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漾不服气道,
“当然了,什么都吃,我生完宝宝都胖了四斤。”
霍庭深低声笑,整个人肩膀一颤一颤的,
“所以,胖四斤很骄傲?”
他不想打击人,瞧那小胳膊腿都瘦成什么了,他都怀疑轻轻用力能给她折断了,这四年,她比在他身边时明显更消瘦些,连下巴都比以前尖。
此时,一直顾着吃饭的笙宝夹着小奶音出声,
“妈咪不爱吃生菜,小油菜,波菜,白菜,番薯叶,油麦菜,还有……”
许之漾:“……”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许之漾脸变成猪肝色。她没想到笙宝吃着饭也在听着爸爸妈妈谈话,还听了进去。
直接把她的老底全揭了。
霍庭深一脸得意的表情,像是抓到了她挑食的人证,挑着眉眼看她,
“不挑食?”
许之漾轻咳了声,对许洛笙道,
“笙笙,好好吃饭。”
许洛笙做了个鬼脸,又开始埋头大块朵颐。
许之漾已经吃得差不多,她饭量一向小,吃不了多少东西,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绿菜犯愁,剩下吧,有些浪费,而且她每天三令五申的告诉孩子不可以剩饭,自己也应该做个榜样。
霍庭深看她那副艰难的样子,直接从她面前把碗拿过来,把他夹进去的那几筷子绿菜两口收拾完。
得,就当给自己夹了。
吃完发现许之漾定定地看着他,
“那是我的碗……”
霍庭深抿了口红酒,神色淡定道,
“我又不嫌弃你。”
霍庭深心道,又不是没吃过你剩饭。
两人刚结婚那会儿,老爷子比较热情,隔个三两天就叫小两口回老宅吃饭,还一个劲地往孙媳妇碗里夹菜夹肉。
许之漾或许是家庭原因,从小感情比较敏感,也善于察言观色。
刚入霍家,豪门是非多,她总是战战兢兢,哪怕老爷子把她当亲孙女疼。她是真不敢剩半碗饭,每次霍庭深看她吃不下,就帮她解决了。
许之漾怔了半天没说话,他这副口吻总给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根本就没把两人离婚的关系放在心上。
两个崽崽吃饱下桌去玩了,霍庭深和许之漾坐在原位置品酒。
回忆过去的那几年,两人很少像这样静坐下来喝酒聊天,霍庭深这人比较狗,他在外面不允许自己媳妇喝酒,在家里的话,顶多喝个微醺就滚到床上去了,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品酒聊天的机会,交流也是另外一种方式。
许之漾酒量一般,一杯下肚后,皮肤散着淡淡的粉,在旖旎的灯光下俞发诱人,一颦一笑都是骨子里散发的那种自然媚态。
霍庭深喉咙轻滚,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从兜里拿出那个他准备已久的盒子,打开,呈到她面前,
“漾漾,这是霍氏这季度的新品,按例,生产的第一件精品,先给你。”
许之漾眼神落在盒子里的那条钻石挂坠上,喝了酒的原因,她眼尾有点发红,像个迷人的妖精。
盒子里的钻石闪着夺目的光,那是霍氏女主人专属,每一季的新品必然最先出现在她身上。
可现在他们已经离婚,她也不再是什么霍太太。
许之漾怔了良久,开口,
“霍庭深,我收你这么贵重的礼品好像不太合适。”
霍庭深浅浅舔唇,眉心在跳,
“漾漾,一条项链而已,没什么不合适的。怎么你能收别的男人的花,不能收我送的项链?”
他故意用话激她。
许之漾心底呵了声,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个爱翻旧账的男人。她端起手杯的酒杯,下一秒他骨节清透的手落在手腕。
霍庭深看着她,深色的眸子里像是个旋涡,带着无尽蛊惑,许之漾瞥了眼立刻把视线挪开。
霍庭深把她的酒杯要过来,剩余的半杯倾数倒进嘴里。
“漾漾,你再喝一会儿就爬不了景山看夜景了。”
他拿出那条链子,直接倾身过去给她戴上,挂坠摆正到锁骨间,霍庭深的拇指舍不得离开,不知是摸那个挂坠还是挂坠下滑腻的皮肤。
许之漾喝了酒,反应比寻常时候慢。她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时,霍庭深已经落吻而下,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他倒想加深这个吻,但包间里还有两个小电灯泡,不得不忍着。
许之漾皮肤一秒窜红,比刚刚更红。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下屁股,回头看两个崽崽在地上玩得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许之漾回头瞪他一眼,疾言厉色道,
“你做什么?”
这些日子,霍庭深的厚脸皮已经练出来了,他有深刻体会,豁不下这张脸,永远别想追到媳妇。
霍庭深的眼神再次落到那颗钻上,
“漾漾,本来想把这颗钻做成戒指的。”
他觉得直接送枚戒指会把人吓跑,不如循序渐进,先做成项链,下一步戒指。
提到戒指,许之漾莫名想到以前两人的婚戒,前后一共买了两对,她离婚之时全部留在了锦园。
后来那两对戒指被他埋到坟里,她迁许南烟墓才挖出来。
“那两对戒指,现在在我那里。”
“什么?”
霍庭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
许之漾小声道,
“就是以前的婚戒,还有被撕毁的结婚证,离婚证,都在我那里。”
霍庭深低笑一声,
“最终还是跑到你手里了,也好,早晚都是你的。”
他眼神落在许之漾的莹白手指上,她生得皮肤白,骨架小,手指也比寻常女人纤细,这只手哪里都好看,只是有些单调。
无名指上少了玫戒指。
“漾漾,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小说里常写的先婚后爱?”
许之漾回忆起初见他的第一面,是由霍老爷子张罗的约在了咖啡厅,她第一眼便陷了进去。
她就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男人,英俊矜贵,气质卓然。从头到脚都精准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就是个没出息的颜狗。
若是仔细计较起来,那时两人还没领证,应该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先婚后爱。
霍庭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样的气氛,他实在忍不住想多喝一杯,喝了酒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寻常说不出口的,现在通通往出倒。
“漾漾,我们之间的爱情,隔着四年的时差。你可以等我吗?”
霍庭深轻咳了声又道,
“我一直在努力,把这四年补回来。你不用做什么,原地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