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行吗?”李慧看玛宝哈还是没有应允,也不由得沉下脸来,若是说玻璃弹珠有些糊弄人,但那套玻璃茶具,却是实打实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材质茶具,做工精美,造型别致,虽然不能说是艺术品,也可称得上是工艺品了,李慧买的时候也花了不少钱。
玛宝哈自然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水晶器具,心内也是极想要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终于点了点头道:“行,我可以将我收藏的识宝书借给你看,但只限在我的藏书阁中,不能外借。也不能誊抄。”
李慧见玛宝哈终于松口,内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道:“行,没问题。”
“见了你们刚才的手段,我可是有点不放心,专门派个人在一旁伺候你们可好?”玛宝哈名义上是在征询两人的意见,但两人却不能不答应。
“好,没问题。”李慧扬了扬眉毛,还是轻松的一口应了下来。
玛宝哈的识宝书,放在戒备森严的藏书阁中,是书写在羊皮上的,书很厚分了好几卷,色彩斑斓,图文并茂,羊皮卷上的图文颜色都是用的天然矿物颜料,光是这书便是难得的艺术品,能值不少钱了,并非玛宝哈临时找来糊弄两人的假东西,只是李慧一看之下却不由傻了眼,因为上面的文字饶是李慧见多识广却也一个字都不认识,只知道可能是古代的波斯文。
书分了好几十卷,有新有旧,看来内容是在不断增补添加,修正之中,其中有一卷是汉字跟古波斯文相杂,是专门介绍中国境内的宝物和土特产的,李慧便从这卷先看,一边看一边从袖中偷偷放出机器蜜蜂,何必往旁边一站,将身后服侍带监视的仆从视线彻底遮住,机器蜜蜂快速的将羊皮卷上的内容都录了下来。
这卷看完,李慧跟何必便离开藏书阁去找玛宝哈,道:“玛宝哈大老爷,你借给我们看的识宝书,上面的文字应该是波斯文吧。”
玛宝哈点了点头道:“正是,怎么两位贵客认识波斯文?”
李慧摇了摇头道:“我只能看出这是波斯文,但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不知玛宝哈大老爷能不能请人给我们翻译一下?”
玛宝哈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嘴里道:“这怕是有点难呢,你们知道我是波斯人,但这里可是室利佛逝,除了我,我府上再也没有一个会波斯文的,但我可没有时间来教你们波斯文。”
“那能不能烦劳您给我们在外面请一个懂波斯文的人来呢?”
玛宝哈道:“一来在这室利佛逝懂波斯文的人不多,有也是凤毛麟角,不好请来,二来我这藏宝书,可是我经商的窍门,你们也就罢了,毕竟并非正经商人,但在室利佛逝懂波斯文的却都是我的竞争对手,让他们看那是万万不能的。”
“你……”李慧没想到自己还是被玛宝哈摆了一道,不过之前没有说好,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玛宝哈见李慧有点变色,于是忙道:“文字不重要,那上面不是有图嘛,你们看图就好,图画还更直观仔细些。”
李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见两人走远,玛宝哈这才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要不是为了家传古书内容不外露,玛宝哈也不愿意得罪两人,现在这样确实有点无赖了些,只希望两人不要翻脸追究。
到了藏书阁中,何必这才悄声问道:“没人翻译,就这样算了吗?”
李慧道:“没人翻译又如何,咋们不是有智能机器吗,这卷中文波斯文交杂的文卷,到时候拿给AI`机器人学习一下,不就可以自动翻译出来了吗?还有不懂的,回到中土,将文字誊写出来,再找人来看就是。”
何必笑道:“还是你脑瓜灵活,这方法都想出来了。倒是让玛宝哈的算盘落空。”
李慧冷哼一声道:“饶他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既然有了计较,两人便老实不客气的在藏书阁内待了下来,并非专心来看,只是让机器蜜蜂拍照录像,速度自然很快,不到一天时间就将几十卷识宝书给全部拍完了,但两人推说没有看完还要细看,自然而然的就留在了府中。
第二日一早,两人携手又去了藏书阁,李慧装作还在看识宝书,何必推说无聊,去看藏书阁中的其它书籍,监视两人的仆从一时间不敢擅自做主,派人汇报给玛宝哈,玛宝哈想着连识宝书都给两人看了,还有什么书不能看呢,也就应允了。
何必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藏书阁中看上去珍贵一些的书籍都一股脑的给拍了下来,这样足足在玛宝哈的藏书阁中待了一周多,两人才说书已看完向玛宝哈告辞。玛宝哈问道:“两位贵客可是要回国,需要我这里帮忙安排海船吗?”
