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面对秦蓁蓁的质问毫无触动。
“蓁蓁,你质问我之前应该先问问你自己,那么努力地走到今天就是为了抄一份作品送给我吗?霍氏不需要抄袭,也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扪心自问一下,假如有天自己设计完的作品还没发表就被冠上别人的名字是什么感受?”
秦蓁蓁哭得更厉害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深哥,你为什么会向着别人,我们是相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啊!”
“蓁蓁,你讲讲道理。现在我与你讨论的是抄袭这件事,这件事踩了我的底线。你为什么抄袭?”
“所以你是嫌弃我了吗?我给霍氏抹黑了,对不起……”
霍庭深:“……”
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秦蓁蓁脸都哭花了,眼线晕了一片,像只熊猫。
霍庭深都没敢放狠话,一直在讲道理引导她,怕她故技重施又去跳楼自杀,或者是犯心脏病。
“你先去洗把脸,我让姜政送你回家。这几天不要再上网了,也尽量别出门。等事情平息过去再活动。”
以现在网友的疯狂程度,秦蓁蓁现在抄袭被实锤,霍庭深不敢想象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只能劝她别出门,别上网,多睡觉。
秦蓁蓁情绪还沉浸在埋怨霍庭深弃她不顾的悲愤中,
“我不走,我要听你一个解释。”
霍庭深颇为无语,
“蓁蓁,你先想想清楚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我对你信任是建立在你对我忠诚的基础上,你先抄袭就已经背叛了霍氏,整个集团不会陪你去疯,这是你自己作的结果不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秦蓁蓁瞪着一双哭红的大眼,
“所以,你也并不是事事都接纳我,包容我对不对?”
霍庭深第一次觉得与她三观不合,事情发展到现在,她还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怨天怨地就是没觉得自己有错,根本就无法沟通。
“蓁蓁,你先回去吧。我这边很忙。”
他已经没了继续说下去的耐心,她需要时间把这件事想清楚。装睡的人是怎么都叫不醒的。
秦蓁蓁看到霍庭深又埋头到文件里,把自己当空气。她缓了缓情绪,意识到霍庭深是真的厌恶了自己,连句安慰的话都懒得跟她说了。
她把手里那盒爱心便当放到他桌上,
“深哥,这盒便当你中午吃,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做。”
霍许深拿着钢笔的手顿了下,掀起眼睛看了眼桌上的粉色盒子,
“拿走吧,我中午约了陈总一起吃饭。你短时间内不要出门了,在手机app上买菜吃,实在有别的需要买的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秦蓁蓁手指蜷缩了几下,把那盒被退货的便当拿回手里,心中一片凄凉。
她来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哭花的脸悲痛不已。早上出门时有多美,现在就有多狼狈。
她穿梭在这栋大楼里,曾经受尽同事吹捧,如今成了万人唾弃的焦点。
到处都是不善的目光向她投来,她甚至不敢再回设计部收拾落在抽屉的东西。她只能风风光光地走,无法接受自己像只被人追赶的老鼠。
曾经跟在她身边任她差使的人,现在对她冷言相对,恨不得踩她几脚。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有些窒息,最心痛的是她最依赖的人明明有能力帮她摆脱这次困难,把她从那漩涡中拉出来,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任她被同事指点,被网民唾骂。
她没有听霍庭深的,让姜政送。她现在觉得姜政也不拿正眼瞧自己,又何苦去一个助理那里讨没趣呢,姜政不过是霍庭深的一个小小助理,还没有资格对自己使脸子。
况且,她有自己的车。
秦蓁蓁来到地下停车场,刚出电梯迎面被泼了一盆不明液体。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之后就迎来一顿拳打脚踢。
——
许之漾这几日在秦市过得安逸,早上陪爷爷去看了一场音乐剧,中午回到别墅,她打算做芝士海鲜汤。
爷爷很喜欢她的手艺,她想趁现在能天天守着他,多做几次尽孝道,爷爷对她的好,她都记得。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
霍老爷子回去换了个衣服的空已经看到许之漾头顶扎着一根马尾,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了,几个佣人在帮她打下手。
老爷子看着这小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背影,心里不知多得意。想到自家那个只会在公司骂人的大孙,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的孙媳妇怎么摊上那么个混蛋玩意?
心里这么想归想,他还是想让那混小子来把媳妇接走。才新婚三年的小两口,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天天陪着他这个老头子算什么事?这么下去他在咽气之前还能抱到重孙吗?那可比公司倒闭更让他难受。
正琢磨着,那混小子问安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接通,霍庭深直奔主题,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京市?”
老爷子一琢磨这孙子还搁这阴阳怪气呢,直接打电话给自己媳妇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有那么难?那点面子才值几个钱,有抱着媳妇香?
还是太年轻。
“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了,在这待得挺好的,一睁眼就能看到海,还能吃到刚出水的海鲜,每天吹吹海风下下棋,哦对了,漾漾就在这待着陪我吧,我一个老头也怪无聊的,有她在还能陪我说说话,压压沙滩。”
霍庭深沉吟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
“爷爷,能不能借您孙媳妇几天?我公司有事需要她。”
老爷子哼了声,心道,承认自己想媳妇就这么难?
“究竟是你需要她还是公司需要她?”
“公司。”
老爷子听到不乐意了,
“当初我让漾漾进霍氏的时候,你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是谁说她专业不过关只会鬼画符的?”
许之漾端着做好的饭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
“爷爷,谁只会鬼画符?”
老爷子呸呸呸,忙解释道,“没谁,没谁,爷爷在打电话。”
许之漾哦了声,继续回厨房忙。
电话对面,霍庭深知道爷爷在与他怄气,
“爷爷,我没开玩笑。您快让她回来。”
“漾漾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不是一件物品,你想让她回去问她的意见,问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用。我看你是又做出什么混账事惹漾漾不高兴了,她若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会跟着我这个老头子来一个陌生城市?
想想怎么把她哄回去,别指望从我这走捷径,日子是你们俩过的,我还能陪你们几年?”
京市,霍庭深挂了电话靠在皮椅里抹额。
想从爷爷那套点话,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爷爷是半点都不向着他这个亲孙。
那个女人离家出走都没跟他打一声招呼,到了爷爷那里还有理了,他就纳闷了,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这么难沟通,完全不讲道理那种?
姜政推门进来,
“霍总,下周的新季度新闻发布会可怎么办?我们现在急需新的作品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