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双重人格薄清霆
    ◎林清词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于门口的人来说,这一幕过于震撼，一向不近女色的薄清霆，竟然被人按住亲！
    在此之前,他们都已经认定薄清霆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毕竟一个出身优渥、形容出众的年轻男人，从来不谈恋爱,大约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比如,不喜欢女性，也不喜欢男性。比如，薄清霆可能根本就不喜欢人类……
    但现在，固有形象被打破,他被按住亲！大家都看到了,薄清霆被按住亲！！！
    严洲心里暗喜，他磕到真的了！果然林清词和薄总是一对，没想到他们私下相处模式竟是这样！真想让全公司、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薄总被人按住亲。
    平时薄总严肃冷清，几乎不存在属于私人的情绪，让人发自内心升起一种畏惧感。现在这种近似神的光辉被打破，让人迫不及待想把这件事宣告全世界！
    当然，严洲并不敢。他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而且也在思考怎么进行事后补救。作为下属,看到了上司的隐私,这是一种冒犯。
    本来严洲是想在门外等待薄总开门的,魏川是过来送早餐的，顺便看看薄总有没有什么需要,以及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但没想到遇到了薄夫人、薄二少，四人同行,然后进行了简短的交流,大家一起站在门外。
    薄夫人有通行权限,指纹开锁。在开门之前，所有人都没想过里面会是那种情境，毕竟按照往常经验，薄清霆可能没有醒，或者在办公。
    如果是前者，大家可以一起在客厅里等他睡醒，而不是站在门外。如果是后者，可以直接开始交谈。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情景，不亚于铁树开花、枯树发芽。
    “我懂了。”林清词会意，惜字如金她可以。
    “我知道了。”林清词大致可以看出薄清霆的家庭情况，心里有了底。
    “抱歉，要麻烦你暂时装成我和他们交谈……”薄清霆压低声音。
    薄夫人生气归生气，同时也非常担心大儿子的身体状况。薄清霆从小就很抗拒肢体接触，也不喜欢有人贴身照顾，长大后更习惯独居，平时除非年节，几乎不怎么回来。
    “就算你去警局，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结果。宋家那边酒水没有任何问题，休息室里也没有监控。”
    房间内，薄清霆与林清词对视，氛围并不比外面好多少。恰到好处的尴尬，非常及时地转移了重点，以至于林清词都没生出多少羞耻感。
    “您说得是。”林清词表示赞同。
    “这件事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拖得越长，就越容易发生变故。”薄夫人微微皱眉，她注意到了儿子和那个年轻女孩儿之间的互动，心中不适，觉得那个女孩儿有些不够端庄。
    门铃声响起，林清词与薄清霆俩对视一眼，最终由林清词去开门。
    “发生这样的事，我要是不来，你就永远不和我说？”薄夫人坐在会客室的主位，眼神锋利。她穿着一身绿松石色长裙，裁剪服帖，黑色长发盘起，看起来冷淡高贵。
    “好。”林清词顿时安心多了，问：“你与家人关系怎样？”
    薄夫人微微诧异，这是她儿子会说出来的话？如果按照薄清霆以往的说话习惯，会说：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我不想让您担心。”林清词语气温和。
    “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薄夫人问。
    “与我母亲说话，态度恭敬，但不需要遵从她的指导。至于我弟弟……对他严厉些。”
    “万一露馅怎么办？”林清词压力很大，她的演技课才学了一个月，根本就不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现在却要在对方的母亲、弟弟、朋友、下属面前扮演对方，这合适吗？
    “先等警方调查结果，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林清词说完有点懊恼，这句话是不是太长了一点？她悄悄看了眼薄清霆，此时薄清霆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最终由魏川开口询问：“薄总，您今天早上想吃点什么？”
