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暗去的那一刻,深处空间的人们纷纷感受到一股预感,一股有什么要发生的感觉。
而事实告诉他们预感没错,确实有人正在缓缓靠近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
“是谁?”嘎达嘎达的清脆跫音回荡在耳畔,越爱越清晰,所有人左顾右盼起来,试着去寻找脚步声的来源和方位。
片刻后,他们察觉到空间渐渐传来了波动。
抬头一瞧,漫无边际的深邃空间中,一个人影自彼方踏空而来。
“做得好,我的访客们。”与鼓掌声同时回荡空间的还有那个人的嗓音。
此话一出,本来还看不太清楚的大伙们都纷纷认出了来者是谁,仿若拨开阴霾般,距离的拉近使那个人的外貌清晰可见。
鲜艳的七彩飘逸长发、粉色的深邃双眸、如机械似古怪的服装。
见状,所有人都刹时说不出话,震惊失色:“妳……您是!”
“你们好啊,某种意义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那个人摘下帽子,行了个礼,言行举止尽是悠然自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米凯丝,米凯丝.阿尔法兰迪。”
谈笑之间,毫无慌乱,不疾不徐,自有节奏。
“不曾老去之人、世界的过客,这都是我的别称,不过世人们更常称呼我为时空旅人呢。”自称为米凯丝的人笑了笑,粉色的眼瞳微微闪烁着光。
错不了的,这个外貌与声音。
毫无疑问,正如此人所言,来者正是时空旅人的存在。
在认知到的当下,众人皆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纵然明白旅程结束之刻必然有人来迎接他们,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正是影片中出现过的时空旅人。
震撼的消息使人思考不能,思绪盘根错节,陷入了纷扰的状态。
明明自己有话想说,可人们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停滞于开口之前,如鲠在喉,无法脱口而出。
“哎呀,哎呀,看来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呢。”见其他人呆若木鸡,米凯丝只是轻轻笑着,语调轻快欢愉,含笑的目光使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大概是想要打破这份诡异的氛围,赞决定率先出声。
“时空旅人,您为何来到此处?您认识我们?”在听见米凯丝那耐人寻味的话后,赞似乎摸索出了一些信息。
听时空旅人的话,她大概知道他们,而且是主动造访他们的。
米凯丝歪了歪头,嬉皮笑脸:“哼哼,我当然知道你们喔,我可是无所不知的时空旅人,再说是我把你们从外头拉进这个空间的呢。”
如炸弹似的消息,轰炸了大伙们的脑海。
“等等,是您带我们来的??”闻言,众人震惊不已,失声大喊。
这可真是令人备受冲击的消息,谁能想到,那个将他们从现实拉入世界的不明存在,正是时空旅人,答案揭晓。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大家都震撼到了。
虽然知道这很合理,但这个真相还是让人诧异。
在其他人如石化般呆滞之时,米凯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不知所措的人们。
“来吧,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吧。”米凯丝浮空而坐,随意自在的翘着二郎腿,一遍用手撑着头,“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解答喔,毕竟我是时空旅人呢。”
轻盈愉快的语态和神色,却同时充斥着高位者的自信和高傲。
众人感受到了时空旅人那深不可测的强大气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其他人悄悄地交换了眼神,决定一个一个来询问问题。
“时空旅人,能否告诉我们到底是谁一直在空间外注视着我们,又是谁等待着我们?”纵使自身对时空旅人颇有怨言,但凯还是耐着性子,礼貌提问。
比起在意时空旅人为何到来,不如先解决之前的疑惑。
他是对时空旅人有所不满,但他同样也发自内心敬畏着这位伟大的存在。
他十分清楚自己与时空旅人的差距,为此他不敢轻举妄动,疏忽大意,小心谨慎的选择措辞。
米凯丝眨了眨眼:“嘿嘿,既然你提问了,那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吧。”
“其实那个一直注视着你们,等待着你们的人,正是在下!我可是一直关注着你们!”如饰演歌剧般,米凯丝一手抬起,一手指向自己。
而她这一回答,又一次让所有人惊愕感叹。
“喔,等等,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被您监视着??”“监视?不不不,是凝视才对,不过我确实从头到尾都看着你们。”米凯丝表示监视这一词可不适合她。
她可是大大方方地关注着他们,这才不是监视呢。
这个答案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至少对观影的大伙们而言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一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语,乃至反应都被时空旅人看得一清二楚,毫无遗留,便汗毛竖起。
“好吧,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杰冷汗直流,顺便提出了他的问题,“时空旅人,您为什么要看着我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带来这个空间?”
