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芮一下愣住，心里更是一紧，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一抬眼，她就对上了裴力衍那双深沉的眼眸。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眸底晕染了琉璃的光芒，倒映着她的脸，竟让她心漏跳一拍，有些紧张。
    她一时间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他，气氛有点沉默。
    裴力衍犀利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大概想要等她先开口回答，但她一句话不说。
    裴力衍那双黑瞳蕴着冷光，沉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吗？”
    乔芮坦然摇头，道：“没有!”
    裴力衍俊美的五官凝住，他的眸中也瞬间晕染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终于开口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个谜一样，你今天又在说宋熏，你让我甚至有种错觉，你今天针对宋熏，不是为了你所谓的朋友，而是你就是针对宋熏。”
    “那你说，他是一个好男人吗？”乔芮迎着他的目光，反问。
    裴力衍眸光更冷，在乔芮的脸上划过，看到女孩一脸温漠，忽而冷嗤了一声，很是讽刺。
    “他是不是好男人，你没资格评价，到底他辜负的人不是你！”
    乔芮眉心一跳：“那倒是，他要是辜负的是我，我肯定骟了他。”
    裴力衍忽然浑身一惊。
    乔芮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屁股下面，男人的腿都在收紧。
    那就是个本能的反应。
    乔芮没忍住，忽然笑了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会是怕我骟了你吧？”
    裴力衍被反问得一愣，他眼神逼人，紧盯着乔芮。
    刚才一刹那，她这么说的时候。
    裴力衍忽然想起了芮芮，想起来被骟的陈海民，那样血腥的一个场面，在脑海里萦绕着，久久地挥之不去。
    而乔芮这话，让他不自觉地竟然把乔芮和芮芮想成了一张脸。
    如若不是这两张脸不一样，他真的要以为是一个人了！
    乔芮看他不说话，紧盯着自己，眨巴下眼眸，低头看向了他的腿，不用抬眼就可以感觉到裴力衍的气息很是迫人。
    只听到裴力衍沉声道：“你这是在含沙射影地映射我吗？”
    乔芮笑了笑道，“你说是就是吧，你会辜负我吗？”
    “你现在是想要期待在我这里得到更多吗？”裴力衍不答反问。
    乔芮看看他，之后把目光转向了电视，再也不看裴力衍一眼。
    气氛冷凝下来，屋里一片静默。
    “不回答？”裴力衍晃了下她。
    乔芮道：“你不必觉得怎样，我对你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想过跟你纠缠一辈子。”
    闻言，裴力衍的心口闷闷的。
    但他嘴上还是说：“如此最好，要不然伤心的人可能是你。”
    乔芮耸耸肩。“那你放开我吧，我看会电视。”
    “还有精神看电视？”裴力衍低头看看她，“既然有精神，我们做点别的。”
    乔芮知道他的暗示，她没说话。
    男人一把把她抱起来，走回了里面的卧室。
    只是，后来，乔芮怎么都不入戏。
    裴力衍折腾很久，明显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他终于停下来，俊容被汗水濡湿，低着头看她。“这时候还能走神？”
    乔芮打了个哈欠，对他道：“抱歉，吃太饱了，不想吃了！”
    他皱眉，一点都没有因为这句话被取悦了。
    相反，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推脱。
    随后，裴力衍也觉得没有了继续的必要，于是草草结束，他去洗了个澡。
    乔芮躺在床上，心里很烦，心情也变得很不好，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从来不曾认真过。
    她看了眼洗浴室的方向，看了很久。
    直到他出来，她也去洗澡。
    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躺下了，背对着她。
    乔芮看了眼他的背影，也没说话，她只是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似乎什么东西都没兴趣了，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还好，她还不算是那么认真，要不然真的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吧。
    只是，心头还是有点沉闷。
    乔芮上了床，也转头入眠。
    两个人背对背，谁也没有理会谁。
    第二天一早。
    乔芮睁开眼的时候，他恰好也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裴力衍看了她一眼，这才道：“许诺生和高言在检方那边被审讯，改了口供。”
    乔芮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你现在才告诉我？”乔芮错愕了下，感觉他是故意不说的。
    “你昨天没问，我没想起来。”裴力衍沉声道。
    他要是那种随便可以忘记的人，她把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就是故意的，不告诉她。
    乔芮沉着脸，道：“改成什么了？”
    “我以为你的朋友会告诉你。”
    “我的朋友？”乔芮蹙眉。
    裴力衍目光深邃地看了眼她，“你的朋友很多，也很有本事不是吗？”
    被噎了一下，乔芮道：“是啊，我朋友很多，你不说，我问我朋友。”
    裴力衍反被噎了一下，愣了一下，道：“你的朋友真的没告诉你？”
    “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乔芮往洗手间走去。
    裴力衍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他们推翻了之前的全部口供，程明俞之前审讯的那些全部推翻，说是临时起意，把乔湘全部摘出来了。”裴力衍道。
    乔芮一听顿时就听出其中的玄机来。
    她转头看向他。“你出手了？”
    裴力衍抬眼望向她，目光深沉：“没有。”
    “那是你命别人出手了吧？”乔芮目光柔和沉静，已经确定了他出手：“不管怎样，这件事，谢了。”
    “我以为你会骂我。”他笑了笑。
    乔芮轻哼道：“在心里骂也是一样的。”
    裴力衍一愣。
    乔芮已经转身去了洗手间。
    裴力衍在后面道：“你可想清楚了，乔湘未必感激你。”
    “感激你就好了，她一直想要对你以身相许，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找她讨要。”乔芮头也不回地说完，关了门。
    裴力衍满头黑线，她居然把他当做一个随便的男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点窒闷。
    跟昨晚上一样，又被她气着了。
    他想到了芮晴那次，被下药，他也是没得选择，最终屈从自己的内心。
    但芮芮，他绝对是有兴趣，他碰到她，就有冲动。
    至于乔芮，他更是有冲动，
    跟和芮芮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
    换了衣服，裴力衍去找了贺正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