    因为出身优渥，眉目间有种凌人的冷意，给人一种强势又冷漠的感觉。
    一向对大儿子担忧不已的薄夫人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手上动作没停。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根本瞒不住她。令她生气的是，薄清霆根本就没想过联系家里。已经闹到了报警的程度，薄清霆却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薄清霆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不喜欢有人侵占他的私人空间。但他母亲控制欲强，一向把家人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为此家中已经爆发过许多次争端。
    薄清霆试过管教，薄夫人总拦着，说他年纪还小，以后长大就懂事了。薄清霆对此十分不满，薄夫人护得紧，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就没再多管。
    “你非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损失的是你自己的名声，还有你弟弟，你非要把他拖下水，让我们家变成笑话？”
    “啪——”
    “我会悄悄捏一下你的手。”薄清霆语气低缓。
    “不要怕，少说话，每次只说几个字，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嗯一下，或者看着对方，盯着他的眼睛。”
    “已经吃过了。”林清词侧身，为外面的人让出进来的位置。
    察觉到林清词的注视，薄清霆向她笑笑，示意她安心。薄清霆自己在身体里倒是很少笑，不知道是因为面部表情僵硬还是怎样，但在林清词身体里表情就生动许多。
    薄清霆一向与她不甚亲近，而薄明睿从小就被薄夫人溺爱，性情乖戾，今年才十九岁，就已经是败家子中的佼佼者。
    “他很有诚意，愿意让出一部分市场，正好可以缓解你的压力。”
    “如果我说错怎么办？”她问。
    她直接关上门，好歹让里面两个人冷静一下。
    比起刚刚被薄清霆按住亲，林清词更担心接下来的问题，身体没换回来，她要怎么应对外面的人？
    听说他被人下药，周围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薄夫人十分不放心，这才匆匆过来。她心中的怒火稍稍缓和一些，已经没有听到大儿子用这样温和的口气和自己说话了。
    薄夫人脸色冷下来，反问：“现在这样解决不好吗？那个女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以得到补偿，事情已经很明朗，是她心思龌鹾，才找机会进了你的房间。”
    “这件事稍后再说，我要去警局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林清词觉得这样的事还是由本人决定比较好，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因为薄清霆说过寡言少语，所以林清词开门后什么也没说，只用冷飕飕的眼神看了外面的人一眼。
    “不必太在意他们做出的决策，听听即可。”
    薄夫人缓了缓，继续道：“老宋已经和我联系过，他想让我调解一下，尽快解决这件事。”
    薄清霆简单总结了一下他平时的说话习惯，当然，并不总是这样，在需要的场合，他有许多内容需要表达，比如商业会谈、高层会议等。
    “我只想查出真相。”林清词头皮发麻，薄清霆的母亲好难沟通啊，不过她不太明白，这件事又和薄清霆的弟弟有什么关系，什么将他拖下水？
    薄夫人本想再说几句，见儿子神色淡淡，不想与他在人前争吵，皱眉：“希望你能尽早做决定。”
    “嗯，您放心。”林清词也想快点糊弄过去。
    “这里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怎么养好身体？你今天就回家住吧。”薄夫人用眼神扫视坐在儿子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儿，不是她熟识的任何一家名媛，于是什么也没问。
    “我再考虑一下。”林清词继续拖，如果没有交换身体还好，现在她以薄清霆的身份回家住，迟早露馅。
    “让你回家住，很难做决定吗，还需要考虑？”薄夫人面上已经浮现出怒气，不过在强行忍耐。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林清词有点头秃，她本来就不擅长应对长辈，更不必说是别人的长辈。