纵使心惊肉跳,但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不然他们来到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当然是要让你们看看另一个世界线的故事啊。”米凯丝理所当然的说着,毫无悔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对。
关于这一点其他人表示有话想说。
“为什么您想让我们看另一个世界线?”寇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何时空旅人要特别把他们带来空间,让他们观看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首先,这是他们第一次与时空旅人相见,他们在此之前完全不认识。
再来,为何她会选中他们,又为何让他们见证哈诺娃的事?
“为什么呢?好问题!”米凯丝拍拍手,兴致高昂,“因为我想让你们知道,曾经有过哈诺娃这一个存在,你们的世界还拥有另一个可能!”
不问还好,一问更多的疑惑浮出。
先是为何时空旅人会有这种动机,随后还有时空旅人和哈诺娃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下子大家是真的搞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解决提问。
看着满头问号的其他人,米凯丝笑呵呵,对其他人的表现很是满意。
“哼哼,你们一定想问为何我知道你们,还知道你们的世界曾经有哈诺娃对吧?”面对人们热切不解的目光,米凯丝只是神气十足的点出所有人的疑惑。
从头到尾,米凯丝始终都是都在掌握中,料事如神的模样。
“是的,这是我们的疑惑。”“那我告诉你们吧。”米凯丝爽快的答应了请求。
米凯丝拍拍胸膛,神情尽是自豪:“身为时空旅人的我,可是拥有能够穿梭所有国度任何时间线的能力,其中也包括了一切平行世界,所有的可能。”
经过时空旅人的详细解释,众人总算理解了其中的真相。
作为高位意识的时空旅人,实际上能够看穿所有世界线的能力,同时她亦能随意跳跃各个平行时空,甚至操控时间,反转空间。
简单来说,所谓的十六国度,只是她观测的一个世界罢了,其中还有更多,接近无限的平行十六国度存在,而这些世界对她而言如棋盘上的棋子,供她把玩。
她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亦知晓所有,能够看穿所有事情的发展看走向。
“世界的观测者、世界的操控者、世界的创造者与破坏者,这都是我的身分。”提及这些无人可及的丰功伟业,米凯丝甚是自豪,“是不是很厉害,没想到吧?”
是啊,他们真的万万没想到啊。
大伙们格外感慨,甚至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毕竟他们没有想过,时空旅人不只是世界的过客,还其实是一切的造物主,所有世界线的源头。
这下子他们更加不敢对时空旅人掉以轻心了,如今这一出,直接让他们对时空旅人的印象,从神通广大的旅人,到森罗万象的支配者了。
无庸置疑,时空旅人已经完全不是他们能想像的存在了。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大概是事实实在是过于震撼,妮雅发觉自己说起话来都还有些颤音,无法好好表达话语。
她本以为时空旅人只是来自某个国度的特别存在,可现在事实摊开眼前,时空旅人是他们所在的宇宙的创造者,这让她难以直视时空旅人。
“为什么要让你们看哈诺娃的故事?当然是为了让你们不忘记她啊。”纵使妮雅没能说完话,米凯丝还是笑嘻嘻的接下,应答自如。
“不忘记她?”“没错,你们这个世界线的哈诺娃太早死去了,不是吗?”谈及哈诺娃的死,时空旅人毫无任何多余情绪。
甚至大伙们从她那深邃的眼神中,看出了近乎藐视和冷漠的空洞感。
“你们看,哈诺娃的逝去,使你们没能认识她,她缺席了你们的故事,活在了过去。”米凯丝的谈笑声中,颇有几分嬉闹,“若不是经此,你们都不会知道她吧?”
