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并不大。
送走贝勒爷,回到四合院,许大茂已经阴阳怪气地说:
“扫把星呀,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被克死。”
阎埠贵听出许大茂许里的意味,忙不迭地询问谁死了。
许大茂绘声绘色地说,前朝贝勒爷死了,听说有人趁贝勒爷穷途末路,低价收购贝勒爷的古董。
“这挨千刀的,趁人之危啊。”阎埠贵附和了一句。
刘海中打听贝勒爷的宅子,得知张二毛子得了宅子,但费尽心思也没得到古董。
阎埠贵嫉妒地叹了一口气: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活该张二毛子发财,那宅子也值不少钱,张二毛子就是本事,一毛钱不花,硬是拿下了。”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八卦。
夏少游怕老佣人和小娃子引起四合院的怀疑,安顿在附近的旅馆里,准备今夜送走。
聋老太太不放傻柱走,傻柱没能去给贝勒爷送行,告诉夏少游,娄半城来访不遇。
夏少游知道娄半城想明白了,正好趁此机会让娄家和小娃儿一起去香港。
他立马去娄家。
果不其然。
娄半城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带晓娥离开四九城。
夏少游有些失望,以为娄半城会带着家小一起离开,虽说娄家关系复杂,但也是做生意的好手,能成为至诚贸易公司的合作伙伴。
再三分析国内形势,娄半城还不甘心,企图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
四九城是他的出生地,是娄家的发源地,是他的根。
“恢复经济起码也是十几后,您真的等得了?”夏少游看着白发苍苍的娄半城,真心替他不值。
娄半城郁郁地说:
“我在四九城摸爬滚打才有今天,我不甘心。”
嗳,人各有志。
强扭的瓜不甜。
说不服娄半城,能解救娄晓娥离开恶心的许大茂也是一件善事,尤其心地善良的娄云娥不想小妹坎坷过一生。
当晚,夏少游将老佣人和小娃子送上娄半城的轿车,小娃子偎在老佣人怀里熟睡了。
夏少游将准备好的零食递给老佣人,路上给小娃子解馋,再三叮嘱老佣人在船上务必哄好小娃子。
老佣人惴惴不安地问: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不能让贝勒爷白死。”从张二毛子从公墓上抬走棺材时,夏少游就决心以恶制恶:
“你放心,我太太心性善良,会善待你们,最多几天功夫,我就回来了。”夏少游安慰着老佣人,吩咐司机平稳地开车,照顾好车内的老人孩子和女人。
回到四合院,范准告诉夏少游,斜对面的许大茂有些不对劲,好像听见傻柱提及娄半城,急慌慌出去了。
不妙,若他知道娄晓娥走了,肯定会出幺蛾子。
他立马赶去娄家,娄半城说在四合院里遇到许大茂,只说去找夏少游问问娄云娥的近况,并没有多说,也不知道傍晚许大茂来过。
他进屋询问谭雅丽,谭雅丽讪讪地说,许大茂确实送菜团子过来,自己仅暗示许大茂不要再将心用在娥子身上。
“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娄半城气得直跺脚。
夏少游没有时间和谭雅丽浪费口舌,追去公安局,透过玻璃窗,看见许大茂坐在公安同志的对面,嘴唇不停地蠕动,应是在举报。
迫于无奈。
他向特务科科长求助,特务科致电询问,夏少游没有猜错,许大茂去公安局举报夏少游是日奸,诱拐秦淮茹去了香港,再诱拐娄晓娥逃跑。
有贾张氏泼妇作祟,秦淮茹已是登记在册的失踪人口。
公安正要去南锣鼓巷调查,特务科科长告知,夏少游是香港警方派来的探员,协助处理国际战犯的事情,其管辖权不在公安局。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
一别几年,许大茂还是没有走向正确的道路。
处理完许大茂的事情,已是夜半两点。
他摸去了贝勒府,张二毛子收拾了贝勒爷的卧室,躺在雕花床上,翘着二郎腿,兴奋得睡不着,正闭着眼睛唱着淫邪小调。
夏少游摸进卧室,坐在张二毛子的对面,张二毛子恍然看见床头的人影,吓得一激灵,一下子跳了起来。
明晃晃的村正刀压在张二毛子的胸膛上:
“墓地谈好了吗?”
张二毛子吓得魂飞魄散:
“没,没呢。”
“我已经提醒你了,你活不过明年的今天,让你早点定墓地,你呀你,就是不听劝。”他最喜欢看恶人害怕。
恶人欺侮善人没底细,但遇到更恶的人,既没法子,还不甘心,他就喜欢张二毛子此时此刻的表情。
“我,我明天去,你明晚再来。”张二毛子已经语无伦次。
夏少游扑哧笑出声了:
“阎王爷上了门,哪还有改期的道理。”
张二毛子翻起身开始磕头:
“大侠,饶命,大侠,我有上好的古董送你,你放过我。”
“古董,我有的是,我不稀罕,老贝勒爷在底下没有佣人,你下去好好照顾他。”
张二毛子不停地揖手,已经哭出声了:
“大侠,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你好好交代,你是怎么和街道一起压榨贝勒爷的。”
“我说,我说,”求生的本能让张二毛子无话不说:
“许大茂支的招,日本人曾经住在贝勒爷的府上,就说贝勒爷替日本人办过事,街道王主任再上门恐吓一下,贝勒爷就心甘情愿把东西交出来了。”
“宅子呢?”夏少游点燃一枝烟。
张二毛子哭兮兮地说:
“王主任不方便要宅子,就要了好东西。”
夏少游看看阴森森的宅子:
“你胆儿也够大,死了这么多的冤魂,你居然还敢住进来。”
“我不敢了,你饶了我,我马上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进这个院子门。”
“晚了,贝勒爷死在厅里,你也得一模一样地挂在房梁上。”
张二毛子扯起嗓子想喊,夏少游已经吹响了骨笛。
呜呜呜……
勾魂的骨笛在宅子里回响,张二毛子如僵尸般地跪在床上,他提起张二毛子,带去前厅,如老贝勒般地挂起白绫。
时候到了,张二毛子刚刚醒来,脖子已经挂在白绫中。
他双手握着白绫,吐出舌头,猛蹬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