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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十多年前,离开老家后,李发发和父亲来到首都。

    借宿在一个叔叔家中,李发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叔叔留给他的,当时是他们三人住在这里。

    所以说,李发发算是在这个院子长大的。

    回忆童年,李发发经常好奇,父亲和叔叔都没工作,叔叔还是个单身汉,可是每天都要让人送一只鸭子,两人喝上几盅小酒,日子过的不穷不富,不好不坏。

    叔叔叫张超,父亲去世那年,叔叔也只有二十七八岁,不过看上去却像个六七十的老头。

    上了年纪的街坊邻居对于张超和李庆都有印象,两个光棍儿带着个小男孩,人倒是很热情,哪家需要换个灯泡修个家具或是搬个东西,只要招呼一声,张超和李庆都会热心帮忙。

    还有一次,大冬天有个老人生病。

    眼看气都喘不上了,又没有车接送,是李庆抱着老人跑到医院,十几公里的路程,又是大雪天,没用二十分钟就跑到了。

    后来有人说,这个速度已经打破了世界纪录。

    就是因为这个速度,才救了老人一命,医生说晚来一分钟,老人就活不成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十年,直到父亲生病去世。

    李发发记得很清楚,父亲的病来到很突然,不过生病之前,家里来了个人。

    十年期间,从未有陌生人来过家里!

    那是第一次有陌生人到来,说话和父亲是一个口音,应该是老家来的人。

    当时父亲、叔叔和那个陌生人在屋里聊了几个小时,之后三人带着他去了首都最有名的饭店,狠狠地吃了一顿,吃完之后账都没结,拍屁股走人。

    第二天父亲就生病了,脸色蜡黄,躺在床上,说句话都很费劲。

    李发发不觉得父亲会出事,因为父亲在这之前从没生过病。

    可是等他放学,刚走进胡同就听到了一片哭声,预感到不妙的李发发立刻跑回家中。

    街坊邻居们都在,每个人脸上都有泪水。

    李发发推开所有人,看到父亲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无论他怎么呼喊,那个让他骑在背上当大马,站在肩头摘星星的男人再没有任何回应。

    母亲去世时,李发发没有记忆。

    父亲的离世让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然而一切都没结束!

    之后的日子,长相老成性格开朗的叔叔变的沉默寡言,每天依旧会点一只鸭子,却一口不吃,只是看着鸭子发呆,最后扔掉。

    那一年,李发发十三岁。

    已经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了,他把叔叔当作唯一的亲人。

    看到叔叔沉默,心里也难受。

    大概过了半个月,街坊邻居们渐渐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叔叔忽然要请所有街坊吃饭。

    因为李庆的丧事是街坊邻居们帮着操办的,大家都以为张超请吃饭是为了表示感谢。

    那一天,就在大院里张罗了五桌。

    不知道张超从哪请来的大厨,带着厨具和食材过来,给大家做了一顿饭。

    肉鹅鱼鸡鸭猪肉等二十三碗……果食八碗……蒸食三碗……蔬食四碗……

    老首都人都知道,这是一等宫廷宴的标准!

    哪怕过了三十年,街坊们回忆起来,都说这是他们一生中吃过规格最高最隆重的一顿饭。

    张超说李发发这个孩子,以后得拜托街坊们多多照顾,然后喝了一杯酒。

    那一夜!

    张超只喝了一杯酒,一口菜没吃。

    第二天早上,街坊们还没从醉酒中醒过来,就听到李发发的求救声。

    赶到李发发家中,发现张超躺在床上!

    试了下鼻息……

    街坊们先是摇头,再次落泪!

    胡同里两个热心的青年,仅仅隔了半个月,相继离世,留下了一个十三岁的娃娃,这是一件多么悲痛的事儿。

    张超的丧事没用街坊们张罗!

    也就是张超去世当天,大院来了几个人,拿出相关证明,说是张超的家人,把张超接走了,还把这套五十几平的房子过户给了只有十三岁的李发发。

    接连送走两名亲人,李发发没法从悲痛中走出来!