看似轻快的节奏,却让人读出了几分冰冷刺骨的寒意。
沉重的情绪来袭,本来诧异到语无伦次的人们纷纷沉下脸。
正如时空旅人所说,若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除了幼时与哈诺娃相识的凯,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曾有这么一位人,无法认识哈诺娃。
哈诺娃太早死了,幼时早夭的她永远停留在了过去,而他们则与她无缘相逢。
“是啊,若不是因为这一次,我也无法见到她。”说来感慨,劳埃德也不的不承认,若不是时空旅人的举动,他也不会知道哈诺娃。
素未谋面的他们,其中一方早就永逝,留在了往昔的回忆中。
他不曾见晓哈诺娃,他是因为来到这个空间才会知道她,并爱上了未曾谋面,如太阳般闪闪发亮,散发温暖的她。
哪怕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哪怕他这方的她已经停留在往日的回忆。
众人唉声叹气,即便明白哈诺娃的死已成定局,但他们还是为哈诺娃的早逝感到惋惜。
“时空旅人,我有个问题想要询问。”在稍微思索方才得到的讯息后,赞提出了他的问题,“我们所看的世界的您,和现在的您是同一人,对吧?”
在疏理所有信息和逻辑后,赞得出了此时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空旅人,恐怕就是他们所看的片段中,与哈诺娃有所关系的那一位。
她们大概是同一人,自始至终。
“没错,很聪明喔!你们所见的世界线中的我,就是现在的我。实际上,所有世界线和平行宇宙中,只有一个我。”米凯丝毫不吝啬的赞赏了赞的智慧,并直白的解释了情况。
透过时空旅人的话,大伙们明白了实际上所有世界线和宇宙中,只有她这么一位,她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所谓的异时空同位体,现在的她就是本尊。
作为高等意识体,她是独树一帜的存在,而她的足迹亦散步于各个世界。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纵使知道了眼前的时空旅人,就是他们所认知的那一位,但杰还是理解不能,思绪凌乱。
杰的目光尽是困惑:“既然您是唯一的存在,那您和阿比斯深渊又是什么关系?无名之灵与潘朵拉之盒又是什么?”
他很清楚之前空间反覆提过,阿比斯深渊与时空旅人同在,而无名之灵和潘朵拉之盒亦和深渊关系匪浅,就连哈诺娃都牵涉其中。
“看来似乎没有解释清楚呢。”米凯丝摸摸下巴。
随后,大伙们见到米凯丝又一次扬起微笑:“那我就一次解释干净好了,很不错吧?”
