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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回

    见招破招,得先分析他招式的套路才行。他的每一招式都来自他召唤而来的那个篆体字,那是古铜剑上的铭文。可篆体字本就比楷体字更难辨认,这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中还有从没见过的古体字。想以此判断他还会利用哪些招式肯定行不通,能化解它的字符之术的方法,便是将那把剑夺来封印。

    但想要夺过那剑就必须要靠近,他发出的连招让我连连败退不得已躲得越来越远。一个风字从他的剑上召唤而下,中间的乂字疯狂转动起来带动了气流。刚刚召唤而来的冰脊化作了尖刀向我飞来。不知是不是我们的距离拉得太远,法术看来并没很精准,那些冰刀之间存着很多空隙,我不仅可以顺利躲开,还有了反击的空间。

    感受到了风的方向和力度后我找出了招风咒,不用说风圈的中心力度肯定会极具变强,但只要召唤出反方向的风就能减缓那法术召唤而来的风力。我借着他召唤而出的冰山作为挡板灵活地变换着姿势一边躲过冰刀一边接近他。糟糕!我没想到我召唤而起的风是以我为中心,对头风虽然的确减缓了“风”字带来的风速,但也让风向变得混乱,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节奏不得已被打乱了,还有不少的刀划破了我的身体。

    厚土术!我赶紧找出了符文贴到地上。一阵土墙自地升起,形成了一条连廊挡住了风,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冰刀也都插入土墙之中不再形成效力。我躲开地裂开的石片,趁着这机会用力举剑向那“风”字刺去,留在半空中的字符被我的剑劈成了两半。

    “水!”“水”字符化作了一阵潮水,我召唤而来的土壁瞬间被冲刷倒塌。

    不过这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既然没了那狂风,那土壁本对我再没有作用。更重要的是水术并不是应对土术最合适的方式,水是最容易被污染的,一旦参入了杂质就会变得没那么好控制。这正好拖延了他继续施法的精力时间。

    眼看着我到了他的眼前,不断向他挥剑却被他轻松躲闪。不仅仅是字符之法,他的身手也同样灵活,不仅能轻松化解我的招术,反倒是我在武斗之中处在了弱势。一下子又陷入了被动的我,偏偏在躲避时被绊倒在了地上。

    是“凶”字?有了!

    “玄灵赐体,符道漫天。借名守体,听我号令!”

    趁着我躺在地上的机会,之返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举起的青铜古剑,似乎是在得意地宣布这场比试的胜利。但若是他赶紧刺下他的剑还好,偏偏他同其他鬼王一样爱作威炫耀,眼睛看着我露出了获胜的得意笑容。

    多亏了这装腔作势给了我机会,我终于控制了那“凶”字剩下的“箩筐”,和刚刚一样发出了对兵器的引力。他本应顺势落下的铜剑,被这阵引力给拉偏了,并没能刺到我的身体。引力带来的牵扯,让他一下跌倒在了地上。这还是决斗持续到现在他第一次露出破绽来,我趁势重新举剑打算向他刺去,可也被那股力给拉偏了。

    我也是第一次借用这样的符法,自然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没想到虽然此法在牵引他的铜剑,我手里的宝剑也一样会被这力道给拉扯。可这时如果放弃这借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该怎么办呢?

    我还在纠结着的时候,之返已经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铜剑,翻了个筋斗到我面前,对我一下就是重重一脚。我好不容易才护住的佩剑,受了这一脚后不得不放开手,还被踢出了几米远撞到了刚刚召唤出来的冰墙之上。

    如棱镜般的冰墙之后,那模糊的身影正是被打趴在地的拟。而我如今也和他差不到哪儿去,胸口传来的剧痛本就让四肢使不出力气,冰块的寒气还在不断地侵蚀我的身体,就连残喘都得花上不少的气力。

    这下,他脸上的得意终于可以得逞了,这一时我才发现那黑面的笑容是多么的可怕。我们不是什么鬼,被打倒的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被他从冰面上拔起的那冰锥刺入我的身体后,我也不会像那些鬼王一样仅仅只是化作一团青烟而已。

    那冰锥立到了我的脑袋上,比刚刚那把铜剑粗重得多了。我忍不住了闭上了眼睛,可这不就意味着放弃吗?

    也是,既然决斗没到最后一秒,就说不上胜负,更何况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要是被这冰锥刺中了,可就回不到我的世界了!

    “风云召来!急急如律令!”