    他成了孤儿……

    街坊们倒是很照顾李发发,不少人还想把李发发接到家里住,一直管他到成年。

    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已经有自理能力。

    李发发拒绝了街坊们的好意,坚持一个人生活,不过街坊们偷偷商量过,每天中午晚上都有一家做好饭送给李发发,没让李发发饿着。

    只是李发发的成绩一落千丈!

    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开始在社会上打零工。

    不过李发发个子高力气大,年纪小一些,倒也没被欺负过。

    再之后遇到了现在的老婆,两人谈起恋爱。

    老丈人一家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当时非常反对这门亲事,主要嫌弃李发发没有正式工作,又不是首都人,只有一套五六十平的破房子。

    是老婆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要嫁给李发发。

    两人最终走到一起,一年之后,就有了儿子李武。

    李武很像李发发,身体素质非常好,不到十二岁,就长到一米九几,很多体校找过李发发两口子,希望李武能去体校。

    不管是练田径或是练散打,都有很好的出路。

    李发发老婆觉得当初家里人反对就是因为李发发学历不高,没有正式工作,坚定地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求李武好好学习,考上北清大学。

    院里人都说李武将来可以成为篮球运动员。

    加上李武小的时候,古国有一位很优秀的篮球运动员去了NbA,从小就看偶像打球,让李武对于篮球有着浓厚的兴趣,偷偷练球,想要成为职业球员。

    每次被母亲发现,都会训斥李武不务正业!

    高中时期,为了能让李武安心学习,母亲和他有了个约定,只要能考上北清大学,以后想干嘛就干嘛,哪怕成为职业球员都不反对!

    李武强的不仅是身体素质,脑子也特别好使!

    努力了三年,真就考上了北清大学……

    大一就进入北清大学校篮球队,成为绝对主力,如果不是遇到了刘小川,李武就能带领北清大学夺得全国大赛冠军了。

    ......

    江大学生很自律,尤其这些人都是靠分数考进的江大,平时喝酒就很少,更不会像上官岩一样泡吧。

    确定刘小川不会参加后,喝完酒也都回酒店睡觉了。

    刘小川打车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到前台拿了上官岩留给他的房卡。

    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呢,在电梯口遇到了南宫慕雪。

    “你才回来?”南宫慕雪问道。

    眼角还有泪痕,看来真的哭过,不过脸上却洋溢着兴奋。

    “你这是要出去么?”

    “呃……不是……”南宫慕雪支支吾吾的,捋了下额前碎发,“也不是要出去。”

    “嗯……?”刘小川眼神中有着疑惑。

    大半夜的下楼,不是出去,是要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呢。”南宫慕雪转移话题,“你怎么才回来?”

    “我到李武家去了一趟。”

    “李武?”南宫慕雪一愣,“北清大学的那个中锋?”

    “对!”

    “你去他家里干嘛?”

    “有点私事……”

    上官慕雪眨了眨眼睛,‘私事’,说明不适合或是不想告诉她。

    两人堵在了电梯口,前台小姑娘往这边瞅了一眼,刚好看到电梯里的南宫慕雪。

    前台小姑娘对这位大美女印象很深,不到十点就回酒店了,拿了房卡后,进进出出酒店有五六次,每次时间都很短,好像在等人,又不像是在等人。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南宫慕雪看着刘小川的眼睛,鼓足勇气问道:“你能到我的房间来一下么?”

    这是要兑现承诺?

    “几楼?”刘小川咧嘴一笑,走进电梯。

    问几楼就表明可以去南宫慕雪的房间,简简单单两个字,回答了南宫慕雪的问题。

    刘小川答应的如此干脆,倒让南宫慕雪有点儿手足失措。

    都是二十多岁的优质青年,虽然南宫慕雪大上几岁,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点什么都有可能。

    “几楼呀……?”看到南宫慕雪愣在那里,刘小川又问了一遍。

    “喔!”

