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响起,霍思遥脸上顿时出现几个手指印。
她被打懵了,从小到大被全家捧着长大,别说挨打了,一句重话她都没听过。而这巴掌还是爷爷给的,家里那个最受尊敬的人,那个素来最是慈善,信佛的人打了她,
她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爷爷,甚至忘了哭。
“这一巴掌是提醒你,霍家人不该这么没教养,更不该插手哥嫂的感情,你这跋扈的性子也是时候正一正了,不然早晚要吃亏。”
霍思遥扁了扁嘴,委屈极了,又不敢哭,脸上火辣辣的疼。
爷爷这次是真生气了。
此时,她对许之漾的憎恨又添了几分,都是这个碧池害她挨打,她今天受的委屈早晚要讨回来。
陶书荷怕老爷子再动手,忙把霍思遥拉过去,
“爸,您别生气,我带思遥先上楼喝药去,这孩子今天脑子烧糊涂了才说那些胡话,回头我教训她。”
老爷子哼了一声,
“惯子如杀子,你且惯着吧,出了霍家大门会有人帮你教育她。”
陶书荷不敢接话,这家里还没有人敢忤逆霍老爷子。
老爷子教训完人,朝许之漾喊了声,“丫头,过来。”
此时的语气与刚才截然不同了,眼神里也满是慈爱。
许之漾跟着进了书房。
“孩子,爷爷替思遥向你道歉,不要求你原谅她,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你别迁怒阿深可以吗?”
许之漾心生愧疚,她不否认刚刚看到爷爷下楼时,自己有演的成分。爷爷真心待她,而她利用爷爷对她的信任来对抗霍思遥。
“爷爷,不会。”
她低着头回了句,声音也是低低的。
“小俩口闹别扭了吧?”
许之漾一愣,心想,霍庭深这是跟爷爷说什么了?
“那小子一早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接回来说怕你一个人在别墅无聊,我一想就知道他做错事了,搬出我这个老头子替他哄媳妇。不成气的东西!”
许之漾默了默,怕爷爷担心说了谎,
“爷爷,真没有,我们俩挺好的。”
“好就行,早点给我生个重孙带,我去地下也好跟老婆子交待。”
许之漾低着头不知道怎么接话,搁平时,她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爷爷。她摸了摸小腹,心底郁结,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爷爷说两人要离婚这事。
许之漾在老宅待了几天,每天就是陪老爷子练练字,浇浇花,霍思遥经过那一出也没敢在明面上找她不痛快,大概也是因为她发了好几天烧没那个精力。
她给霍庭深发了好几条信息都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等到。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办理离婚证的事还得排上日程。结果接电话的是姜助理。
“太太,霍总在开会,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您等他忙完再说吧。”
对面,姜政接完电话把手机还给霍庭深,苦着一张脸,
“霍总,咱什么时候回去?”
如今姜助理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被老板一句话从被窝里叫起来,连个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给他留就跟着出差来了b市,心里有委屈不敢说。
霍庭深靠进沙发,扒拉着手机,眼神晦暗不明。
眼尖的姜政看到那是和太太的微信聊天框。
刚刚收购了一家中型规模的公司,原也用不着他出马,霍氏有的是得力员工,这点事完全可以交给手下人。
霍总改了主意非要亲自来,这又不敢接太太电话,姜政猜测是两人闹上了。
“霍总,太太好像挺急着想让您回去的。”
他奉承一句,当然更着急的是自己,未婚妻一天十几个电话催。
霍庭深冷哼了声,“她当然着急。”
急着等他回去离婚的。
姜政还没意识到自己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完全整错了方向。
“那我去买点b市特产,给太太带回去?”
霍庭深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给老宅打电话问问她这几天怎么样,怎么问你应该清楚。”
说完给了姜政一个眼神。
姜政跟了他五年多,早把老板脾气摸的一清二楚,一个眼神便能领会要旨,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霍总放心,不会让太太知道。”
他有些纳闷,老板明明想知道太太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不自己问,还差使他偷偷的侧面打听。
霍庭深一走就是半月,许之漾打了不知多少次电话都是姜助理接的,每次都是‘霍总在开会’,不知道遇到了多大的项目,要总裁出动半个月去解决。
不知不觉到了要产检的时间。
许之漾不敢去之前那家医院做检查,霍家有熟人在里头,她不敢去冒这个险。这个时候倒是想起路修远的堂妹路蔓在五环外一家私立医院做医生,碰巧她正是妇产科。
路曼和许之漾一般年龄,在路修远家见过几次,两人性格投机,也聊得来,只是她平时工作太忙,很少有时间能约出来。
许之漾左右也没事,自己开着车直接到医院去找她。
医院位置比较偏,又是私立,费用比公立医院高出几倍,来这生宝宝的孕妇不多,名额相对宽松,路曼直接给她建了档案。
产检是路曼亲自给她做的。
“别的孕妇都是老公陪着来做产检,你倒好,背着男人偷着来。”
许之漾躺在产检床上,听着胎心监护仪里发出的砰砰砰心跳,自己也忍不住的雀跃。
她掏出手机把声音录下来,此时她也多想跟霍庭深分享,告诉他,“你看,我们的宝宝多健康,心跳多么的有力。”
想到秦蓁蓁发来的b超单,一颗心又冷了下来,他不会想听到的。
这个宝宝只会成为他娶心上人的羁绊,不会得到他的父爱。
“曼曼,我的宝宝位置怎么样,胎位还偏低吗?”
路曼把仪器收起来,在单子上飞快地写了几笔,
“你放心啊,已经长上来了,一切都很正常,保持愉快心情就好,你开心宝宝也会开心。”
说着在她小腹上轻轻拍了拍,
“是不是呀大侄子?”
许之漾不经莞尔,“你怎么就知道是大侄子?说不定是侄女呢。”
路曼笑着打趣,“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恨他就给他生个儿子,让儿子在他六十岁的时候给他拍桌子,摔杯子,跟他要房子,要车子,要……”
说到这路曼也说不下去了,霍庭深什么没有啊,还怕儿子要房子不成?
“话说,你真不打算告诉他?”
彼时,霍庭深接到京市打来的电话,
“霍总,太太开车去了一家远离市区的妇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