“且听我娓娓道来,孩子们。”米凯丝清了清喉咙,颇有在讲述故事的意味,“让我们从深渊开始谈吧,这是一切的源头。”
“你们所渴望的答案,就在此处。”顺着话语,人们渐渐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先前一直被提及的【深渊】,其实是一个国度,一个和十六国度相连的同时,亦独立于十六国度之外的特别世界。
与其说它是第十七个国度,不如说它是串连其他国度的枢纽,是国度与国度之间维持的根基。
「所谓的深渊,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大洞,被称作阿比斯,亦有奈落之称。」在名为深渊的世界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深洞,哪里蕴藏着人们未曾开发探索的一切,一共七层。
大洞内藏有名为遗物的秘宝,每一层之间亦有不同的生态体系,越往下越危险。
“不过,阿比斯深渊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正如深渊之名所言,阿比斯深渊内危机四伏。
暂且不论各层之间的生态复杂危险,随时都会丧命在里面的生物或恶劣环境,光是深渊的诅咒就足以致命,令人一去不复返。
“阿比斯深渊内拥有名为立场的诅咒,当人们累计一定上升高度就会触发。”深渊诅咒的发作力度和层数相关。
阿比斯一层,阿比斯之渊:上升负荷为轻度晕眩和恶心。
阿比斯二层,诱惑之森:上升负荷为重度恶心、头痛和肢端麻痹。
阿比斯三层,大断层:上升负荷为重度恶心、头痛、肢端麻痹,以及平衡感异常,幻觉幻听。
阿比斯四层,巨人之杯:上升负荷为全身剧痛,七窍流血。
阿比斯五层,亡骇之海:上升负荷是五感丧失,伴随意识不清的自残行为。
阿比斯六层,来无回之都:上升负荷为人性丧失或死亡。
阿比斯七层,最终极之涡,上升负荷为绝对死亡,必死无疑。
顺着米凯丝的话,众人越发深入了解深渊到底是什么。
知道的越多,他们的心情也更加沉重复杂,尤其是听见【生骇】的形成过程后。
生骇,被称作悲惨下场,余烬、活尸、终末惨剧,特指在阿比斯六层上升负荷中生还的人。
除了少量特例外,变成生骇的人们都失去了人类的外型与心智,并且再也无法恢复原状,通常探险者们都会把变成生骇的同伴杀死,使他们解放。
“所以,哈诺娃身上的诅咒,其实是名为上升负荷的副作用吗……。”闻言,凯的心情无比复杂,五味杂陈,“她是因为她的父亲的愿望,而得以维持人形与心智的。”
透过时空旅人的讲解,凯渐渐理解了哈诺娃身上的诅咒与祝福到底是什么,也总算知道之前索多和纳达可汗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已知彼时的哈诺娃本来因为诅咒与残破的身体而必死无疑,但她却因为自己父亲愿意承担副作用,将祝福全部给予自身而侥幸存活。
因为愿望,她得以在承受双倍诅咒的状况下活着;因为愿望,她得以在被深渊诅咒的状态下,保持理智与人形。
她以生骇的形式重生,以活体的欲望摇篮之姿存活。
越想越难过,凯叹气着。
越是理解真相,这种沉痛的心情不减反增。
他再次对哈诺娃的坚毅心智肃然起敬。
“可我还有问题,如果哈诺娃是因为深渊诅咒而存活,变成类似生骇的存在,那欲望的摇篮呢?”寇表示他还是满腹狐疑,有所不解。
酷克斯之前提过,哈诺娃不但是生骇,亦是人型的欲望摇篮,寄宿着愿望。
那么,哈诺娃到底是什么?
“这样说好了,哈诺娃的状态是特例,因为欲望的摇篮与双重诅咒的关系,她变成了生骇与遗物的综合体。”米凯丝伸出手指,不疾不徐地讲解道。
既是生骇,亦是遗物;既是死尸,亦是活的肉块。
这就是哈诺娃的状况,四不像,集合了各种特征的特别存在。
闻之,众人再次摇头叹气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实在让人心痛。
他们完全不晓得哈诺娃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变成现在的状态。
“那么,您和深渊又是什么关系?为何时空旅人的祝福等于深渊的诅咒?”哈诺娃身上的谜团总算解开,但这并非全部的真相。
妮雅向时空旅人投向灼热的渴求目光:“我想要知道您和深渊的关系到底是何为,还有无名之灵与潘朵拉之盒。”
想要知道更多,理解所有的一切。
她想要更加接近真相。
