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想冷静,觉得一圈差不多了,可显然他低估了他年轻的身体,于是他又跑了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
楚星辰第一次骑马啊,有些受不了了,“凌洲,差不多了吧。”
她以为凌洲要一直跑下去的时候,跑完第五圈凌洲终于停下了。
他飞跃下马,伸手接楚星辰,仰头看楚星辰的目光是亮的,额头还有些汗。
楚星辰腿是软的,“你接好我啊,不要摔了我”
楚星辰还叮嘱凌洲,话还没说完,凌洲直接伸手将她抱起来了。
楚星辰站在地上,只觉得腿是软的,根本站不直。
“凌洲我下次再不会上你的大当了,说跑两圈,却跑了这么多圈。”
楚星辰抓着凌洲的袖子,去扶晚冬的手,好不容易腿恢复知觉站稳了,表情却没缓和下来,因为她感觉到痛。
骑的时间长了点,她又太紧张,大腿内侧被磨到了,可能磨破皮了。凌洲很快察觉了楚星辰的异样,“怎么了?”
楚星辰:“我要回去,你自己再骑一下吧。”
楚星辰拉着晚冬才走了两步,凌洲就看出异常来,“你磨破皮了?”
楚星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凌洲不敢看她,“我以前也磨过皮。”
骑马都是这样的,一开始总要磨破皮,磨破又好又磨破,等时间长了,长出老茧就会好了。
他有些懊恼,他都忘了她之前没骑过马,将她弄伤了。
磨破的地方,让他红着脸,他知道会多难受,“不然我抱你回去?”
“不用。”楚星辰摇头,“用轿辇吧。”
楚星辰之前去哪都是走路,她觉得走走路锻炼身体,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动用了轿辇。
倒不是都伤得走不动道,只是腿有些软,伤的地方有些特殊,比起自己O型腿别扭走路好一点。
“你去骑马吧。”轿辇过来需要点时间,楚星辰对凌洲道。
“不用了。”凌洲哪里好意思,“我一会去给你拿药,我有药,你擦了会好得快。”
说擦药,凌洲脑子里自动闪过一些画面,只觉得越发热。
楚星辰也觉得有些别扭,幸亏轿辇到了,她忙坐了上去。
凌洲同手同脚跟上,回到东宫脸上的热度才下来,看马上到金华殿,忙跑上去道歉,“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伤了你。”
楚星辰都没注意凌洲跟在后面,看着他跟晚冬一样跟在旁边,可怜巴巴看着她,忍不住失笑,“我知道啊,你也太言重了,哪里需要道歉。”
“你不用跟着我回来,你回去继续骑马啊,别因为我扰了兴致,我没事,没那么娇气。”
楚星辰扭头和凌洲说话,等停下后小心下轿辇,没注意到匆匆赶来的萧忘。
萧忘本来在忙,结果又不小心睡着了,睡梦中隐约听到殿下,强迫自己醒来,听说楚星辰动用轿辇,担心她就匆匆赶回来,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楚星辰之前喊得嗓子劈叉,声音有些哑了,又跑得一身汗,满脸潮红,额发都湿了。
下来轿辇的时候,动作很不自然,凌洲小心翼翼扶着她,满脸讨好,“下次,下次殿下我一定注意。”
楚星辰和凌洲挥挥手,扶着晚冬进去了。
萧忘看着这一幕,慢慢后退了两步,手死死捏成拳头,眼睛不知不觉红了。
凌洲生日到了,楚星辰会在飞羽殿过夜,萧忘都是知道的,可沈苍竹那过夜都没事,加上萧忘知道楚星辰好像还在特殊的那几天。
所以他昨夜虽然还是有些难眠,但比起上次要好许多。
他能猜出没事。
可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脑子里瞬间想到了许多,比如楚星辰特殊的日子,其实好像也要结束了。
他从没见过楚星辰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他不想多想不想乱想,却控制不住自己。
“殿下,那我去给你拿药。”
那一边凌洲和楚星辰说了一句,就要去飞羽殿拿药,跑得太快,差点撞上萧忘。
凌洲刚要道歉走,萧忘却沉下脸,“你怎么看路的?”
在凌洲还没反应过来前,萧忘伸手将他推到墙上,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咙。
一瞬间凌洲就感受到了窒息,看着萧忘红色的眼,脖子青筋暴起,恍惚间还感受到了杀气。
“咳咳”凌洲用力扭住萧忘的手,“萧忘,你干嘛。”
我想杀了你。
我要撕了你。
萧忘听见自己说。
还好,他没说出来,他的手被凌洲顶住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我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你干嘛这么生气。”
“萧忘哥你怎么了,好吓人啊。”
凌洲的声音让萧忘回过神,他收回手垂眸,“我头有些疼,你撞得我恶心。”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凌洲明亮的脸,“你去哪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骑马了。”
凌洲不想和萧忘多说他和楚星辰的事。
听到凌洲的回答,萧忘就听到自己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
是骑马了,殿下是骑马了,不是和凌洲圆房了。
不是被凌洲抢先,还伤了她了,不是。
萧忘看着摸着脖子咳嗽的凌洲,满脸歉意,“对不起。”
“没那么严重了,我皮糙肉厚的。”
凌洲摆摆手,想起要去拿药,和萧忘告辞脚步雀跃跑了。
萧忘看着凌洲跑远的背影,腿一瞬间有些软,靠着墙缓缓坐下。
远远跟着他浑身紧绷的慎行看着萧忘,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看到这里眉头重重一跳。
萧忘平日里爱干净,对外还会掩饰,可伺候他们的人都知道,他平时多爱干净。
一般出去过外面,回到室内都会换一套衣服,洗手是洗得最多的,像这样坐到地上,是根本不会出现的。
慎行想上前,又生生止住。
萧忘其实很不舒服,因为地上太脏了,但是他没起来。
刚才的失态,让他不得不面对他的失控。
他会失控,是因为他以为楚星辰已经和凌洲圆房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冷静,可真看到了才发现根本无法接受。
明明进宫前他就知道她有五个夫君,也有心理准备,那是并不觉得如何,无所谓,也不在乎,因为他心里没她。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无法接受了,因为他上心了,他心里有她了。
以前不在意是不在乎,可真将她放到心上,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这是一个死循环,对她越在意,越无法接受他们的存在。
他有洁癖,感情上也有洁癖,他希望她心里只有他,身体也只有他能触碰。
别人碰了,他会受不了。
可偏偏她就是有五个夫君,就算谢自清不在,也还有沈苍竹和凌洲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