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所说的的确是叶柠的生意的一部分，但她的业务范围不仅如此。

    还有驱魔、除邪祟、看风水等等，只要玄学相关，她都能接。

    现在这个社会，越是有钱人，越相信玄学，也约会因为如此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自从第一次帮别墅里半夜出来丢娃娃的女人之后，叶柠的生意就没有断过，大多都是一些养小鬼之后，被小鬼反噬的。

    也有主动找来的，比如萧袅袅。

    潮流盛典时，叶柠就被萧袅袅身上的煞气惊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仿佛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一样，即便是化着厚厚的妆，也能看到她印堂发黑，眼底乌青。

    在红毯上相遇时，叶柠悄悄递出一张名片：“请鬼容易送鬼难。有需要找我，收费很贵。”

    萧袅袅脸色当时就变了，她很想把名片撕碎丢了，然而想到家里那个最近越来越不听话的小鬼，最终收起了名片。

    当晚，叶柠就接到了萧袅袅的求救电话……

    不过，解决这些问题，对叶柠来说，太没有挑战性了，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事都不用她出马，直接派宗门里新收来的弟子去就行。

    然而现在，竟需要她这个宗主亲自出马。

    没挑战性，太没挑战性了。

    一次，顾星辰从国外回来，给她带了礼物回来。

    吃饭时，她与顾星辰聊起这无趣的近况。

    顾星辰听了，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提建议：“我觉得，你应该开拓市场，将名号打出去。什么‘玄门仙人之后’，什么‘驱魔问卦无所不能’之类，当然了，还要融入个人特色。”

    顾星辰笑着说：“比如绝美玄门——”

    叶柠瞥了她一眼：“我不出卖色相。”

    “那要不然用点别的噱头，毕竟现在这个大师那个大师也太多了，”顾星辰说着，一指在桌子上吃炸虫子吃得正欢的小青蛇，“加上热元素——能口吐人言的小青蛇。绝对大火！”

    回家泡在药浴的浴缸里的叶柠心想，其实顾星辰说得对，要迎合市场，扩大客户范围。

    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赚到十个亿，完成契约，拿回对身体的绝对控制权。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卓青裴发现，他找借口想让叶柠去参加的一些活动，叶柠从未拒绝，不仅如此，还表现得十分积极，甚至主动和别人攀谈。

    她甚至主动攀谈了商界大佬周之远。

    只是卓青裴不知道，叶柠攀谈的那些人，全是她潜在的客户。

    尤其是周之远，在叶柠替他儿子驱魔之后，不仅爽快付了五百万，还主动将家中风水尽数交给叶柠布置，并且为叶柠介绍了不少商界大亨的朋友。

    没多久，就连卓青裴也听说了玄学大师叶柠的名号。

    据说叶柠不仅能驱魔抓鬼看风水，据说条还有条能吐人言的算卦小青蛇，甚至有不少人去见叶柠，都是冲着那条会算卦的小青蛇去的。

    *

    秋季短暂，一晃而过，很快S市就进入了冬天。

    叶柠早早打开了暖气，否则家里那条小青蛇随时就表演一个原地僵硬的冬眠大法。

    叶柠坐在地板上拆着快递，里面是几个拇指大的帽子。

    “抬头。”她拿起帽子，指挥一旁的小青蛇。

    小青蛇抬起脑袋，叶柠就把那拇指大的红帽子戴在小青蛇的脑袋上，才戴上去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动，我拍张照发朋友圈。顾星辰说明年就是蛇年，让我推出蛇年平安福，你亲自来画。”

    小青蛇都傻了：“我？一个蛇妖？画符？”它这是准备降了自己吗？

    “你画福，福气的福。”叶柠将照片存下来，抬手戳了戳小青蛇脑袋上的帽子，“顾星辰说，你的福作为隐藏款，到时候主卖平安符，随机抽取，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抽中你亲自画的福。”

    “好复杂。”小青蛇的脑容量压根不够它想明白这件事。

    “你这小脑瓜，就别想了。”叶柠笑道。

    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顾星辰发来的信息。

    那是一张黑色邀请函。

    顾星辰：拍卖会的邀请函拿到了，就在周日。绿宝石的确在拍品中，周日上午，我去接你。

    早在上一次以剑灵形态击败魇魔时，叶柠就发现了绿宝石的踪迹。

    然而，等查到才发现，绿宝石已经作为藏品被送到了拍卖行，将会在年底的拍卖会上进行拍卖。

    那之后，为了能攒够拍得绿宝石的钱，叶柠借业务更加频繁，几度灵力透支，还有一次因为灵力耗损过度，晕倒在顾星辰家所在的小区，被顾星辰捡了回去。

    那时，顾星辰才直到绿宝石即将作为拍品的事。

    他几乎毫不犹豫表示，会帮叶柠拍下这颗绿宝石。

    “当年，是我们顾家弄丢它的，今天理应由顾家拿回来。”他说。

    *

    十二月三十一日。

    周日。

    天气晴。

    顾星辰不到中午就带着绕路特地去知名餐厅打包的午餐敲开叶柠的家门。

    叶柠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儿早已修习了一上午的灵力，正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画符。

    旁边，小青蛇一面盯着桌上竖着的叶柠写了让它临的“福”字，一面认认真真地用尾巴蘸了墨汁在纸上画福。

    顾星辰放下午餐，进来围观了一阵，一看到小青蛇写的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蚯蚓一样的玩意儿都是什么？”

    小青蛇高傲地抬起头：“这是福字！”

    “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哈哈哈小阿灵，你这可是生动的展示了什么叫做鬼画符！”

    小青蛇气愤地跳起：“我是妖！是妖！才不是鬼！”

    “好好好，不是鬼。”顾星辰笑着问，“那小妖大人想不想吃油爆虾？我今天可是特地为你打包了两份。”

    “吃吃吃！”小青蛇二话不说，甩着尾巴就要下桌，被叶柠一把按住，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蛇尾上的墨汁，这才把蛇丢下去。

    看着小青蛇直奔餐桌而去，顾星辰转头看向叶柠：“我还买了你最喜欢吃避风塘虾、糖醋排骨、桂花莲藕、蟹黄汤包，一起吃一点？”

    叶柠将符纸放在一旁，看向顾星辰。

    顾星辰一脸期待。

    叶柠抱着胳膊问：“顾星辰，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驱魔剑丢了？”

    “没丢！”顾星辰咳嗽了一声，“那什么，我晚上订了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想请你一起吃饭，然后……一起跨年。”

    “行啊。”

    反正今晚也没有其他工作。

    “太好了，今晚就我们俩，别带——”

    顾星辰话还没说完，客厅传来“咚”的一声。

    咬着虾的小青蛇掉下桌，如离弦的箭一般嗖地一下蹿进来：“有多好吃？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