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向承拿过了安浅手里的睡衣,“还要陪我洗澡么?”
见安浅呆傻的模样,他勾了勾唇角,又俯身吻了一下安浅的唇,揉了揉她的头,舔了舔唇角,去洗澡了。
直到浴室的水流声响起,安浅才捂着胸口,大喘了口气,恢复了呼吸,整张小脸红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薄向承会来这一招。
谁会一言不合就吻上来啊!!
这人有毒吧!
而且,这好像还是她的初吻。
就连荒唐的那一夜,他们都没有亲吻彼此。
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还是只是恶劣的报复她。
她大意了。
他说得对,这人以前什么样她还没见过吗?哪怕是在女人这方面不懂,他也不会让谁压他一头。
安浅忍不住想,是不是她猖狂过头了。
狗急了跳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了,何况是薄向承,七岁就把十二岁表哥追着躲到了树上,小学就抓蛇去缠着同学脖子,谁惹他都不好使。
她居然在某一瞬间以为拿捏住他了。
薄向承洗完澡出来,安浅抓着睡衣低着头从他旁边闪身进入浴室,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被逗乐了。
朝着浴室喊了一声,“慌什么,慢点!”
话音一落,听到里面沐浴露掉在地上的声音,砰砰几声。
薄向承收起笑,皱了皱眉。
“我刚开玩笑的,逗你玩儿,应付奶奶而已,你没事吧?”
“没,没事,手滑。”
“我的意思听懂没有?”
“嗯…你快走开吧!”
老是在浴室门口呆着干什么!
安浅红着脸洗澡,恨自己不争气。
她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都是一个小时后了,温水冲掉了她不争气的慌张,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被吻一下而已。
有什么!
夫妻嘛,正常,正常。
就这样想着,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出了浴室,默默爬到了床上,离薄向承最远的一边。
薄向承靠坐在床上,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安浅一出来,他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看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沙发上的本来就很整齐的抱枕正了正位置。
去衣柜…哦,走到一半就返回,去窗外看了看老宅的夜景,从她那个视野看过去,应该是后花园,花园里牵了夜灯,夜晚看着倒是不错。
看了几分钟,薄向承才见安浅转过身,朝着床边走来,在离他最远的边缘睡下了,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更没说一句话。
?
这算什么?
亲了一口亲回陌生人了?
而且睡那么偏,掉地上怎么办?
她睡相本来就不好。
他低声道:“安浅,睡中间。”
“不用,我这儿挺好的。”
薄向承这床是安浅迄今为止睡过最大的床,柔软适中,睡着很舒服。
哪怕薄向承不怎么回这房间睡觉,仍旧吩咐佣人们将床单被套两天一换。
薄向承关上电脑,淡淡问,“需要我来抱你么?”
安浅一愣,默默往中间挪了挪。
她睡相不好,这床也大,离远点睡不挺好吗?薄向承第二天还要上班,她也不想打扰他。
薄向承瞥了一眼,“继续。”
安浅又挪了挪。
“不够。”
?
怎么就不够了?
“你这床多宽?”
“三米五,是不是有点窄?不过太大了也麻烦。”
安浅:?
您怕不是对窄有什么误解。
关了灯,薄向承在安浅旁边躺了下来。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安浅谈谈。
“我刚才亲你,你很抵触吗?”
安浅微怔。
夜晚,老宅里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嗓音都轻柔许多,像是正常夫妻聊家常。
“我们是夫妻,亲一下很正常,我不是别人,能明白吗?我们虽然在一起的方式有点特殊,跟别人不同,但我们并不比别人少哪些东西。”
他喜欢安浅,也想安浅喜欢他。
他们和很多夫妻的顺序走反了。
他们先领了证,有了孩子,爱却是在最后。
但是只要是爱,那不分先来后到吧?
他见得多的是有的夫妻,一辈子都没有爱。
商业联姻,各玩各的。
他想和安浅做有爱的一对夫妻。
薄向承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讨厌我亲你吗?”
安浅觉得她的脸又发烫了。
两人躺被窝里,挨着彼此,就聊这些东西?偏偏薄向承的语气很正经很认真。
虽然她是挺不自在的,但她觉得薄向承没必要特意这么说,顺其自然就好了,因为她不会像看待流氓一样看待他,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别人,但是他好像挺在意她的态度。
安浅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小声道:“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
她和薄向承倒也没闹到两看两生厌的地步,就勉强算正常夫妻,亲一口难道还骂他几句吗?
对于恋人来说,亲一口是喜欢。
夫妻却不是。
太多的夫妻做了最亲密的事但依旧没爱。
薄向承嗯了一声,心里有几分开心。
安浅不抵触他,是个好的开端。
他喉咙滚动了下,想到安浅柔软的唇,便有些食髓知味,说来,这是他的初吻。
哪怕那一夜那么疯狂,他都没有亲过安浅。
现在亲到了。
怎么说,有点后悔当时没那么做。
“我想摸摸小家伙。”
说完,他就伸过手轻轻放在了安浅的肚子上。
十秒后,宝宝轻轻动了下,没有平时的力道大,薄向承挑了挑眉,瞎几把分析道:“应该是要睡了。”
安浅诧异道:“你现在也知道了?”
薄向承认真点头,“慢慢就有经验了。”
结果话音刚落,宝宝就用力踢了一下他的手,随后这儿动一下,那儿动一下。
………
空气中顿时有些安静。
薄向承沉默了几秒,再开口,语气多了些情绪,“算了,搞不懂ta。”
黑暗中,安浅不厚道地勾起了唇,无情嘲笑。
下一秒,只听男人的声音低了几分,“我想亲亲你。”
安浅笑容顿时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