何必唱了个肥喏道:“有劳玛宝哈大老爷了,在府上叨扰多日,不敢再麻烦您了,一时半会我和拙妻还不想回国,想在这室利佛逝逛逛,逛到哪算哪吧,回国一事我们自己想办法就好。多谢了。”
“那需不需要我给两位贵客安排个当地向导,也好给你们介绍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必了,我们两人闲散惯,不喜有旁人打扰。”何必婉言谢绝道。
玛宝哈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知道先前一事让两人对他失去了信任,此时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得道:“那好,我这里就祝两位贵宾一路平安了。”
两人向玛宝哈拱手告别,转身离去,反正都当着玛宝哈的面将那么多银子收了,干脆也就不装了,将先前的吉贝布等货物一并收入储物戒中,此时两人空手而出,显得潇洒以极。
玛宝哈家就在闹市区,两人很快融入到人流中,找机会易了容,换成当地人的服装,将翻译器一带,就是妥妥的室利佛逝人了,何必跟李慧这几天除了拍照看书外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监视他们的仆从说话,将室利佛逝的方言也让机器学了去。
出于安全考虑,两人一天之内连续变换了三次容颜和服装,确定无论是海丰号的人还是玛宝哈的人都无法认出两人后,这才找了间客栈住下,两人一盘算还是暂时不打算做海船回去,毕竟这龟壳藏珠的事情传出去后,无论两人易容的多么不像,总有人会怀疑,与其如此不如先在当地逛逛再说,过个十天半月后,再想办法回国。
这么一耽误,两人便在室利佛逝待了小半年,这才重又联系了海船,约定一个月后发船,远行的商船到了此地,基本上该买卖的货物也都买卖完成了,回去的路上若是遇见便宜的货物,还会再采购一些,但是船上是不太会有中土之物了,所以从室利佛逝出发七日后到达古逻国,稍作停留后,又再出发七日后至柴历亭,补充物资后再次航行抵达交趾。
到了交趾后就算不用做海船也可以从陆路返回中土了,交趾那时候地方还很肥沃,自从有人住在那里后,才刚刚懂得播种耕田。那里的土壤都是黑色的,气候都很炎热,所以都把那里的田地叫作雄田,那里的百姓叫雄民。那里的君王,也称雄王,辅佐王的大臣也叫雄侯。国王把那里的土地分成几块,封给那些有功的“雄将”们。出《南越志》
后来这黑土地一直在退化,到了现代就只有东三省存在黑土地了,便连山西上党的人参都跑到了长白山,可见到了后世灵气匮乏的多么厉害。
交趾郡人大多饲养孔雀,或是送给别人吃肉,或是杀了做成肉脯。还有的人饲养小孔雀做诱饵,在旁边安好网,捕捉野孔雀。等野孔雀飞下地时就牵动网绳将孔雀罩住,然后拔取孔雀身上金翠色的羽毛,制造成拂尘的扇子。有时要完整的羽毛,就活着截断孔雀的尾巴,当作土特产品,都说活着取毛,毛上的金翠色才一点都不会变。而拔掉毛的孔雀,真应了那句话落架凤凰不如鸡。出《岭表录异》
这里还出产一种能长鸣报晓的司晨鸡。汉成帝的时候,交趾的越隽曾经贡献了一只给成帝,成帝命人用滴漏计时器来验证,司晨鸡鸣叫的时刻居然和计时器的刻度一点不差。司晨鸡鸣叫起来能连续一顿饭的时间不停歇。而且这种鸡的脚爪很长,善于搏斗。出《西京杂记》
市面上还有一种老鼠被人拿来当媚药卖,名叫红飞鼠,这种鼠多出自交趾及广管陇州,它们的毛都是茸茸然的深毛。只有肉翼是浅黑色。多双伏在红色美人蕉的花中间,善于在空中滑翔,采捕红飞鼠的人如果只抓获其中一只,则另一致断然也不会逃去,所以南海这边的妇人,爱买这种鼠带在身上,以为带了后她们所喜爱的男人也会像这红飞鼠一样对她们忠贞不渝。(出《岭表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