入教人数越来越多,圣天教内部也划分出了教主,副教主,护法,堂主,还有最底层的普通教众。”
    可此行更重要的目的,却是将菩提子亲手送给他。
    “有了这个,以后每个月初七,你再也不用受妖气暴/乱的痛苦了。”
    燕安谨没带江采霜回主帐,而是带她去了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帐篷。
    他看不破与清风真人牵连深的因果,自然也就算不到菩提子的下落。
    燕安谨不由失笑,“的确。”
    这样一方温暖遮风的小天地,让江采霜心中颇为安宁,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她就说嘛,师父才不会连那只恶劣的狐妖都斗不过,肯定会留着后手。
    燕安谨刚吩咐人来送热水,闻言放下帘帐,低眸道:“战事一起,生灵涂炭,无可避免。青州以南,雁门水以北的这些城池,如今变得这般千疮百孔,一半原因是圣天教,另一半原因则是战争。”
    圣天教所到之处,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都不为过。
    若不是靠着这些残忍手段,逼迫所有青壮年都加入他们,共同反抗朝廷,圣天教的势力也不会这么快膨胀起来。
    若不是靠着抢掠,圣天教哪有粮食养活这么多教众?
    “道长还记不记得,四月前的七夕,京城也曾出现过流民?”
    “记得。”
    那人不仅想持刀抢劫,甚至还想把她迷昏了带走,完全是强盗行径……
    燕安谨沉声道:“那个时候朝廷还没有大肆举兵镇压,普通百姓逃离故乡,躲避的正是圣天教。”
    江采霜心生唏嘘,无奈地道:“农民起事,原本是因为被豪强欺压鱼肉,无路可退了才不得不如此。可为何打着打着就变了味儿,反倒开始欺凌和自己一样弱小的同袍。”
    “屡禁不止的匪患,也是同样的道理。本是饱受欺压,走投无路的农民,后来占山为王,便聚在一起犯下诸多恶事。”
    江采霜胸臆间涌上浓浓的无力和失望,“或许人性本就如此吧。”
    只是苦了这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平民百姓,原本就只能艰难生活在朝廷和官府的压迫下,勉强度日。一朝战事起,他们被一群更残忍的强盗屠戮掠夺,被迫远离故土,漂泊他乡。
    无论何时,最底层的百姓总是承受了最多的灾殃和苦难。
    “如今的战事何时能停止?”江采霜又问。
    燕安谨思虑片刻,“快了。”
    他已派人绕过雁门水,前往副教主李桂所驻守的桂城。
    接下来,就看李桂愿不愿意被招降,投靠朝廷了。
    火把熄灭,帐内陷入黑暗。
    江采霜别扭地靠在燕安谨怀中,一动不敢动。
    只因这木板床不牢靠,动一下就会吱呀吱呀地响,在如此静谧的黑暗中,显得尤为突兀。
    燕安谨呼吸清浅,周身都是好闻的徘徊花香。他说话声音很低,带着低哑的气息声,“我在外面设下了隔音阵法。”
    也就是说,外面是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的。
    “哦。”江采霜闷闷应了声。
    却还是乖乖趴在他怀里,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
    好在燕安谨心细,提前在木板床上铺了厚实的褥子,不然这一夜定然免不了受罪。
    江采霜思绪乱飞,身体明明疲累至极,脑海中却反而活跃起来。
    越想睡着,越是睡不着。
    头顶传来燕安谨关心的询问:“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
    燕安谨弯唇,“道长的心跳得很快。”
    像是睡不着带来的心悸。
    江采霜眨了眨眼,忽然伸手,贴向他温热的胸口,感受到掌心下的跳动,“你的心也跳得很快。”
    燕安谨哑然失笑。