    毕竟我显露出了认输的模样,他放松警惕倒给我找到了机会。听到风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下定决心睁开眼睛来。看到的不是那粗大的冰锥刺入我身体的模样,而是他的手扑了个空。他双手紧握的那个冰锥,在忽起狂风的打磨之下,正好在刺入我胸口的同时化在了风中。杀戮者的这种仪式,又一次成为了他的弱点。

    伴随着我得意一同燃起的,是身后冰层闪起的亮光。拟的雷电剑被封在冰层之中透过玻璃的折射将整个大殿照得透亮。引来的雷力让那冰墙整个碎裂开来。

    碎冰同时向所有人射去,划破了我身上的衣服同时也推开了站在我跟前的人。风伴随着碎冰,让他不得不伸出手来护住自己的眼睛。我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捡起了拟的那把剑来,果断地向他的胸口刺去。

    他化作的黑烟,很快被风给吹散了。直到我召唤而来的风逐渐减弱,才看清他已坐在了最中央的宝座上。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打赢了他们?

    对了!拟!我正要跑到他的身边,就听到他大喊了一声:“你们五个!还不快送投名,委质为臣?”

    虽然没有从地上起来,但听到这满是力量的声音让我松了口气。看来他并没有什么事。

    而听到了这一声的那五鬼王,又重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这一次他们并排着从神座上跳了下来,走到我眼前后向我跪了下来,各自双手豆捧着一封书卷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投名状?这番决斗的结果,是他们要对我俯首称臣?

    我犹豫着一一接过他们递来的名状,昏暗的大殿之中感觉亮了起来。一眨眼后,我依旧坐在刚刚念诵经文的大殿之上。四周还是刚刚的场景,围着道场站着的那些记者民众也认真地听着经文没有中瘴气的虚弱,而诵经的法事似乎也没有中断过。

    “启请功德不思议,诸天诸地悉遥闻…… ”意识到刚刚似乎是一场梦的我,赶紧也跟着歌颂念起来。

    就这样,祈福的法事顺利结束了。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也没有一点被割裂的痕迹,身体虽有些酸痛但也没有伤痕。刚刚的经历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

    “做得不错呢!”朱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回过神站起来。同门的师兄弟们已经开始收拾起了道场。

    他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走神,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在梦里…… ”

    我正想要向他介绍的时候,拟正好向我们这边走来问:“真!你还好吧?”

    “嗯,我无恙……不过这就是说,我刚刚经历的并不是一场梦对吧?”

    “那是道长安排的一场法事,那五鬼王的名状你已收入囊中了吧?”

    五鬼王的名册?我照着记忆将手伸入了宽袖,袖中的口袋里果然有东西。只是刚刚在结界之中收到的名状,这会儿成了小挂件的大小,五个状子能一并握在手心之中。

    “这是什么?”

    “阴兵,这应该是道长移交给你的手下。虽然和我们决斗的只是五鬼王,但他们手下还带领了百千阴兵,以后都是你的手下了。”

    “交给我的手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好歹也是青羊宫的小当家了吧?”

    朱阳这么说完,爸爸就经过了我们身边说:“以后可要辅佐好世子殿下和皇帝陛下守护好这一方土地哦!”

    我正想多问一句爸爸怎么回事,他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夕阳这时正拉出一道金光射入庙宇的院子里,看来时间已经快到关庙门的时候了。可这会儿庙里求平安符的民众却更多了,在这拥挤的人群之中根本就找不到父亲的身影。

    “殿下!世子殿下!”一位衣衫褴褛之人叫着倒在了我们的面前。多亏朱阳拉了我一下,不然他就扑在我的身上了。

    “殿下!救救我们村吧!给我们村一条活路吧。”

    他倒在地上没能起来,嘴中如此呢喃到。这虚弱的模样,这褴褛的衣衫,和刚刚在结界之中中了瘴气的民众一模一样。而就是这求救也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在说完这些后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我想要上前察看下他的身体,但却被朱阳一把拉住了。一个老道士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脉搏说:“世子殿下放心,这位病得不重,我这就安排救护车来接他。”

    朱阳看着他呢喃的模样问:“他在说些什么?”

    他的虚弱让他的话语在这边完全听不到,但最近瘟疫正闹得盛,朱阳又拉着我不让我上前。还好趁着救护车来的时间老道士帮我们转述了他的话。

    不久前他所在的村落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病,城里派来的卫生员在把患者带到大医院检查后就派人来封锁了他们的村子。不仅不让村里的人进出,还把人都反锁在家里。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没过上几天村民们的家里就开始缺乏食物。他为了找食物好不容易翻出了墙来,发现村里派驻了不少城里人,管理也更为严格了,他跑到田里想找些吃的,但周围几里的地都荒了寸草不生。好不容易跑进城里讨到了些吃的,就在市府情愿。但市府几日后答复他已经派人去村子里看过,以他提供的信息不实无理取闹赶走了他。也回不了村里的他听说现在王爷不在,世子爷当家。世子爷是个爱民的好人,向他情愿必能得到回应。所以他打听到今日世子爷会参与解厄法事赶紧跑来了这里。

    老道士帮忙转述到了这里,医院的救护人员赶来把他接上了救护车。朱阳目送他离开后就转身看向了司机老吴。

    “殿下,我绝不会把你带去那个地方。”

    “眼前民众有难,你想要违抗我的谕旨吗?”

