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听到后,反应过来,急忙辩解。
“公子,您是怀疑婢子是大公子的人,是受大公子指使的吗?婢子真的没有。”
“婢子真只是想帮公子而已,大公子也没有吩咐过婢子什么...”
“他何须直接吩咐你。”沈苍竹打断她的话。
“你这样的人,他不用吩咐也能让你替他做事,提线木偶一样提着你,让你往东你就往东。”
核桃不能接受,“一切都是婢子自己想的...”
沈苍竹看着她直接道,“那你说说你怎么想到要去庙里来堵我们?怎么知道庙里在做法事?”
核桃喃喃,“我自己打听了想到的,我原先打算来拜一拜的,因为烟雨姐姐说这里很灵。”
烟雨姐姐说她倒霉,所以无意间说起来了。
她也想给恩人祈福,心里就记挂上了。
最后才想到了庙里,又确定小明会在这里做法事,才在庙里守株待兔。
沈苍竹听到这个答案,“你想的你做的全都是从烟雨话里来的,还敢说是你自己想的。”
让核桃认清真相,他的猜测也再次被证实,心里的最后一丝希翼也没了。
果然一切都是算计过的。
烟雨没说一句废话。
沈苍竹脸上嘲讽的笑容,让核桃心中更绝望,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变成了害了恩人的工具。
“怎么会如此,明明都是婢子自己想的,婢子就想着,公子是君子,不会也不屑用这些办法,婢子才想做这个坏人。”
“本来应该告诉您,是想您不会同意,才没告诉您的...”
沈苍竹毫无预兆地忽然听到君子两字。
“君子,君子...”
再次听到这称呼,听到核桃的夸奖,他忽然笑起来。
“君子,可笑...”
曾经,陛下也说他是真正的君子。
说他是君子,所以相信他。
可如今看,他算什么君子。
若他真是君子,当初就该处理好核桃的问题,而不是任由沈苍桐处理,留下隐患。
更不会闹到今日这地步了。
听着核桃还在说着那些为他好的真心话,沈苍竹唰的一下抽出守拙特意拿来防身的剑,用力一挥。
在守拙吃惊的目光中,核桃看着地上滴落的血,捂着脖子不敢置信抬起头。
沈苍竹手里的剑滴着血,眼睛也是红的。
他低头看着核桃,“我收回你这条命了。”
核桃总说他救了她的命,她的命是他给的,那他就收回这条命。
核桃看着沈苍竹,想说一句什么话,但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嗬了两声倒地,直到咽气。
沈苍竹就这么看着她咽气。
她再也没法说出那些忠心话语了。
守拙看着沈苍竹,明显感觉到了沈苍竹的变化,面色有些不定,“沈君...”
“将这里收拾干净吧。”
沈苍竹将剑还给守拙,“往后所有沈家的东西,人,再也不许随意入宫。”
守拙心颤了一下,刚想说一句什么,又猛地闭嘴。
沈首辅还有夫人他们不在沈家,一切确实都变了。
他也说不出也许只是误会的话,他不是傻子,更不能劝着沈君自欺欺人。
低头看了一眼气绝的核桃,守拙眼底更是只有冷意。
这样自认忠心为主子着想的奴婢,实在消受不起。
刺杀陛下,本来就没活路,主子干脆利落杀了她也好,也免得她受折磨。
沈苍竹将剑还给守拙。
“太医院还有宫中都查一下,和沈家有关系的,别让他们接近陛下。”
守拙颤声应道,“是。”
“联系沈府我们留下的人,让他们紧盯着沈苍桐。”
这一次,沈苍桐躲在背后,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但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沈苍桐既然已经开始对付他了,甚至陛下都算计了,也不可能停下脚步。
他以为沈家绝不会出现兄弟阋墙,可最后还是没逃过。
守拙腰弯得越发厉害,“是。”
他知道沈家彻底变天了。
看着沈苍竹慢慢远去的背影,守拙眼底满是担忧。
沈苍竹回到两仪殿时,刚好是说好换班的时候,他衣角溅出来的几滴血没逃过萧忘凌洲周不言的眼睛。
“怎么还有血?沈君去杀人了?”
凌洲只是一说,沈苍竹却点头,“是,处理了一个人。”
萧忘敏锐看向他,“方才沈君忙着回去,是出现什么纰漏了吗?我方才提的那个小沙弥,听说是个女人?”
“是,她也是害了陛下的罪魁祸首,所以我将她杀了。”
周不言猛地看向他,“为什么急着把她杀了?”
沈苍竹知道他们是想问是不是要掩盖什么。
他直接道,“因为她该死。”
沈苍竹抬头看向三人,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各种缘由,等陛下醒了,我会给陛下解释。”
就算要请罪,他也会亲自给陛下请罪。
沈苍竹直接往里走,按着说好的轮值。
他这态度,在场三人都皱起眉来。
周不言他们本来想说什么,想到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楚星辰又闭嘴。
他们都希望这一晚能平安度过,楚星辰能醒来,可一切当然不可能那么顺利。
沈苍竹和萧忘进去后没多久,楚星辰就开始发热。
她这样的情况,最怕的就是发热,好在虽然危险,但到了后半夜还是退了。
老太医庆幸不已,看着徐丹丹都感慨万千。
“幸亏有丹丹素。”
楚星辰退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苍竹无力靠着墙,脊背全是冷汗。
虽然退了烧,但煎熬依然存在,特别是接近天亮,压力越发大。
楚星辰没醒来,而且可能是太难受太痛苦了,昏迷中眉头都是皱着的,偶尔还能听到她喊疼难受的声音。
虽然只是偶尔几声,但每一声都重重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等到了天亮,就是审判他们命运的时刻。
“陛下,陛下...”
“陛下,醒醒。”
等天大亮,太阳都升起来了,看楚星辰还没醒来的痕迹,再也忍不住喊出了声。
一开始楚星辰没有反应,就在几人觉得坠入地狱的时候,楚星辰终于醒来。
幸亏,幸亏醒了。
楚星辰终于熬过了第一关,虽然还没彻底脱险,但总算将最难的这一关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