    同是心跳怦然,他们的原因可不一样。
    燕安谨侧身将她拥入怀中,徐徐低头,清冽的气息逐步逼近,“道长闭上眼。”
    江采霜闭上眼,眼睫不由得颤动。
    下一瞬,莹润的额头相触,气息交错。
    江采霜脸颊发烫,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避,却被他结实的手臂拦在腰间,退无可退。
    “道长放松些。”燕安谨轻轻启唇。
    “噢。”江采霜懊恼,眼睛紧紧闭上,手心沁出了汗。
    心跳得愈发疯狂,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就在她以为,他会再进一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忽然发生变化。
    视野间原本漆黑一片,此时却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江采霜睁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了空旷幽静的山坡上,茂盛的草叶长到了膝盖高,随风摇曳着,哗啦作响。头顶悬着一轮弯月,银辉皎洁。山坡下清澈的小溪横穿而过,月色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漾着细碎的光。
    连吹来的夜风都是清爽的,夹杂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江采霜展开双臂,闭上眼细细感受迎面吹拂的夜风,感受这里的一草一木,盎然生机。
    衣袍被轻轻拽了拽,江采霜低头,见白蓬蓬的狐妖站在她脚边,正在扯她的衣裳,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狐狸毛发蓬松,干净洁白的狐狸毛也在风里被吹出形状。
    江采霜这才想起来,她只顾着沉醉于这里的景色,忘了还有一个人。
    她弯腰,抱起洁白漂亮的狐狸,在一望无际的山坡上肆意奔跑。
    这会儿她已经完全忘却了凡尘俗世的种种,忘记了自己方才还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无需为任何事烦扰伤伤神,只剩下无忧无虑的自在快活。
    跑出去老远,江采霜抱着狐狸在山坡上躺下。
    “你的幻境好厉害。”
    江采霜举起白白蓬蓬的小狐狸,然后趁它不注意,忽然抱着它往山坡下滚去。
    感受到小狐狸紧张地抓住她胸口的衣襟,江采霜放肆的欢笑声传遍了山谷。
    快要滚到溪边的时候,狐妖桃花眼瞪大,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眨眼间,江采霜怀中的狐狸变成高大颀长的男人,借着体型的差距,反而将她困在自己怀中。
    两个人停在溪边,没有掉进水里。
    燕安谨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江采霜从他怀里笑盈盈地抬起头,额头沁着汗珠,气息微喘,“在幻境里你也怕水吗?”
    这里是夜间,离近了看水面黑布隆冬,看不清深浅,的确有些怕人。
    可这里是他的幻境啊,他可以掌控一切。
    在她面前,燕安谨无需掩饰自己,坦然地承认了,“怕,在下怕水。”
    说罢,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那我们去上面吧?”
    “有道长陪着,就没那么怕了。”
    燕安谨依然是侧身抱着她的姿势,他自己距离水面更近,用身体将他所恐惧的水面隔绝开来,不让怀中人看见。
    江采霜急促的呼吸逐渐慢下来,安静地待在他怀里,思绪飘到很远之前。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轻声喊他:“绛雪?”
