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清晨。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学生寮内。
夏油杰是被热醒的。
他看了一眼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找到了温度过高的原因。
但他此时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闲心，而是看向学生寮内熟悉的天花板，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他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出奇的……十分清晰。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先是舒展五指，再缓缓握紧。
很奇妙的，他在那个梦里所感知到的实感，和现在的似乎是一样的。
真的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吗？
带着满腔地疑问，夏油杰在床头摸到手机，忍不住搜索了有关“清醒梦”的内容。
维基百科给出了一大堆解释和文献，总的来说就是做梦时会保持着清醒的状态，拥有着自我意识，并且能够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这样看，和他昨夜的状态还挺相像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关于“如何进入清醒梦”的论述。
应该没什么大事，一会儿让悟看看吧。
如果有咒术的痕迹，悟应该能看得出来。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
他为什么会梦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子呢？
……虽说那个梦里也有一些别的人，但带给他印象最深的果然还是云理理。
想到这里，夏油杰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那个名叫“云理理”的女孩的长相。
虽然已经清醒，但他依然能在脑海中十分清晰地勾勒出云理理的样子。
她皮肤白皙身材娇小，有着乌木般黑亮的长发和好似黑曜石的双目。
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果然还是她用篮球砸爆咒灵脑袋的画面。
想到这里，夏油杰无意识地微微一笑。
但在听到自己的笑声时，他的身体却忍不住一僵。
这种想着昨晚梦到的女孩子发笑的行为……青涩的DK因自己的反应不自觉地感到一丝脸颊发烫。
“咚咚咚！”
这时，突如其来的砸门声让夏油杰的思绪猛地停滞。
门外传来五条悟的大嗓门。
“杰！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还在被窝里的夏油杰愣住。
通常来讲，五条悟来叫他起床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么现在这种现象会出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
夏油杰一看手机时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过头了！
“咚咚咚”的砸门声还在继续，夏油杰感觉自己的耳朵快炸了，赶忙扬声应：“起了！”
然而门外的五条悟却不管不顾地继续敲，夏油杰合理推测他应该是敲上瘾了。
无奈之下，为了解救自己的耳朵，夏油杰只好先去开门。
一开门，五条悟看向他，然后突然呆住。
夏油杰：？
“怎么了？”
难道六眼看出什么痕迹了吗？
果然昨晚的梦境非同一般……
夏油杰忍不住心脏一紧。
然而面对他的疑惑，五条悟突然发出了堪称突发恶疾的大爆笑。
“哈哈哈杰你是把鸟窝顶头上了吗！硝子快来看鸟窝！！”
夏油杰：……
*
夏油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了。
正如五条悟所说他的头发真的有点像……鸟窝。
不夸张地说，这么多年来，他的头发从来没这么乱过，感觉就像是被狂风摧残过一样。
…………他昨晚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势入睡的啊！
夏油杰理解不能，摸摸拿起梳子，试图挽救。
姗姗来迟的家入硝子为没能欣赏到夏油杰头顶鸟窝的名画而感到失望。
五条悟则是为光顾着笑忘了拍照留念而感到遗憾。
夏油杰：…………
闹了好一阵，他们一行人才匆匆抵达教室。
这时，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已经脸色发黑的站在教室里了。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夜蛾正道发出灵魂质问。
家入硝子瞟了一眼教室内的挂钟，距离正常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夜蛾正道的脸色相当难看，但作为问题儿童中相对较为乖巧的一员，家入硝子一点都不慌。
因为她知道，马上就会有人主动做“坦”承担仇恨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五条悟就把手举得高高的，超有元气地大声叭叭：“报告！杰睡过头了！”
夏油杰：“……”
这件事最后以五条悟被锤了一拳作为结局圆满结束。
没理会五条悟不满的抗议声，夜蛾正道正式开始上课。
然而没过多久，课堂就因为一个电话被迫中断。
见正在接电话的夜蛾正道脸色越发严肃，三个问题儿童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了些许猜测。
但实际情况却和他们所猜想的有所不同。
通话结束后，夜蛾正道一脸正色道：“刚接到通知，就在几个小时前，神奈川县内有一只四级咒灵被祓除。”
五条悟听后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挺好的。”
夜蛾正道：“是挺好，但据在场的咒术师判断，周遭地面因受到物理重击出现深坑，并且周围只留有咒灵一方的痕迹。”
能将地面都锤出深坑，说明这个将咒灵击毙的人能力不低，但若是使用咒术将其祓除是很难做到不留咒力痕迹的。
于是，夜蛾正道说：“五条，你去现场确认一下。”
若是有意隐藏，也许能骗过普通咒术师，但不可能骗过拥有“六眼”的五条悟。
*
因为只是去查看现场，五条悟便一个人领了任务前往神奈川县。
没过多久他就结束任务回到高专，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时还提了一袋草莓大福。
据他所说，现场的确并无使用过咒力的痕迹，更像是纯粹的暴力。
“四级咒灵单纯用物理手段破坏也并非不可能。”夏油杰道，“但现场会留下深坑就很难解释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暴力能把地面都锤烂了……
不可避免地，夏油杰忽然想到了昨夜梦中所看到的那个把咒灵的眼睛打爆的篮球。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忽然问：“悟，现场有篮球吗？”
问完这个问题夏油杰自己都愣了一下，当即很想把这匪夷所思的问题收回。
但五条悟已经听到了，并用一种“你脑袋没事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会有篮球啊。”
就连一旁的家入硝子都诧异地看了夏油杰一眼。
夏油杰：……算了还是别解释了。
“不过说到球类，我路过神奈川的网球场看到有一个人用网球把对手打到失去五感诶，有点意思，我记得他和他的队员都穿着立海大高校制服。”因为说到了有趣的事情，五条悟语调微扬。
夏油杰大为震惊：“啊？打网球？失去五感？”
家入硝子的表情中流露出几分作为医护人员对人体的好奇：“哇，有点想研究看看。”
五条悟：“下次去看看他们的比赛，应该挺有意思的。”
家入硝子开始询问“失去五感”的具体情况，夏油杰听着他们的对话，后知后觉般感到一阵恍惚。
他清楚地意识到，昨夜过分清晰的梦境给他带来的影响有些太大了。
不能再想了，那只是个梦而已——他这么告诉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
许是理论课太过无聊，夏油杰第N次回想起那个梦中的少女。
梦到她总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
用蜜糖般的口吻呼唤他的名字。
沉思良久，夏油杰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为什么会梦见漂亮的异性？
答：如果你正在青春期的话，那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呢，这说明你开始对异性有所幻想，对爱情充满渴望和期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