“嗯?我和深渊的关联吗?”见其他人问到这个问题,米凯丝只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幽幽目光中似乎闪过一丝光。
虽然在笑,可人们却感受到了虚无和空洞。
米凯丝缓缓阖上眼,而后再次睁开:“那我告诉你们吧。”
“我想你们一定听过深渊与旅人同在这句话吧。”如引导人们坠入思绪,米凯丝的目光在一刻间,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遥遥相望般,明明距离如此接近,可他们却觉得遥远且触不可及。
“哼哼,告诉你们吧,所谓的阿比斯深渊,就是我。”米凯丝坦然的揭示了自己与深渊的关系,“我就是深渊,深渊即为我的意志。”
“欸欸欸欸!!?”闻言,所有人再次震惊到瞠目结舌。
显然,要他们把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与时空旅人联想到一起实在是太难了。
大概是早就预料到其他人会有这等反应,米凯丝只是耸耸肩,斯条漫里的缓缓疏理:“为了让你们快速理解,我这么比喻好了。”
“人类的精神学家佛洛伊德曾提过精神与潜意识的相关概念,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代表的指身体的原始本能与欲望、自我则是自我意识的体现、超我则接近约束自我的道德观念所构成。”
随着米凯丝的道出,人们被迫复习了一遍精神学内的相关知识。
所有人完全想不到米凯丝的实际背后会如此复杂,以至于牵扯到了心理学。
“然后,还记得阿比斯深渊吧?那其实是我的【本我】,无论是整个基地还是诅咒与祝福,这都是我的本我的一部分,整个阿比斯深渊是我的【本我】之一。”米凯丝透过肢体动作补充说明。
闻言,其他人提出疑问:“等等,那【自我】和【超我】呢?”
是的,透过时空旅人的话,他们大概明白了阿比斯深渊其实是时空旅人的本我化身之一,阿比斯深渊就是时空旅人的一部分。
“【自我】的话,就是我现在的模样。”米凯丝指向自己的身体,“和你们说话的我,就是被称作【自我】的部分,是用来沟通旅游的躯体。”
懂了,时空旅人现在的身躯就是【自我】的体现。
其他人一目了然,但他们还是很感叹时空旅人居然这么复杂。
“至于【超我】,这样说好了,所谓的【超我】其实指各个世界中,对我的概念与感想的集合意识体,我的【超我】主要负责回应各个世界的愿望,并引导人们进入黄金乡安息。”
见其他人有听没有懂,米凯丝只好继续解释:“简单来说,你们的对我的看法,会影响我的【超我】,而我的【超我】影响我要不要回应你们的愿望。”
用更加普遍通俗的说法,就是人们对时空旅人的信仰,会影响时空旅人是否回应人们的请求,以及时空旅人对人们的看法。
而一般时候,时空旅人的超我只是灵魂的接引者这一身分。
对此,其他人只是楞楞地点头。
讲真的,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快被绕晕了。
“那无名之灵与潘朵拉之盒呢?”“你说它们两个啊,它们是深渊遗物,也就是我的【本我】诞生的延伸物,集合了愿望与欲望的概念实体化。 ”米凯丝依旧讲解着。
如之前所提,深渊正是时空旅人,因此潘朵拉之盒与无名之灵,说到底还是时空旅人的造物,只是一个被赋予遗物的特性,一个被赋予了生命。
“总而言之,这两个都算是我的造物。”所有人对此表示,难怪无名之灵会和哈诺娃说我们都是同一本源,因为它和哈诺娃某方面都是时空旅人的造物。
“还有疑惑吗?”“这个空间是什么,黄金乡又是什么?”这一次换成吴大师提出疑惑,他想要知道黄金乡是指什么?这个空间为何会知道那些事情。
空间曾反覆提及黄金乡这个地方,它一直都在告诉他们众多的真相。
“黄金乡吗,实际上黄金乡有很多意思。”提及黄金乡,米凯丝只是稍稍笑笑,“实际上黄金乡在深渊也有存在,它是第六层来无回之都的别称,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风景。”
“而黄金乡另一种意思也有人们寄与希望的理想之地,任何地方都可以是黄金乡,就看人们想要如何实现它。”米凯丝摆摆手表示黄金乡的定义有很多种。
有特指第六层的钟楼黄金国,也有灵魂安息之地的称呼,不过通常都是指人们向往的地方。
“至于空间吗……实际上这个空间原来是个男孩喔~”最后,米凯丝伸手指着这一篇文片空荡荡的辽阔无边的空间。
对此,大伙们甚是不解:“等等,这个空间其实是人??!”