    “妈，大哥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让他回家住，难道他要天天把女朋友也带回来吗？”薄明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偶尔也看看“林清词”，很有些好奇。
    “不想回家住也行，我会让周婶准时过来给你送饭。”薄夫人转念一想，大儿子最近可能是突然开了窍，觉得回家住不方便，就没强求。可以让周婶盯一下，免得年轻人不知节制，伤了身体。
    林清词还没来得及看薄清霆，就感觉手心被人画了一个勾，应该是同意的意思。
    林清词因此点头。
    “薄总，按照昨天晚上您定下的行程，现在应该去警局了。”严洲开口提醒。
    “嗯。”林清词看向薄清霆，他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薄清霆又在林清词掌心画了一个勾，他没想到会再次交换身体，因此没有过多安排。他想亲自去警局看看，只能麻烦林清词再请一天假。
    上次灌酒事件之后，他查了一下王家的产业，做了一点简单的布置，等它生效还要一段时间。
    等王家遇到资金周转困难，应该会从剧组撤资，到时候薄清霆会以公司名义投资，林清词在剧组的处境就会转好很多。
    “稍等，我准备一下。”林清词与薄清霆对视一眼，一起回房间。薄清霆顺手将纸袋也带上了，那里面装着他从林清词家里带出来的衣服。
    “……”薄夫人欲言又止，薄明睿掏出手机，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打一局游戏。严洲和魏川当作没看见，认真发呆。
    卧室内，薄清霆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那身黑色风衣脱下来？
    万一他的身体不争气，流鼻血怎么办？现在外面还坐着四个人，如果看到“他”流鼻血，林清词又要社死了。
    “我来脱吧。”林清词已经练出一颗强大心脏，今天的她，又比昨天更强大了。
    “嗯。”薄清霆闭上眼睛。
    林清词快速解开黑色风衣的扣子，又脱掉睡衣，胸口不出意料颠了颠。
    林清词视之不见，毕竟是她自己的，每天洗澡都会看见。但薄清霆脸红得厉害，睫毛轻颤，看起来很是羞赧。
    林清词先穿上内衣，小心翼翼调整好，心里也有些异样。现在她用的是薄清霆的身体，想想就觉得好变态啊。
    还好她已经有点习惯做这种变态事了。每天变态一点点，早晚变成大富婆。毕竟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变成富婆会很难吗？
    薄清霆随意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是白色短袖加黑色长裙，比较经典的搭配。
    林清词像给小孩穿衣服一样，让他抬手他就抬手。至于裙子，不必那么麻烦，把拉链拉开，直接从头上往下套，拉好拉链，再调整一下上衣的位置，衣服就换好了。
    “有没有皮筋？就是头绳。”她问薄清霆，现在温度高，披散头发有点热。
    “我会准备。”薄清霆这边没有任何异性的私人用品。
    “……”林清词本来想说不用，想到交换身体的不确定性，就没开口。
    “我可以去卫生间吗？”她问。
    “……可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必问我，想去就去。”薄清霆非常害怕林清词向他发起上大号请求，那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你也可以，不用问我。”林清词非常公平，薄清霆害怕的事，她同样害怕。
    主卧有单独的卫生间，两人都去上了一次，心情复杂，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麻木。眼神并不敢相对，总是错开，就像两个互相暗恋的小学鸡。
    “向剧组那边再请一天假，但不能总这样。”林清词拿起自己的手机，再度给柳导打电话，示意薄清霆说话。
    “我会处理好。”电话接通前，薄清霆郑重承诺。林清词没说话，如果天天交换身体，难道薄清霆还能用她的身体，代替她去拍戏？
    林清词暂时不清楚薄清霆的职业，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在会所从业，并且很有钱。想到这里，林清词心中唏嘘不已，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薄清霆已经和柳导交涉完，这两天正好没有林清词的戏份，不然请假不会这么顺畅。
    林清词和刘大壮通了气儿，免得他担心。
    不出意外，又看到了乔遇发来的微信：“今天感觉怎么样？”
