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可以要我……”
    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顾池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怀里拥着的，是他深爱的女人。
    她主动投怀送抱，主动与他亲近。
    顾池目光狠狠一颤，问江凝：“我真的可以吗？”
    江凝感觉到了他的不确定，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耳垂，换来他不经意的颤栗，反应纯情到让江凝失笑。
    “你说呢？”
    话音落，江凝感觉自己被翻了个面，原本她趴在他怀里，现在变成了他悬在上方。
    看似用力的吻，实则动作轻柔，她能听见他紊乱的气息。
    江凝不禁想到跟他的第一次。
    那是她刚最后一次重来的起点，她从那时开始改变剧情，和他强行有了牵连。
    那会儿她虽然被下了药，但理智是清楚的。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顾池冷硬着一张脸，表情冷漠，那时她甚至不觉得他喜欢她。
    却原来，他当时一直在隐忍，目的只是怕她看出他的心思。
    现在不一样了，江凝能感觉到他的热情。
    灼灼撩人，涟漪起伏。
    唇上忽然传来痛意，江凝吃痛，皱眉看向顾池，看见他带着控诉的眼神。
    江凝愣了一下，软声问他：“怎么了？”
    顾池没说话，抱着她把脸埋在她颈窝，沉沉的呼吸在她耳畔回荡。
    “凝凝，你在想谁……”
    低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失落和委屈，把江凝问得脑袋发懵。
    什么她在想谁？
    江凝还没辩解，又听他嗓音低低地说：“对不起。”
    他不该问的。
    “为什么对不起？”江凝伸手抵在他胸口，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他不想被她看见。
    她偏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两人视线相对，江凝就这样闯入了他黑沉沉的眸子里。
    似乎山雨欲来的平静。
    他捏着沙发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不等小九提醒，江凝已经有了预感，这是他失控的前兆。
    “顾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掰正他想要偏过去的脸颊，和他正面相对：“顾池，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事情都要公开说出来，不然问题只会越来越大。”
    “夫妻”这个词，总会烫到顾池的心，他近乎失控的理智一秒回笼，愣愣地看着她，顾池抿了抿唇，在她鼓励的眼神中，默默吐出心中的芥蒂。
    “你刚刚在走神，是在想……叶辰吗？”
    叶辰的名字在顾池这儿就跟垃圾没区别，如非必要，他根本不愿意对她提起。
    而且她还为了叶辰自杀过。
    刚刚两人亲热的时候，她明明躺在他下方，却透过他在看别人似的。
    那样的感觉，顾池很不喜欢。
    他嫉妒，嫉妒得发狂。
    江凝迟疑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在想叶辰？”
    她疯了吧。
    不过，等等……
    江凝正要发飙，忽然想到什么，不确定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刚刚在在想别人？”
    顾池垂眸看她，没说话，明显默认了。
    她刚刚的表现，就是在走神。
    江凝忽然失笑，他还真敏感，连她走神都发现了。
    “抱歉，我刚刚确实在走神。”
    她毫不犹豫说出口，顾池眸子黯了一瞬。
    江凝不给他失落的机会，笑着凑近他耳边说：“不过呢，我想的不是别人，是你……想到了我们在酒店的第一次。”
    在想他？
    顾池明显错愕，随之而来的，是惊喜。
    他双眼晶亮地看着江凝，随即想到什么，俊脸浮现一抹红晕。
    江凝再接再厉：“我记得，在酒店的时候，你全程没跟我交流，就只卖苦力地……唔。”
    江凝嘴巴被捂上了。
    她眨了眨眼，笑看着脸红羞臊的顾池。
    顾池发现了，江凝在逗他玩。
    难为情的同时，顾池心里升起源源不断的喜悦之情。
    江凝眼睛眨呀眨，最后连眼睛都被捂住了。
    本以为今晚顾池一定忍不住，不料最后，他只是抱了她一会儿，就抱她回房间睡觉了。
    给她掖好被子，顾池沉默了一会儿，才绷着脸说道：“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诶？
    见他起身要走，江凝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顾池回头看她。
    江凝口无遮拦：“你刚刚不是还……”
    说着，她视线往顾池身上飘去，然后逐渐下移。
    随着她的视线转动，顾池呼吸又不稳定了。
    他近乎哀求地呢喃：“凝凝，你不方便。”
    她哪里不方便了？
    江凝正想好好跟他掰扯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大姨妈来了。
    糟糕，把这事儿给忘了。
    江凝瞅他一眼：“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理期？”
    这玩意儿在网上应该搜不到吧？
    顾池抿着唇没说话，控诉的眼神充满了委屈。
    真是该死的让人心虚。
    顾池离开房间后，江凝捂在被子里辗转反侧。
    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顾池发消息。
    “你睡了吗？”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
    几乎秒回。
    “没有，你睡了吗？”
    这么快速，是一直盯着她的微信看吗？
    江凝心里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种说不清的小窃喜，这丝喜悦究竟来源于他秒回，还是跟他发消息的过程，她摸不清。
    “要不，我过去找你？”
    江凝脑子一抽，发了这句，下一秒，立刻撤回。
    该死，她都忘了自己生理期。
    这样顾池会更难受吧？
    对方没有回复，江凝想，他应该是没看见吧？
    还没安心，房门被敲响了。
    江凝感觉那轻飘飘的力道像是敲击在她心口，让她心跳都乱了秩序。
    “进来……”她听见自己声音都变了调，变得有些离谱，像小女人撒娇的语气。
    她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了。
    顾池修长的双腿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视线往上移。
    他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
    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就这么开心吗？
    明明刚刚她都允许他要她了，只是忘记生理期了而已。
    他也可以留下跟她一个房间的，是他怕自己受不了。
    “过来吧。”她软声说。
    顾池扑上来，她被他搂入怀中，连同被子一起。
    自己的一言一行，能轻而易举调动另一个人的情绪，让他为之喜为之忧，这种感觉，让江凝第一次觉得，她很重要，不是谁的配角，有她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