刹那间,众人感受到了大脑当机的感觉,他们完全理解不能。
他们无法将一个男孩与近乎无所不知的空间想到一起。
“哼哼,是的,这个空间之前是一个活人喔,因为那个人说想要成为阅览世界的存在,所以我就好心把他变成了空间。”米凯丝一脸暇意的说着,甚至完全不觉得这十分不对劲。
沉默的氛围突然降临,在听见这个骇人真相后,众人瞬间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这个消息真的是很震撼,因为如此一来,这就代表其实这个空间和他们一样是生命,它最初的时候和他们一样都是人。
而时空旅人,虽然确实实现了它的愿望,却又不是完全实现。
愿望以扭曲的方式达成,这真的是那个人真正想要的愿望吗?
所有人望向时空旅人的目光刹时染上了恐惧与敬畏,该说不愧是高等存在吗,从头到尾都不觉得有错,甚至以玩味的态度去看待一切。
所谓生命,只是她的玩物罢了。
“那么,它所提供的食物是什么?”那一刻,众人不禁联想到之前凭空出现的种种物资。
蛋糕、茶、汽水,既然这个空间是生命,那物资是怎么生产的?
对此,时空旅人只是嬉笑着:“你们猜猜看?”
那抹淡淡的笑意,夹杂着嗤笑与看戏般的冷漠。
“是它的储存物吗……。”“准确来说,你们所食用的一切都是它的身体,整个空间都是它的□□,类似食道,食物是它的肉块制成的。”闻言,所有人纷纷露出作恶的神情。
天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晴天霹雳的消息到来,大伙们脸色铁青,甚至干呕起来。
一想到他们是在食用他人的□□,他们便感到恶心与恐惧。
吃人,虽然此时的空间不再是最初的人,但他们还是为此恐慌与焦虑,饱受煎熬。
好难受,身体与心理都像是被刺穿般痛苦。
“咳咳咳。”有吃过食物的忍者们开始尝试把食物吐出来,奈何他们什么都释放不了,唯有反胃的恶心感与他们相伴。
真相往往伴随着残酷,他们深知这个道理。
可他们终究还是会有所胆怯,惶恐不安。
看着其他人因为得知实情而备感痛苦,米凯丝毫无任何愧疚的感觉。
相反地,她很享受人们那包含恐慌的目光,以及发颤的身躯,他们的任何反应她都很喜欢。
“告诉我吧,在知道这些真相后,还能直视所有吗?”在一瞬,米凯丝的话听进耳畔是如此刺耳尖锐,令人胆战心惊,心慌意乱。
是上位者的淡漠与孤傲吗,是近乎冰冷的残忍和扭曲吗?