    “如果你男朋友没空陪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也可以。”
    “这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我刚回国不久，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平时都不知道该和谁说话。”
    林清词回了三个“大拇指”表情，微信自带的那种，然后退了出去。
    薄清霆悄悄用余光关注林清词，虽然没看清聊天内容，却看见了林清词发表情的样子，不怎么上心。
    乔遇。要是能把这个男主演换掉就好了。
    这个想法短暂地在薄清霆心里转了一圈。他还记得在小区门口乔遇说的话。
    当时乔遇眼神阴郁，脸上却有温和的笑，他说：“谢谢你这段时间替我照顾小词，现在我已经回来了，她虽然生我的气，但总会有原谅我的一天。”
    薄清霆当时只丢下两个字，幼稚。
    现在想来，薄清霆对自己不抱信心，万一林清词真被对方打动怎么办？必须想办法减少她与乔遇接触的时间。
    “走。”薄清霆出门前戴上口罩，如果林清词未来要进演艺圈，就要时刻注意维护自身形象。
    “一切有我。”他说。
    林清词心中稍安，反正薄清霆还在场，不管发生什么，总不会太离谱。等他们到警局，已经临近九点。
    “薄先生，您好。”警察同志介绍道：“这是苏雪儿的律师，由他负责为苏雪儿辩护。”
    林清词没注意去看律师的长相，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在回响——苏雪儿、苏雪儿、苏雪儿……
    苏雪儿不是开后宫的小说女主吗，原来她报警后，那个被抓走的女人是苏雪儿？
    “方先生……”严洲也很吃惊，方思礼本来是他们这边的律师，怎么会变成苏雪儿的律师？
    “我很抱歉，因为一些不能拒绝的原因，我这次要为她辩护。”方思礼一向守信，只要是他代理的案子，他就会负责到底，极少像现在这样临时变更决定，而且站在客户的对立面。
    “事后如果薄先生有空，我们可以谈一谈具体补偿事项。”方思礼二十多岁，面目极其俊美，五官深刻，瞳色较常人更浅一些，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
    林清词下意识将他放进女主后宫，七个男主中确实有一个是律师，这人长得不错，应该也是男主之一。既然方思礼是，那么薄清霆呢，难道他也是女主后宫中的一员？
    确实有个男主姓薄，名字好像和薄清霆不一样。薄这个姓氏极少，林清词因此有些印象，但想不起来太多内容，只记得满篇口口。
    反正七个男主都和女主在一起了，最后一起走上人生巅峰，与他们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女主该不会是这种手段来收后宫的吧？
    林清词大受震撼，她觉得自己和女主应该没有和解的可能了，哦，准确来说，应该是薄清霆和女主没有和解的可能。
    但后宫这么离谱的结局都存在，说不定他们就突然和解了。林清词看了薄清霆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薄清霆不太清楚林清词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她好像有些失望？
    薄清霆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他根本就不认识苏雪儿，见都没见过，名字都是严洲告诉他的。现在他在林清词身体里，也不好临时与她解释。
    “苏雪儿虽然在休息室里，但她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方思礼作为业内律师行业第一人，即使面对薄清霆，也有信心将苏雪儿保释出来。但他并非自愿，因此神色异常冷漠。
    为了客人的隐私，休息室内并没有监控。警方只能查到走廊、宴会现场的监控，因此无法证实苏雪儿下药的事实。
    从过往的生活记录看，她缺乏渠道能买到类似的药物。苏雪儿一口咬定走错房间，即使严洲又重新联系了律师，面对方思礼也节节败退。
    即使还没开庭，已经可以预料到最后的结局，想把苏雪儿判几年是不可能的。
    林清词非常失望，如果苏雪儿进了局子，说不定娱乐圈后宫文就会变成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监狱积极改造文。
    薄清霆虽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事已至此，他就算再请律师，也很难改变什么。
    这次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苏雪儿这么个人。以后可以盯紧一些，只要她尝试违法犯罪，就一网打尽。