    “殿下,这太危险了。今晨你看了早报也知道当下城内瘟疫的情况。想必那村子就是瘟疫传出来的地方,那种地方太危险了。这次瘟疫以流感为主,传染极为广泛,长史特命我们出门时带上了口罩应急,如果去了瘟疫严重的村子必定会受瘴气所蚀,龙体不保。而且那村子还不知是何状况,如是同一种瘟疫,而今市内也已传染开来,没有封锁其中一个村子的必要,单听一个流浪汉的片面之词怕也不妥。不妨我先联系王府的人先行调查,搞清楚状况也不迟。”

    老吴说的也没错,那人口中的话说来逻辑也不对劲。就算再剧烈的传染病也不至于把人都关在家里饿死吧?这其中肯定有所误会。何况今天他连见到街坊都要把我拉开和乡亲们保持距离,踏入全村都是瘟疫的村子这种事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这事派下人先行调查也不迟。

    朱阳还是第一次听我的相劝,脸上露出了犹豫的难色。但就在我打算拉他先行回府的时候,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真!道长呢?”

    是杨大夫?我环顾四周答道:“爸爸?他刚刚还在这里,但一下没了身影。”

    我向师兄弟们打听了爸爸的动向,但他们都说爸爸已经离开了。

    “你今天主持了法事对吧?”我本想用飞书帮忙联系爸爸,但杨泽却神情紧张地说,“你先跟我走。”

    “有……有什么事?”

    不知所以的我被他摆布着拉进了车里,还好在关门前朱阳挡住了车门,及时跟进了车里。

    “杨泽!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刚刚那位患者,是从上灵村出来的是吗?”

    “正是。那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城里的瘟疫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吗?”

    “不是,是完全不同的瘟病,比流感之类的传染病……应该说是完全不同的奇怪的疾病。传染了这种瘟病的人,情绪会渐渐变得暴躁,最终拿利器伤人。和他有接触的人就会紧接着被传染上这种疾病,在杀了足够的人之后,患者才会渐渐平复下情绪。可一旦情绪平复,五脏六腑也会紧接着内伤出血,病患最终会被其他感染者杀死,或是因此病七孔流血而暴毙。”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瘟病?”

    “不知道,我们翻遍了全世界的资料,都没有找到这种疾病的资料或是传闻。更重要的是,这不符合现代病理学的常识。”

    “病理学常识?”

    “虽然从传染病学分析我们探清了传染途径和传染链路,断定这是一种传染性疾病,也就是瘟病。但病原体和病理性却不合逻辑。所谓的瘟病现代医学已经有了科学的认知,病原体一般是病毒,细菌等微生物,但要分离出此病是何种生物细胞生成的需要将样体送到京城最先进的实验室才能得到结果。另一种是病理性,微生物进入人体通过控制人的神经系统来控制人体活动在理论上虽然有可能性,但事实上至今未能发现会有这种功能的寄生物种。而且如果是通过血液传播,在短时间内控制人的神经系统并发病也不合理。”

    杨大夫毕竟是留过洋学识渊博的人,他说的那些专业知识我们两个听得云里雾里,说实话向我们解释得再多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朱阳直接打断了他问:“所以你的推测是什么?”

    “这可能不是普通的传染病,而是蛊术。”

    “你是说他们不是害病了?而是中了蛊?”

    “不,蛊虫虽然在道法上被解释为蛊术,但在现代医学上不少也可以被认为是传染病的一种。有些蛊虫就是我刚刚介绍的病原体寄生虫,通过传染来让人中蛊得病。也有些是蛊虫本身就带有某种细菌病毒,借用蛊虫的身体来感染患者。张道长是蛊术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才前来向他请教,看他是否知晓其中的一二。”

    【要知道是何种蛊术,也得亲眼望闻问切才是。】

    一只飞鸽在追赶我们的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的时候,我终于伸出手来接住了它。打开那纸条后,是父亲送来的回信。

    好不容易才劝住了朱阳回府,到了这杨泽的车内后就都成了泡影。不用说他必定会让杨泽调转车头前往那个村落,而杨泽则似乎是早就拿定了主意,自从三官堂出来后走的便是出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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