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学生知道李二炮？”刘小川反问道。
“李二炮不是北江县最大的混混么？”
“以前是……”张宁以为刘小川有所忌讳，纠正道：“现在是田湾地产副总裁，知名企业家了。”
“看来你们还不是很了解学生。”刘小川说，“举个例子吧，到街上随便拉个人，他可能知道村长的名字，却不知道县长的名字。”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村长就是个官。
他们连镇长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县长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连县长叫什么都不知道。
刘小川的意思是，底层的小痞子压根接触不到李二炮的层面。
校园的霸凌者鄙视链最底层，但凡他们敢去找社会人麻烦，也不至于欺负同学。
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在同学面前有多横，进了社会就有多怂。
“学生接触面窄，能接触的也就是社会上的精神小伙。”刘小川说，“他们觉得精神小伙活的潇洒，就会把精神小伙当成偶像。”
“精神小伙就是小黄毛？”庞敬锋问道。
‘精神小伙’是刚刚兴起的网络词汇，庞敬锋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能明白表达的意思。
“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有一部分是家庭原因，更多的是教育问题！”程广恨恨的说道：“就是从小疏于管教，不爱学习就算了，连做人都不能好好的，每次看到十几岁的小孩染着黄毛，还抽烟，我都想替他们父母好好管教！”
“就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学生当成偶像呢。”张宁说道。
“尤其是校园霸凌者，把欺负同学当成是加入他们的投名状。”
“也不是全是吧……”张宁说，“有些校园霸凌者，家里有点儿权势，仗着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
“放心吧，这种人在神泉教育集团不会出现。”刘小川露出自信的笑容。
说起权势，还能有四十九世家更有权势？
四十九世家子弟在学校都得低调，何况那些家里只是有点小钱有点小权的人。
他最担心的还是以‘精神小伙’为偶像，一心学坏的学生，尤其是神泉教育集团，学生之间的家庭条件差距很大，心理扭曲的很容易走上极端。
“那你是要针对学生还是针对精神小伙？”程广问道。
“这就回到刚才聊的话题了，这些学生最崇拜的是精神小伙……”刘小川看着几人，问道：“精神小伙最崇拜谁呢？”
“李二炮！”程广三人眼睛一亮，又给出一样的答案。
“不是……”刘小川摇头，“精神小伙最多听过二炮，压根没见过，就算是摇人，也不敢报二炮的名号。”
感觉程广三人真的想不透，刘小川干脆说出答案，“精神小伙挂在嘴边的‘大哥’，就是那些学生真正的‘偶像’，这些所谓的‘大哥’对于学生的威慑力最强。”
“我还是不太明白。”程广皱眉，“这些所谓的‘大哥’和学生有什么关系？”
“这些大哥可以约束精神小伙，不让精神小伙接近学生，如果学生看到他们‘偶像’的‘偶像’都在努力上进，他们还会不上进么？”
“‘偶像’效应？”程广眼眸中有了笑意，又皱眉问道：“‘大哥’们能乖乖听话？他们可比学生更加难以管理。”
“斗兽棋都玩过吧？”刘小川说，“大象吃狮子，狮子吃老虎，老虎吃豹子……猫吃老鼠，老鼠钻大象鼻子，李二炮好比是大象，能吃狮子、老虎、豹子，唯一对付不了老鼠，学生好比老鼠，狮子、老虎……就连猫都能吃它，唯独不怕大象。”
“说的太有道理了！”程广拍了拍桌子，“有李二炮在，那些‘大哥’哪个不得乖乖听话。”
“二炮！！！”刘小川招手喊了声。
既然聊到这了，就让李二炮来一下，吩咐过后，就不用再操心了。
李二炮正在喝酒，还是端木豹戳了他一眼，才抬起头，看到刘小川冲他招手，走了过来。
“川哥，怎么了？”李二炮问道。
“你先坐……”刘小川让李二炮坐下来，问道：“道上现在谁说话算数？”
“道上……？”李二炮愣了一下，笑着摇头，“早没道了……”
刘小川忽然沉下脸，“真的没道了？”
没道比一定是好事，那些精神小伙，大都未成年，警察对他们的约束力有限。
“要说有，也有！”李二炮谨慎的回答道：“有几个以前的小弟，还在混着，不过收敛很多，就是替我看看网吧，替强哥看看场子。”
“你的网吧还开着呢？”
“开着……”李二炮说，“要是关了，好几个小弟没落脚地，就成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了，我也希望北江县安宁。”
到底是北江滚刀肉，考虑问题很周全。
“现在的‘话事人’是谁？”刘小川问道。
“话事人谈不上……”李二炮说，“要说混得开……就是柳帅了，这小子有‘背景’呐，大哥是我，姐姐是柳颜，北江县的警花，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是他呀！”刘小川笑了笑。
吃饭时见过一次，思想很偏激的一个小伙儿，品行嘛，倒也坏不到哪去。
刘小川，“能让他变好么？”
李二炮，“怎么变好？”
“神泉教育集团需要个保安队副队长，我看柳帅骨骼惊奇，是副队长的不二人选。”刘小川笑着说道。
“我明白川哥的意思，让柳帅当保安队副队长，就没有小痞子敢欺负学生。”李二炮顿了顿，迟疑道：“就是影响会不会不好，毕竟这小子本身就是个痞子。”
“如果你管不住柳帅，就不用他。”刘小川说，“只要你能管住柳帅，我觉得就没问题！”
“他父母，他姐管不住他是真的，要说我管不了……”李二炮嘚瑟道：“绝对不肯，这小子最怕的就是我！”
“学校不是其他地方，你得让他心甘情愿的变好。”
“好！”李二炮点头，“明天我就去找他，跟他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