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贲和陈妃那些破事,韩佑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周贲入京后一直被陈妃蛊惑,只是一直犹犹豫豫的,行差踏错是有的,不过如果没有外界影响和客观因素的话,相信周贲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事实也是如此,当初入京时,也不过只是想要叫老八对他高看一眼罢了,不知不觉间被蛊惑了才想争一争太子之位。
奈何,韩佑回来了,这一会来,俩被天下人瞧不起的皇子,都成为了最耀眼的烈日,军功满满,名闻天下,从那时候起,周贲的所有妄想都化为泡影。
“我已经厌烦了为陛下教子,你这种子,我韩佑也教不了,现在我只想还原事实真相后给陛下一个交代,我说,错了的话你纠正。”
“说。”
“你,或者蓝衫学舍,本就与高句丽人关系密切,你以能为高句丽使节引荐仪刀卫为由头,告知他们仪刀卫有人知晓火药的配方,对吧。”
周贲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颅:“不错,接着说。”
“死了六个,正使由冒充仪刀卫人马的刺客所杀,这名刺客是你的护卫,当时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你赵王府的管事,动手时是他杀的副使,对吧。”
“接着说。”
“一共四名弓手,用的重弓,管事布置的,说怕仪刀卫的人翻脸,不过这个有点牵强,我爹当时没认真猜。”
周贲终于露出了笑容:“布置弓手,是因管事告知高句丽使节,如果当真知晓了火药秘方,便当场杀人灭口,仪刀卫皆是身手高绝之辈,四名弓手足以确保完全。”
“原来如此,火药之事关系重大,你骗他们说一旦得知了火药秘方必须杀人灭口,因为要是此事败露的话,高句丽使节绝对无法活着离开京城。”
“是极,原本只想杀正、副使二人,那正使深怕秘密重大会授人以柄,便叫了副使与四名射雕手。”
“和我爹猜的差不多。”韩佑想了想,继续问道:“至于留在现场的十三支箭,有什么说道没。”
“十三支箭,其中十二只箭杆短半寸,唯有一支如常,不过箭杆底部有白漆。”
“白漆…”
韩佑面露思索之色,喃喃道:“南军弓骑营会将白漆涂抹于弓底,方便战后查验斩获,区别于其他弓营。”
“不错。”
“长刀嫁祸大周军伍,箭杆嫁祸南军,毒液嫁祸我韩佑,毒箭木你从哪弄来的?”
“无可奉告。”
“无所谓,如果你抗揍的时候,见了陛下继续桀骜不驯,我很喜欢看。”
韩佑耸了耸肩:“总结一下,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但愿是不对的,如果是对的…”
韩佑慢慢站起身,慢慢靠近周贲:“如果是对的,你他妈就是卖国贼!”
“成王败寇,你如何说,便如何是。”
“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子呼在了周贲的脸上。
周贲怒极反笑:“就这点本事吗?”
“这点本事,这点本事?”韩佑表情逐渐狰狞:“哪里有你的本事大,你是周人,却将高句丽的怒火引到朝廷身上,引到百姓身上,如果高句丽开战,东海就变成四战之地,不知多少百姓要死于战火之中,你说你他妈是皇子,大周皇子,你也配?”
“错,错错错,大错特错,高句丽,不会与我大周开战,更不会迁怒于我大周。”
“什么意思?”
“因到时去东海之人并非是你韩佑,而是本王。”
韩佑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本王,会将战火消弭于无形之中,非但如此,还会靠我一己之力与高句丽签些盟约永世修好…”
说到这里,周贲的眼神变得涣散,露出了一丝癫狂的笑容。
“那时,你韩佑是谋刺高句丽使节的幕后之人,高句丽会叫国朝交出你,国朝想要保你,可又要如何保你,而本王,只有熟知东海,在东海威望无二的本王,才可保你,才可绞尽脑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保下你,本王不但要保下你,还要力挽狂澜令高句丽息灭怒火,并与我大周签写盟约,就连瀛人也要给我三分颜面,本王会令大周东海再无战火…”
“啪”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这次不是韩佑扇的,陆百川出的手。
“你他娘的疯了!”
陆百川强忍住心中的杀意:“你这畜生,竟以国运来做赌注,若是失败,你可知国朝要陷入何等的境地。”
“是他!”
周贲猛然指着韩佑:“都是他害的,若没有他,若无他破了本王定计,本王定会成功。”
陆百川再次扬起了手臂,韩佑挡住他。
“周贲,你有没有想过,以前的事,并非让你泥潭深陷,当东海那些世家,那些助你做成此事的世家,将你推到高处的时候,他们便是你的颈上绞索,因为他们知晓了你的秘密,到了那时候,无论你是国朝英雄也好,舟师大帅也罢,哪怕是太子,即便是天子,他们掌握了你的秘密,你最阴暗,最难以启齿,最如同噩梦一般的秘密,便能够操控你,你是舟师大帅,他们操控军伍,你是太子,他们操控国朝未来,你是天子,他们便可以操控大周!”
韩佑摇了摇头,目光之中满是浓浓的失望,或是绝望。
“如果你成功了,到了那时你才是真正的泥足深陷,永世不可自拔,你可以痴蠢,可以疯狂,但是不能连累所有人,你为什么会是陛下的孩子,陛下的孩子们,明明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周贲,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周贲垂下了头颅,垂下了目光,聪明如他,岂会不知韩佑所说的就是事实。
“你说我看不上你,瞧不起你,或许是吧,我的确很讨厌你,现在更讨厌你了,恨不得叫你死,因为你空有野心,没有与野心匹配的智谋,你已经变相承认了,整件事并非是你独自一人想出来的,不要急着否认,你的人我会抓走,我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韩佑满面犹豫之色,最终一咬牙:“我真的很想让你死,所有勾结瀛贼的人,都该死。”
“哈哈哈哈哈。”
周贲狂笑道:“本王是皇子,你可辱我,骂我,打我,唯独不可杀我,倘若你与父皇说应杀我,无异于取死之道。”
“是吗。”
韩佑目视着周贲癫狂的双目:“我予你最后一次怜悯,也是唯一一次怜悯。”
“本王不需要你怜悯。”
“是吗,那我见了陛下后,说怀疑、猜测、可能、应该,被你发现了火药的配方,至少你打探过了,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对待你?”
周贲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你…你好恶毒!”
“这就是我的怜悯,不会这样对陛下说。”
韩佑拍了拍周贲煞白的脸蛋:“人不要那么狂,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至少,我去东海之前不会这么做,至少,我去东海之后了解了你到底做过什么事之前不会这么做,相信我,如果你做的事超出了我的底线,我有无数种方法干掉你,不过我不会这么做的,我只会让陛下将你关在天牢之中,永世不见天日,相信我说的话。”
说完后,韩佑转过身,满面阴狠。
“本统领没有那么多时候耽搁,陆百川、江追、伏鱼象!”
三人齐声应道:“在。”
“半个时辰内,我需要知道谁还参与到这件事中,就在这里问,让赵王殿下亲眼看着你们问,不计任何手段。”
“唰唰唰”长刀出鞘之声不绝于耳,一群老卒们狞笑着将眼前的王府护卫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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