    “苏雪儿在拘留所，你们要去探视吗？”警察同志记得苏雪儿的男朋友是薄清霆的弟弟。
    一时间几人都静默了，林清词看了眼薄清霆，反正她是想去看一眼的，不知道薄清霆想不想看。看守所限定版皮肤，不看就没有了。
    “去。”薄清霆只看过苏雪儿的照片，因为交换身体，并没有见过苏雪儿本人。
    “我也去。”方思礼神色仍然冷漠，像一块坚冰。
    “那我也看一眼。”薄明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薄夫人叫住他。
    “我要记住她长什么样子，免得下次被她暗算了。”薄明睿振振有词。
    “走吧。”大家都去，薄夫人也跟着一起去。
    苏雪儿出来时有点馊了，就算拘留所能洗澡，也没有空调。夏天难免出汗，里面空间狭小，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味道别提多馊了。她走来时，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香味源自于她兑换的体香，可以给人留下美好的印象。臭味是在拘留所小房间里闷出来的汗臭。单纯的臭味可能不会恶心到人，这么一混合就带来很米幻、很独特的嗅觉体验。
    薄夫人第一个捂住了鼻子，薄明睿捏住鼻子，试图杜绝那种味道。薄清霆也被熏到了，有点想吐。
    苏雪儿看着前来探视的一行人，十分激动：“薄先生您真的误会我了，我是无辜的……”
    林清词看了她一眼，当天有些仓促，这时才把苏雪儿看清楚。她五官精致，楚楚可怜，仍然穿着当天的衣服，短裙加黑丝，衣服皱皱巴巴，看起来有些风尘味。
    此时与林清词对视，苏雪儿眼神更是缠绵。
    林清词有点头皮发麻，苏雪儿果然不对劲，正常人被送到局子里怎么会无怨无悔？她不正常，好像有那个大病。
    苏雪儿被“薄清霆”的冷漠眼神伤到了，心里一颤，冷冰冰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惩罚倒计时2天】
    【薄清霆(？)好感度：—80】
    【薄清霆好感度：—100】
    苏雪儿呆住，怎么会有两个薄清霆？
    【可能是是因为薄清霆有双重人格，平时其中一个人格处于沉睡状态。像薄清霆这种情况，如果能攻略他，可以获得双倍奖励。】
    系统机械且僵硬地解释道。
    【开启薄清霆双倍奖励、双倍惩罚模式！】
    【如果不能在两天内让薄清霆好感度升至正数，宿主将长胖40斤！】
    苏雪儿惊恐至极，泪眼朦胧看向“薄清霆”，眼神含情，如怨如诉。必须要想办法让薄清霆对她好感度上涨，不然她就要胖四十斤！
    太他妈可怕了，她现在也才八十多斤。再胖四十斤，那得长成什么样子啊！
    林清词与苏雪儿对视，毫无波动，甚至有点被苏雪儿熏到，不愧是女主，真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
    苏雪儿声音娇柔：“很抱歉给薄总您添了麻烦，我真的很对不起您。”
    她含着眼泪，露出绝美笑容，看起来有些凄美：“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您原谅我？”
    “坐十年牢，少一天都不行。”林清词面无表情。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苏雪儿嘴角抽搐了一下。更微妙的是，大家都看到她嘴角抽搐了。
    方思礼认真问：“想坐牢吗，我可以帮你。”
    如果苏雪儿自己想坐牢，他很快就能办到。
    薄清霆的为人方思礼很清楚，薄清霆绝对不会莫名其妙为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苏雪儿能脱罪只不过是因为证据不足。
    “我觉得……”苏雪儿看出来她这位律师问得真心实意，只要她点头，方律师绝对会说到做到。
    “你想多坐几年？”方思礼若有所思。
    林清词低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好家伙，方律师真是男主吗，怎么像是专门在山里挖笋的？
    “我想出来、我想出来！”苏雪儿慌忙开口，就怕说得慢了，自己就出不去了。
    “你果然不是真心实意想获得谅解。”林清词瞥了苏雪儿一眼，有些失望。
    “换一个我能接受的条件，什么都好。我愿意给您端茶倒水、拖地做饭……”苏雪儿眼泪汪汪，十分卑微。
    “呵。”林清词完全遵循寡言少语原则。
    “你想得美！”薄夫人非常看不上苏雪儿这种人，居然还想登堂入室？真是心思龌龊。
    “妈，你说的对，她就是想得美。”薄明睿无条件哄妈妈开心，已经想不起之前苏雪儿的样子，只记得她现在这副狼狈的姿态，又香又臭，令人窒息。
    “明睿、明睿，你帮帮我，明睿，薄总真的误会我了呜呜呜……”
