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给你跪下……”程广说，“你真的太伟大了！”
“别我只是做了点能力范围内的小事。”刘小川语气平淡，“谈不上有多伟大。”
“比起那些虚伪的慈善行为，你才是真正的慈善家。”程广竖着大拇指说道。
“我和千省长沟通时，他说过教职工的工资可以由政府来出。”刘小川耸耸肩，“不过被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程广好奇道。
按照学校这个规模，只拿高中来说，大概得有三千名学生，需要配备的校领导、教务、政教等管理岗位需要大概三十人左右，教师大概需要三百人，食堂宿管之类的后勤岗位不算，光是这三百多名教职工，一年的工资加上奖金就得超过五千万。
加上初中和小学，每年工资和奖金的支出真得几个亿。
“我不在乎花多少钱，但我得保证集团在学校的绝对话语权。”刘小川说，“一旦发现不负责任的教师，第一时间踢出队伍。”
绝对话语权代表着什么？程广忽然沉默！
作为神泉高中校长，除了名义上的神泉教育集团的董事长木木，没有一个人能管着他，他的权力被无限放大。
若是以权谋私，必会赚的盆满钵满。
神泉幼儿园不算的话，拥有这样权力的人，除了他，还会有两个，一个是神泉小学校长李霞，另一个是神泉中学校长，而这个神泉中学校长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他本来有几个推荐人选，现在得慎重考虑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聊。”刘小川说道。
......
几人到了鸿运饭店，打了一圈掼蛋。
等了差不多一小时，李正才带着李霞过来。
“老师！”刘小川立刻起身。
“小川呐……”李霞搓着手，神态有些拘束，“我中午带了饭，我爸非得把我拽过来。”
“是他们几人想见你。”刘小川指了指程广三人，“顺便跟你商量点儿事。”
李霞身型瘦削，大半的头发已经花白。
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皱纹，但是从五官就能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
她穿着朴素，看上去却也干净利索，就是食指和拇指指尖有点粉笔灰，应该是上完课不久，还没来得及洗手。
看到李霞的第一眼，程广就觉得这是个非常负责任的老师。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两句诗用来形容李霞，再贴切不过了。
“李姐，我叫程广。”程广起身自我介绍，又指着庞敬锋两人说道：“他们是我的同事，庞敬锋、张宁，我们以前在县中教书。”
“别叫我李姐……”李霞慌忙摆手，“我应该没你们大。”
“我女儿只有三十七岁，这些年为了孩子操劳……又不会捯饬自己，显得大了些。”李正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伤心事，低眉垂目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看到她这样，心里特别难受。”
“啊？？？”程广三人同时愣住了。
李霞的样子看上去只比庞敬锋年轻一些，给人的感觉像是四十五岁左右，真没想到她只有三十七岁，和张宁年龄相仿。
“李姐，你先坐吧。”于余拉着李霞的手一起坐下。
凌彤没有坐在李霞的另一侧，因为她和于余都很年轻，一左一右的坐着，会显得李霞更老。
田湾村山好水好，村民相貌比较俊美。
就算是李二炮和李三炮这样的混混，染着一撮黄毛，走在大街上也会有人喊他们帅哥。
李霞看上去比真实年龄大了近十岁，足以说明她平日里有多么操劳。
十几年前，李正还会和李霞吵架，逼着她结婚找对象，过上舒坦日子，只是拗不过女儿，又看到女儿为了学校操劳的模样，心疼到不忍心再和女儿争吵下去，听之任之了。
反正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不结婚也无所谓，大不了他养女儿一辈子。
“小川，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李霞问道。
李霞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餐厅，坐在这里十分拘束。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她想听完就回去，班里有几个孩子午饭是在学校里吃，还很调皮，经常会在午饭时间跑到校外去胡闹。
沙汪镇发展太快，路上车又多，她得回去看着才能放心。
“一个是程老师他们三人想和你认识一下，二个就是聊一聊神泉小学的事儿。”刘小川说道。
“神泉小学？”李霞问道：“是要搬迁了么？”
神泉镇的中小学生都挤在沙汪镇，有的班级学生人数超过七十。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刘小川也没打算瞒着这个消息，大多数学生和家长都知道，不管是沙汪镇还是神泉镇，所有学生最后都要转学到神泉镇。
不少家长还偷偷地跑去神泉镇，‘监督’学校建设的进程。
看到学校规模如此宏大，每个人心里都很激动，盼望着早一点搬过去。
李霞教的是小学，和学生关系特别好，童言无忌，孩子们整天围着李霞问，什么时候能搬进大学校，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课。
李霞不清楚，她问过父亲，李正也搞不懂。
神泉镇的学校全部由木木负责，李正只见过木木两面，没有打过交道，他也不好问凌彤和于余。
“准备在十一月初搬迁。”刘小川说道。
“真是太好了……”李霞抬头看向刘小川，“孩子们一直盼着，都没心思学习了。”
“不可能让孩子们等太久，等到学校搬迁后，老师你可能会比之前更忙一些。”
“应该的。”李霞说，“为了孩子，再忙我也乐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小川笑着说道：“搬迁后，你就是神泉小学的校长了，得管着几千个孩子。”
“啊？？？”李霞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全是茫然之色，“我是神泉小学的校长？”
“对啊，没人比你更适合了。”
“不、不、不……”李霞连连摆手，“让我教孩子读书行，校长我真的干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