不,或许从头到尾她一直都是以嬉闹的态度在看待一切吧。
嬉戏人间,淡漠一切,万物对她都是脆弱不堪的玩具罢了。
“会后悔来到这个空间吗?”心乱如麻,思绪万千,劳埃德此刻脑内一片凌乱,完全说不出话。
会害怕吗?会,他对这些真相感到恐惧与胆怯,一都产生了退缩的逃避感。
会忧虑吗?会,在知晓那些骇人实情后,焦头烂额的感觉一直纠缠不休。
一切都变得扭曲,在真实面前,温馨都会化作冰冷的刀锋,刺穿心脏。
但是他不后悔。
“不后悔。”劳埃德听见自己如此回答,哪怕自己此时的心情完全是提心吊胆的。
如刻在血液中,他听见自己这般回响着,述说着自己不后悔来到此处。
因为,倘若没有来到这个空间,他就会不会知道哈诺娃,不会认识闪闪发亮,熠熠生辉,讨人喜欢,令他如痴如醉的她。
他不后悔,能够知晓哈诺娃是他的幸运,哪怕这个幸运是如此残酷且令人痛心。
因为来到此处,他才得知了这抹不为人知的光,属于他的光。
因为来到这里,他才得知了他们的世界,曾经有过她的痕迹。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拥有重来一次的选择,他还是会选择与她相遇。
“我不后悔。”劳埃德以热烈的眼神回覆米凯丝的问题,翠绿的眼眸,似乎闪烁着坚定不移,无从质疑的心意。
米凯丝稍稍笑了笑,只是这一次她的笑有种复杂的感觉。
无奈吗?还是折服呢?也许谁都无法解释吧。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米凯丝解除了浮空而坐的状态,张开双臂,目光于瞬息间悠远深邃,“如果你们拥有愿望,倘若你们有所求之物。”
“告诉我吧,你们的愿望。”这一刻,所有人都直面迎接了米凯丝那近乎压迫的气场,那是只属于高等存在的傲慢和威慑。
俯瞰众人、藐视森罗万象,集孤傲自负于一体,但却让人闻风丧胆,无以反驳。
比起任何声音都还要空灵,比先前都更加冷漠虚无。
恐惧与敬畏只需要一秒。
所有人微微一愣,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看着米凯丝。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直面高纬度意识的气场,哪怕知道对面仅仅只是以再纯粹不过的态度在向他们提问。
理所当然,不允许质疑。
迎面而来,铺天盖地,降临于此的是绝对存在的俯瞰目光。
“我……我……。”感受着自己的鼓动以及时空旅人的威压,试图发声的凯只是结巴的出声。
他能感受到自己其实有话想说,想要将内心深处的愿望说出口,可当他见到时空旅人那深邃且令人发颤的眼神时,却如鲠在喉,难以启齿。
好想说话,凯在内心大声呐喊着,他心中的鼓动持续向他发送信号。
一直以来,他都从未忘记这个念想,这份贯穿了时间,无法忘却的执念。
想要再见到哈诺娃一面,他不曾忘记,一直铭记在心,耿耿于怀。
幼时的记忆如此悲痛,让人痛心疾首,彼时的痛苦他依然记得,甚至能够回想起自己当年的痛哭流涕,放声嚎哭。
哈诺娃的死,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忘怀。
再也无法见到思念之人的哀伤,构成了这份念想。
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
凯在稍作调整后,睁开了双目,直视了面前的时空旅人。
“我想要再见到哈诺娃,想再见到她一面。”无论如何,这份思念是无法忘却的,凯听见自己声嘶力歇的呼唤着。
他不想逃避自己的执念,也不想视而不见。
这份贯穿时间的思念,这份悲伤与痛苦的记忆始终是过不去的一道疤。
如果可以,他想要再见到哈诺娃一面,想要她能够好生活着,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他不曾忘记自己的命是谁救回的,一直都没有忘记。
闻言,米凯丝只是缓缓阖上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吧。”睁眼的那一刹那,天旋地转的感觉来袭,只见米凯丝自张开双目的那刻起,渐渐淡去身影。
最终,他们被卷入了无尽的漩涡。
失重的晕眩感来袭,当人们再次回神之际,他们已然脱离了空间。
“这里是……。”所有人恍恍惚惚的抬起头,只见他们正处在一间似曾相识的茶坊中,而不是他们最初所在的基地。
错觉与记忆都在一瞬变得模糊不清,他们霎时糊涂起来,无法辨别真实。
率先出声的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寇:“各位,你们还好吗?”
“我觉得我的头有点痛。”杰表示不知为何,他的头有点疼,甚至还有些晕。
所有人面面相觑,并稍微看了一下环境。
基本上他们能确定他们现在在吴大师的茶铺,好像是一间叫浸智轩的茶铺。
“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忘记了什么,我的电脑虽然显示没有记忆缺损,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好像把什么忘记了。”赞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纵使记忆没有损失,但他就是有种他们回到了过去,缺失之前经历的感觉。
“不瞒你们,我也有。”一旁的吴大师表示自己也有这个感觉,虽然认知与记忆都在一刻间混淆,但他的直觉却格外清晰。
不知为何,他有一股淡淡的感觉,忘记了目睹了所有,时间逆转的错觉。
“师父也有吗,看来我们似乎经历了什么,但却被删除了相关记忆。 ”妮雅回头一看,“话说回来,各位,这不是浸智轩吗?我们这是回到过去吗?”