    “他是你大哥，我怎么会有那种心思……”苏雪儿看到薄明睿后眼睛一亮，呜呜落泪，眼泪乱飞。
    “你别瞎说啊，我不认识你！”薄明睿迅速撇清关系，他虽然喜欢和美少女一起开party，但他从来不做什么，只是单纯喜欢看美少女穿cos服而已。
    “明睿，你说过最喜欢我的……”苏雪儿没忍住，抽泣一声。
    “你清醒点，我是对我的老婆雪乃酱说的！”薄明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有点恼羞成怒。
    薄清霆本来还有些生气，但现在怒火平息下去，甚至有点想笑。
    林清词听到苏雪儿反复喊“明睿”，骤然想起来，薄明睿才是男主之一，他继承了偌大家产，有个车祸身亡的哥哥。因为薄明睿的哥哥已经死了，所以在小说里从没出现过。
    难道薄清霆车祸死了？他就是那个打下偌大家业留给弟弟继承的绝世好哥哥？简直比她还惨，林清词说不出话。
    【薄清霆(？)好感度：—100】
    苏雪儿相当麻木，现在薄清霆的两个人格好感度一致了，为什么就不能负负得正？只剩两天了，如果好感度不能变成正数，她就要长胖四十斤，苏雪儿简直想死。
    “走吧。”林清词不愿再看，其他人也随她一起离开。
    “方大哥，方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明睿，明睿——”
    苏雪儿的声音回荡在拘留所里，很快被重新塞回小房间，那股又香又臭的味道久久不散，或许可以达成“余味绕梁三日不绝”的成就。
    “清霆，你有空再去医院做个体检，周末的时候记得回家吃饭，每次家里都只有明睿陪我……”薄夫人虽然还没老，已经提前体验了空巢老人的滋味。
    “知道了。”林清词目送薄夫人被薄明睿挽着手臂离开，突然发现薄明睿扭头，对着一旁的薄清霆抛了个媚眼。
    ？？？
    林清词又去看薄明睿，他立刻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这孩子……真是挨的打太少。
    薄清霆表情瞬间僵硬起来，薄明睿对他眨眼睛的画面经久不散，他好想吐。
    “怎么样，你没事吧？”林清词连忙把薄清霆扶到一边去。
    “味太重了。”薄清霆脸色有些苍白。
    “确实有点重。”严洲、魏川也深受其害。
    “先去休息一下，要不要喝水？”林清词对薄清霆关怀万分，毕竟这是她的身体。
    “我缓缓就好了。”薄清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薄明睿冲他抛媚眼的样子，真是没法看。
    “抱歉，薄总，今天有空吗？我想和您谈谈。”方思礼走过来，停在恰当的距离。
    林清词去看薄清霆，见他点头，于是对方思礼点头：“可以。”
    “去我的事务所？离这边比较近。”方思礼提议道。
    “可以。”林清词见薄清霆没有抗拒的意思，再次同意。
    “严洲开车。”林清词和薄清霆一起坐在后座，魏川暂时离开，还有别的安排。
    方思礼开车跟在他们这辆车后面，神色仍然沉冷。
    很快就到了方思礼的律师事务所，在一栋商业大厦的顶楼，视野很好。
    方思礼坐在主位，对面是林清词和薄清霆，至于严洲，坐在另一边，随时准备做会议记录。
    办公室内，方思礼让助理准备茶水。
    助理依次询问喜好：“薄总，您还是和上次一样喝黑咖吗？”
    “温水就好。”林清词看了眼薄清霆，黑咖虽然提神，对胃不太好，而且可能上瘾。如果并非必要，平时还是少喝为好。
    “我也一样。”薄清霆私下查过怀孕的禁忌，包括饮食、茶水等。
    等助理送来茶水，方思礼再次致歉：“非常抱歉，这次是我临时失约。”
    他语气平淡，解释道：“我的继母是苏雪儿的母亲，这些年继母一直很照顾我。”
    “我只答应了这一次，让苏雪儿脱罪。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会亲自把她送进去。”
    林清词了然，原来是苏雪儿的继兄啊，这很难不变成男主。
    “给薄总您造成的损失我会竭尽全力弥补，接下来三年内贵公司如果遇到了法律方面的问题，事务所会免费提供服务。”
    “如果案子需要我处理，我会暂缓手头其他业务，优先处理贵公司遇到的问题。”
    林清词虽然不太清楚方思礼的实力，从律师事务所的位置就能看出来他能力不凡。平心而论，方思礼提出来的补偿非常有诚意。
    接不接受，是薄清霆的事。林清词还没看过去，手就被薄清霆握住，他又在林清词掌心画了一个勾。
    “可以。”于是林清词替他答应下来。
    “薄总，给您带来损失万分抱歉，这是我准备的合约，您先看看，如果有问题再修改。”方思礼递来一份合约，即具体补偿事项。
    因为薄清霆名下不止有一家公司，所以合约异常详细，至少有几十页。
    林清词并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直接交给旁边的薄清霆也不合适，索性道：“今天我还有别的行程，合约我先带回去，到时候我们再约时间详谈。”
