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之前就猜到顾婷会有后手，但没想到她将所有的心机手段全都用在了赵申煦身上。
    她能有这份心机和谋算，为什么不好好为自己谋划一个前程，将对未来的希望一直放在旁人身上？
    顾瑶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新年里各府走动多，大家都乐得看武英侯府的热闹。
    大年初一的大年会，顾瑶和黄筠筠一早就到了宫中。
    她们要先去给皇后请安再去给太后请安，然后才去正殿那边参加法会。
    年后就要到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大婚的日子，要给各自的儿子操持婚事，皇后和岳贵妃默契的全都病愈敞开宫门。
    两人都存着要压对方一头的心思，从腊月起岳家和林家就各自操持起来。
    大年初一这日，对入宫的各级官员的妻室全都无比热情。
    顾瑶和黄筠筠进到长春宫就被皇后身旁的大宫女热情的迎了进去。
    自从陆景之被皇帝越发器重，她们二人虽然对顾瑶都不顺从依旧不满，可也不敢再向之前那般随意折辱。
    而且，不止不能随意折辱，还要努力拉拢。
    若是能得陆景之在皇帝面前为她们的皇儿说上一句，也许比他们努力拉拢不少朝臣还要有效。
    顾瑶一进门，皇后就热情的对她招了招手。
    “陆夫人气色当真是好，之前带来的膏脂铺子的膏脂，本宫用过也觉得效果极好，还让玉珠进宫时帮本宫带了一些。”
    皇后笑吟吟的，张口又提起之前想要强要但没能如愿的冰玉阁。
    顾瑶不去猜她这话背后有何含义，只笑着回道。
    “皇后娘娘喜欢臣妇铺子中的膏脂，这是臣妇的荣幸，今日入宫仓促，改日有机会一定多送一些最新鲜的膏脂到宫中。”
    岳贵妃在一旁强压着想要冷哼的冲动，顾瑶视线一转落到她身上，又加了句。
    “宫中诸位娘娘若是看得上，愿意用臣妇铺子中的膏脂，这是臣妇的福气。”
    至于白送好东西入宫，这话她却是半句都不提。
    她那些膏脂也是耗费时间和精力一点点调制出来的。
    之前空间升级，灵泉水将紫黑土地浸在其中，让长出的作物蕴含太多灵气。
    她无法在空间中继续种需要用到的花植，就只能在田庄来种花草。
    这样无疑增加了膏脂的生产成本，银钱方便还好，毕竟冰玉阁中售卖的膏脂绝对算得上暴利。
    现在最大的成本是时间，花植的生长周期各不相同，而且京城地处北方，冬日里天寒地冻，田里无法种东西，一年调剂得当，也只能将生长周期短的几种种出两季。
    原材料不足，成本也开始吃紧。
    她已经在考虑给冰玉阁中的膏脂调高价钱，又哪里会白白的送到宫中给这些对她没有半点用处的嫔妃们。
    能入宫的大半都是人精，顾瑶的话她们如何听不懂。
    只现在的陆夫人已经不是她们能随意揉捏，一众嫔妃不论心中如何做想，面上还要捧着她，殿中气氛看着无比和乐。
    黄筠筠站在她身旁，看到娴妃偷偷的对她挤眼睛，忍不住低头用帕子压上唇角。
    顾瑶今日算是体会到了何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夫君。
    没有陆景之在皇帝面前的体面，就没有今日一众嫔妃对她的虚伪吹捧。
    她心情极好，在庞氏和武英侯夫人许氏进门间向一旁让了让，让众人的视线可以顺畅的落在她们身上。
    赵申煦在城外的酒池肉林，在被顾婷抖出的当日就被京中不少人家派了下人过去查看。
    那边庄子里常年养着从扬州买来的歌女，还有赵申煦不知从何处掳来的良家女子，而酒池……马车靠近那边的庄子就能闻到淡淡的酒气。
    之前庄子里的人只说他们是做酿酒营生的，生出过疑惑的人也没往这么荒唐的事情上想。
    现在消息传扬开，结合从前的蛛丝马迹，顾婷那封书信上的内容就让人信了八九分。
    事情爆出不过两三日，正是大家最为好奇的时候。
    就是皇后和岳贵妃都很是默契的将视线落到了许氏身上。
    庞氏行过礼，就立即走向相熟的几位夫人，坐在她们身侧也准备开热闹。
    黄筠筠揽着顾瑶的手臂，眼中全是兴味。
    这赵申煦看着人模狗样，私下里居然玩得如此荒唐！
    这事赵侯爷之前知道吗？还是……也跟着儿子一起荒唐？
    许氏被众人热切又八卦的眼神盯着，背脊变得无比僵硬。
    “武英侯夫人，听说府中六公子病了，可是好些了？”
    岳贵妃不等皇后出声询问，主动问起赵申煦的情况。
    那日武英侯府请了数位太医进府，府中的情形根本隐瞒不住。
    许氏笑的僵硬又牵强，“谢贵妃娘娘关心，幼子已经大好。”
    黄筠筠晃着顾瑶手臂，凑在她耳边极小声的问了句：“嫂嫂，那赵申煦怎么了？”
    她双眸亮晶晶，眼中全是兴味和好奇。
    顾瑶静默了片刻，在脑中一再整理语言，这才问了一句：“你知道马上风吗？”
    黄筠筠：“！！！”
    马上风不是……人都没了吗？
    那赵申煦人还活着吧？！
    “应该就跟马上风差不多吧。”
    顾瑶一时间想不到更合适的病症，迎着黄筠筠震惊的目光，低声解释了一句。
    黄筠筠按捺着心中的八卦之火，侧头再次看向许氏。
    皇后看着许氏心中些许复杂，她虽然也有心想看热闹，但岳贵妃刚刚的问话显然没有给许氏颜面，她此时若是顺着岳贵妃的话说下去，肯定也会将人得罪。
    太子之位只要一日没有定下人选，她就要为她的皇儿多加谋划。
    “武英侯夫人看座，咱们都坐下说说话，你们各府大年夜都是如何守岁的？”
    她将话题从许氏身上绕开，许氏行至一旁矮身坐下，还不忘对皇后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岳贵妃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直接给了白眼。
    顾瑶在一旁看得开心，她发现岳贵妃的白眼只要不是翻给她看，她就觉那白白的眼珠看着还有些喜庆。
    马上风，嗯，宝子们要是好奇就度娘一下啊，衣衣不敢发在这里，怕被审核锁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