    南宫慕雪这才回过神,刷了下房卡,按下11楼。

    电梯缓缓上升,两人都保持沉默。

    到了十一楼,刘小川跟在南宫慕雪身后,由于注意到都在南宫慕雪身上,没有察觉到身后猫着个人。

    等到两人走进房间,身后猫着的人瞬间瞪大眼睛!

    “老大,跟南宫阿姨苟一起了?”

    上官岩忽然感觉,这个社会好复杂,只剩下他一个单纯的人。

    ......

    进房间后,刘小川很自然的把门反锁。

    “你……”南宫慕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双手捂住胸口,“要干嘛?”

    “不好意思,习惯了!”刘小川挠挠头,“以前住酒店都是一个人,为了安全会把门反锁。”

    “喔……”

    理由很充分,南宫慕雪紧张的心又放松下来。

    “说吧……”刘小川往前走了几步,半坐在桌上,“找我有什么事儿?”

    “你会觉得我的梦想幼稚么?”

    “不觉得!”刘小川摇头,“梦想值得被尊重……”

    “如果我没说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你愿意帮我实现梦想么?”

    “愿意!”刘小川回答的很干脆。

    “啊……?”南宫慕雪又是一愣,“你愿意?”

    “是不是觉得吃亏了?”刘小川一阵坏笑。

    “没有……”南宫慕雪说,“我觉得感动……”

    “因为你帮过我一次,而且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

    之前拒绝加入篮球队是因为不知道夺得全国大赛冠军是你的梦想,知道后,我想直接答应,

    没等我开口,你先说了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那我更不会拒绝了,

    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还是个作家……”

    “打住!”南宫慕雪红着脸打断刘小川的话。

    前面好好的,越说越不着调了……

    南宫慕雪想好了要和刘小川说什么,真的要说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提出的要求是,让她做刘小川的女人!

    已经很过分了,刘小川还说他不止一个女人,要求不仅过分还无理!

    那天晚上刘小川和她聊了一些,但是聊的不多,等刘小川回寝室后,她给南宫老祖打了电话,被训斥一通。

    南宫老祖还嘲笑她的梦想幼稚,说刘小川绝对不会在全国大赛出现!

    可是刘小川不仅出现,还帮她实现了梦想。

    比赛结束后,南宫慕雪偷偷溜走,哭了很久,不仅是因为完成梦想而喜悦,也在考虑刘小川提的过分又无理的要求。

    “你刚才说,就算我没提那个条件,你也会帮我实现梦想。”南宫慕雪顿了顿,“那我可以反悔么……或者你换个要求……”

    “可以反悔的呀。”刘小川笑着点头。

    看着刘小川脸上灿烂的笑容,南宫慕雪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这张笑脸背后藏着很多故事。

    “你并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女人?仅仅是因为占有欲?”

    “不是……”刘小川说,“只有成为我的女人,才能对你放心……”

    “是不是和我的家族有关?”南宫慕雪问道。

    早就该往这方面考虑了!

    刘小川知道她来自南宫世家,她的父亲(南宫老祖)同样认识刘小川,甚至说刘小川是四大世家的仇人,让她远离刘小川。

    而且刘小川和她说的那句话很奇怪!

    【如果有一天,南宫世家遇到绝境,只有你才能救这个家族,你会怎么做?】

    家族遇到绝境,为什么只有她才能拯救?

    “和你的家族有关!”刘小川说,“不过需要你先答应我的要求,我才能告诉你!”

    “如果你先告诉我……或许我能答应你的要求……”南宫慕雪说道。

    “前后顺序绝对不能反过来!”刘小川笑着摇头。

    南宫慕雪沉默许久,小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内心在天人交战!

    刘小川不着急……

    就这么看着南宫慕雪,等她下决心。

    南宫慕雪若是不答应,两人依然是朋友,但是南宫世家可能要从S省消失了。

    忽然!!!

    南宫慕雪扑到刘小川身上。

    双唇的触感无比柔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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