    “好。”方思礼自知理亏，薄清霆能答应下来，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合约被方思礼收进纸袋放好，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认真整理文件的时候，侧颜尤其好看，显出一种冰冷的专注。
    林清词多看两眼，手心被薄清霆戳了一下。林清词立刻转头，他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林清词瞬间担忧起来，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方律师，我们先失陪。”林清词准备离开。
    “慢走。”方思礼将整理好的文件夹交给严洲，然后一直送到vip专用电梯口。
    电梯内，林清词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胸口闷。”薄清霆眉头微蹙。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林清词万分担忧，没有人比程序员更懂养生。本来上班就已经足够费命，再不注意一点，寿命都要打个对折。
    其实被林清词用专注、关怀的眼神看着，薄清霆瞬间胸口就不闷了，低声开口：“缓缓就好。”
    “千万不能讳疾忌医，不舒服就和我说。”林清词认真看着薄清霆，希望他能懂。这可是她的身体，她已经不想再承受失去的感觉了。
    薄清霆拉住林清词的手放在胸口，声音低缓：“心跳正常，你感受一下。”
    “感受到了。”林清词表示肯定，不愧是她的身体，心脏真有活力。
    严洲虽然什么都没吃，但他已经饱了。如果每天都看这种场面，该不会高血糖吧？
    “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林清词问。
    “上午的行程是来警局处理苏雪儿的事，下午是去医院体检，您说过，林小姐也和您一起体检。”
    “要去用餐吗，还是回临风公馆？”严洲询问。
    林清词看向薄清霆，她暂时还不能很好地自己做决定。毕竟薄清霆在这里，而她还没有身为薄清霆的自觉。
    “随你。”薄清霆希望她能坦然一点。越相处越能发现她的优点，聪明、直接、果断……等等根本说不完。
    “那就回公馆。”林清词虽然已经对伪装出来的情侣关系自暴自弃，但和薄清霆一起出去吃饭并非必要，不去也行。
    薄清霆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反正不管怎么选择，他总会和林清词独处。
    严洲再次将他们送到临风公馆，然后尽职尽责的消失。他的住处距离这里不远，如果薄清霆有事传唤，他来得也很快。
    薄清霆照常用密码开锁，顺带告诉了林清词，很简单易记的一串数字。
    “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林清词问。
    此时，薄清霆正在录指纹，他把林清词的指纹录进了安防系统中。以后林清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也可以用指纹开锁。
    “是我的学号。除了我以外，只有你知道。”薄清霆解释道。
    “你不担心有安全隐患吗？”林清词觉得薄清霆安全意识需要加强，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薄清霆居然录她的指纹进门锁，万一她图谋不轨呢？
    “早晨的事不会再发生了，那是一场意外。”薄清霆很快领会林清词的意思，解释道：“这边只有我们有通行权限，以后我妈想开门，要提前和系统预约，我通过了，她才能进来。”
    “……”林清词唏嘘不已，他真是个大孝子啊。
    “下午要去医院体检吗？”林清词问。
    “嗯。”薄清霆低低应了一声。
    “今天应该可以确认手术时间吧。”林清词只想尽快把手术做了，不然和薄清霆相处越久，她会越动摇。
    “嗯。”薄清霆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如果今天可以动手术，你觉得今天怎么样？”林清词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趁薄清霆还在身体里，把手术给做了？
    “……”薄清霆陷入沉思，他了解过手术过程，但没想过接受手术的会是自己。
    虽然可以选择无痛手术，真正被推上手术台，肯定会承担巨大的心理压力。他要是不去，上手术台的就是林清词。
    薄清霆眉头紧锁，继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