    “嗯?”燕安谨低头,凑近她。
    江采霜屏住呼吸,突然仰头,快速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砰砰跳得飞快,偷亲完就想赶紧退开。
    可还不等她退离,便被大掌贴上后颈,不轻不重地箍住。
    才刚刚分开的唇瓣,再次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江采霜杏眸圆睁,眼中漾起莹润的水光,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燕安谨掌心不疾不徐地在她颈后摩挲,指腹划过的地方,激起一连串的战栗。
    他并不满足于只是双唇相贴,而是进一步地顶开唇齿,探入。
    江采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双手无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
    男人的动作始终温柔,却暗藏着强势的掠夺,如同他这个人,从来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春风和煦。
    起先江采霜只是被动承受,后来也被他引诱着,笨拙地回应。
    她被另一个人的气息所笼罩、剥夺,呼吸吞吐间,全是甜如蜜的徘徊花香。
    如水的月华下,燕安谨的桃花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湿濛多情,又深幽蛊惑,让人心旌摇曳,全然忘却了今夕何夕。
    江采霜眼眸变得迷离,面颊攀上浓郁的红霞,推拒的手不知不觉中垂了下来。
    待漫长的一吻结束,江采霜终于从方才濒临窒息的感受中苏醒,被蛊惑的意识慢慢回笼,微张着唇,大口大口地喘熄着。
    不知何时起,他们不再是之前的姿势。
    两个人凌乱的衣袍交织在一起,铺陈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衣袍搭在溪边,被流淌的溪水沾湿了都不知道。
    江采霜捏紧了指尖,努力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呼吸,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向压在身前的男人。
    燕安谨密长的乌睫低垂,也在看她。
    他的气息同样变得纷乱,莹白如玉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绯色,连薄薄的眼尾都透着红。桃花眸眼波流转间尽是诱人的风情,还有……深藏翻滚的欲色。
    四目相对,江采霜仿佛被烫到,连忙闭上了眼。
    燕安谨拨开她唇边的发丝,低眸,很浅地笑了一下。
    第二日醒来,江采霜望着头顶的帐子,像做了个长长的,很安静的梦,醒来还会清晰地记得梦中所经历的一切。
    在外奔波这段日子,她从来没睡得像昨夜那么安稳过。
    燕安谨已经提前离开,桌上摆着一套最小号的兵服,还有一碗热粥和炸寒具。行军在外,这样的早食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粥碗下面压着纸条——道长昨夜睡得可好?衣服可合身?别忘了用朝食。
    江采霜漱洗完,吃了早饭,准备换上清爽的兵服。
    衣服应该是燕安谨特意准备的,正好合了她的身材,穿着不大不小。
    甚至……刚才江采霜拿起里衣的时候,还发现他准备了一条干净的白帛,面料柔软光滑。
    江采霜鼓起脸颊吹气,又一次感叹他的细心。
    之后,她微红着脸,将白帛缠在胸口。
    换好衣裳,又在脸上涂了点锅底灰,江采霜撩开帘帐走出来。
    外面的兵士已经开始操练,绕着空地一圈一圈地跑。
    看到江采霜站在帐篷门口,众人也没表现出奇怪和怀疑,只是小声嘀咕着:“还是看守粮仓舒服,一天天啥也不用干。”
    “那都是伤残兵干的活,你不服气,你也去弄个伤残?”
    “算了吧,要是缺胳膊少腿,我情愿天天起来操练。”
    没多久,什长过来找她,“你是银风将军带来的人吧?跟我过来一趟。”
    江采霜跟在这个矮小黑瘦的男人身后,他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
    什长领着她来到一处通阔的木屋,像是好几间房屋连在一起,中间打通了。
    “听说你懂些医术,就在这里给军医帮忙吧。粮仓不缺人,你来不来看着都行。”
    “好。”江采霜应声。
    之后的一整天里,她就跟在军医身后,帮他给一位位伤患煎药。
    到了晚上,怕她在军营里睡不着,燕安谨会带她入幻境。
    在宁静美好的幻境里,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得到更好的休息。
    忙活了几天下来,江采霜敏锐地察觉出,有两个人不太对劲。
    明明伤在肩头,却不肯拉下衣服,让军医检查,每次过来都只是语气硬邦邦地讨药,对伤势含糊其辞,拿了药就走。
    好巧不巧的,这两人还都伤在右肩。
    一日,江采霜趁这二人过来取药,偷偷跟在他们身后,到了他们所住的营帐。
    两人进营帐之前,还十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跟随,才进了帐篷。
    江采霜蹑手蹑脚地靠近帐篷,顺着帐上开的一个四方的小窗,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去。
    两名伤者坐在一张破布上,其中一人问道:“药没问题吧?”