其他人纷纷左顾右盼起来,是的,这确实是浸智轩,他们甚至还穿着制服,而且他们的相貌确实都变得青涩,而非他们所处时间段的成熟感。
如梦初醒似,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好怪喔,这是大伙们的评价,为什么他们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正当大伙们都十分恍惚时,他们听见了大门那方的声响。
“各位,我们回来了。”众人回首一瞧,进入茶铺内的是美纱子还有另外两人。
刹那间,所有人呆住了。
“这是错觉吗……。”劳埃德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而其他人亦是如此。
是的,除了美纱子之外,另外的两人实在是让他们震惊不已。
一个是加满都,那个大师型态,而非恶魔的正常加满都。
而另一个人……则是本来应该死去,可现在却好生活着的哈诺娃。
这是真的吗?所有人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乱或是做梦,但这清晰的感觉却又告诉他们,这不是梦,亦不是幻觉。
那一瞬,劳埃德热泪盈眶。
是的,他不会认错的,那是他的父亲还有哈诺娃,他们还活着,就站在眼前。
是幻觉吗?劳埃德有点恍惚,胆怯着,生怕下一秒这两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各位?为什么看着我们?”只见哈诺娃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好奇的望着其他人,怎么大家都在看他们?
下一秒,她发现其他人纷纷跑了过来,蜂拥而至。
“哈诺娃!!!”率先奔向哈诺娃的是凯与妮雅,这对兄妹在意识到这是真的后,便再也按耐不住的向着哈诺娃奔驰而去。
特别是凯,他从未想到自己此生居然还能再次见到哈诺娃。
仅过一秒,哈诺娃与加满都被人们围在了中间。
“哈诺娃,妳还活着!!”在哈诺娃再次回神时,她已经被凯牢牢抱紧,仿若失而复得般。
凯默默感受着这股真实的触感,贪婪的索取哈诺娃身上的温度。
不会错的,哈诺娃还活着,她是真的,这不是昙花一现的黄粱一梦,这是货真价实的心跳声,他能听见哈诺娃的心依然鼓动着。
太好了,太好了,在认知到这个事实后,凯不禁泪湿眼眶,抱紧了哈诺娃。
“怎么了,凯?为什么你们要抱着我?你们做了恶梦吗?”哈诺娃不太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大都要紧紧抱着她,仿若生怕她消失似?
凯醒醒鼻涕:“没什么,哈诺娃,我们只是纯粹为妳还活着感到高兴而已。”
是啊,他们为哈诺娃还握活着而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罢了。
仅仅只是为她还活着而雀跃,仅此而已。
哈诺娃眨眨眼睛,笑盈盈:“那当然了,我才不会轻易死掉呢!”
在抱完哈诺娃后,劳埃德走向了加满都的身边。
望着眼前依然健在的父亲,劳埃德恍恍惚惚走向了加满都,并抱紧了他。
“怎么了,儿子?”“没什么,只是作了个恶梦。”劳埃德埋头于加满都的怀中,贪恋着父亲身上的温度与实感。
是的,只是作了一个漫长且可怕的梦,劳埃德听见自己如此说着。
他只是作了一场没有父亲与哈诺娃的可怕恶梦,一个过于残酷与悲伤的梦。
而现在如梦初醒,所有痛苦与遗憾都留在了那场梦中。
再也不想分离了,劳埃德默默想到,享受此刻的温存。
美纱子疑惑的看向吴大师,她也不明白其他人的反常之举:“老吴,你们怎么了吗?”
“没什么,美纱子。”吴大师摇摇头,淡淡的笑着。
只是作了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