    江采霜立时瞪大了眼睛。
    这人说的是青州话……她再熟悉不过了。
    另一人放在鼻下嗅了嗅,同样用青州方言回答:“没问题,还是之前的药方。只是这里临近河边,伤口容易见风,潮气还重,所以才好得慢。”
    “我先给你上药吧。”
    “嗯。”
    “还是咱们以前的日子自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有数不尽的良家美人。那日子才叫痛快!”方脸汉子拧开药盒,满脸淫邪地啧啧感叹,“哪像现在似的,一天天风吹日晒,还要防备着对岸的偷袭,一不小心连小命都给搭进去了。还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都多久没见过荤腥了。”
    “谁不想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形势所迫。谁知道从哪冒出一个圣天教,非得跟朝廷作对,害得我们突然被调过来打仗,弟兄都死了好些。”
    两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当下的烦闷,方脸的那人帮同伴上药。
    他们的身影刚好被火把台挡住,江采霜看不清楚,便继续躲在暗处窥视。
    等这人上好了药,站起身,这才露出后背的伤口。
    瞧见他后背的情形,江采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已经快要好全了,虽说看上去狰狞,但江采霜是医者,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病,自然不会被这些所惊到。
    真正让她震惊的是,这人右肩的雕青,正是一条青龙!
    与青龙会的雕青一模一样!
    江采霜刹那间福至心灵,许多之前想不通的问题,都在此刻迎刃而解。
    还不等她细想,帐中人听见窗外细微的声响,反应迅速地立刻拉上衣服,转头看了过来,喝问道:“什么人!”
    江采霜连忙蹲下`身子,寻找躲避之处。
    两人急匆匆地撩开帘帐,快步跑了出来,却发现附近早已没了任何人的踪迹。
    “让他给跑了。”
    “先别着急,他看到了也不一定
    明白个中缘由,我们静观其变。”
    另一边,江采霜提气飞身上树,借着树枝遮挡住自己的身形。
    等这两人走远,她才跳下树,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江采霜偷偷溜到了主帐。
    看门的是梁武,跟个黑脸门神似的杵在帘帐外面,吓得那些副将没有正事都不敢过来打扰。
    一见是她,梁武顿时来了精神,蒲扇大的手掌掩在嘴边,挤眉弄眼地小声道:“主子在里面呢。”说罢,他指了指亮着灯的主帐。
    江采霜冲他点点头,从他身后绕了进去。
    撩开帘帐,燕安谨正坐在案桌前,借着烛火查阅军务。旁边挂着一幅详尽的地图,上面圈出了几处要塞。
    江采霜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燕安谨佯装不知,看似在看军务消息,实则盯着她投在桌上的影子,目视那道娇小的影子慢吞吞挪到自己身后。
    “不许出声!”
    江采霜压低声音喝道,同时快速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模仿着从前在话本上看到的情形,低声斥道:“把你的虎符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着,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假意要掐他的脖子。
    虎口刚覆上去,燕安谨下意识动了动喉结。
    江采霜感受着手心下的凸起,莫名别扭起来,不自觉地松了松手。
    端坐的男人徐徐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虎符在我怀里。
    江采霜不疑有他,右手从男人锋利的喉结往下滑,顺着衣襟的缝隙钻了进去。
    在他怀里左摸右摸,一顿翻找,却空无一物。
    哪有什么虎符?
    “别耍花招,你把虎符藏哪儿了?”
    燕安谨继续提笔,写:当真在我身上。
    江采霜半信半疑地继续在他身上找寻,几乎把他上半身摸了个遍,伸到衣襟里的手,掠过结实的胸膛,平坦的腰腹,整个人快要倒进他怀里……
    她忽然醒悟过来,耳朵蹭一下烧红,羞恼地抽回自己的手,“你耍我!”
    在江采霜恶狠狠的眼神瞪视下,燕安谨极力忍着笑,眉梢却还是流露出几分愉悦。
    “我何时骗过道长?虎符的确在我身上。”
    “在哪儿?”江采霜目露狐疑,显然不信。
    燕安谨从容自若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随后敷衍地在胸口按了两下,“遭了,虎符不见了。”
    某人故作惊讶,却连语调都没变化,平淡如常。
    江采霜哪里看不出来,这人分明就是在逗弄她。
    实在可恶。
    更可恨的是,自己拿他完全没办法。
    江采霜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脸皮如此厚,还这么会耍赖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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