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躺在床上不想动,床上用品明显和昨天的不同,这人什么时候换了干净的她都不知道,她缩在被窝里,鼓起一个被包。
薄向承眸子弯了弯,摇头轻笑,干脆去把洗漱用品拿了过来,给她洗脸,梳头发。
动作温柔极了。
安浅有时候觉得他的脾气、耐心都不好,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坐在床上,看他眉目锋利,眼神里带着认真,梳子一下又一下从头发丝中划过,她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上,在第一次咬流血的相同位置又有了一圈牙印时,耳根发烫,又惊又羞。
为什么又咬了相同的位置?
她想到昨晚,一时间有些不能直视薄向承的眼睛。
谁知薄向承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故意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压低嗓音低沉道:“阿浅昨晚咬得我好疼啊。”
安浅脸一红:“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都让他停一会儿了,这人非但不停,还变本加厉。
“是我的错。”薄向承很快认错。
“那你以后听我的,我就不会咬你了。”
薄向承语气平缓:“那阿浅还是咬吧。”
安浅美眸瞪了他一眼。
薄向承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几根头发往兜里放,颇为认真地分析:“根据我的观察,阿浅的身体跟嘴上说的不一样,我确定你是舒服的。”
安浅心尖一颤,恼羞成怒:“我…我哪有不一样!”
但在薄向承宠溺的眼神里,她咬了咬唇,低眸,声音小了几分:“就…就有时候舒服吧。”
“嗯,那我努力。”薄向承低声保证一般道:“让你一直都舒服。”
“谁…谁是这个意思了!”安浅拿过梳子,自己梳了几下,顿了顿,问:“我这次掉了多少头发?你没梳到吗?”
她有些开心道:“我现在每次梳头发,头发掉得越来越少了。”
刚生小暴暴那会儿,可真是大把大把的掉,可能是她头发长吧,圈成一团就看起来很多,让她焦虑了好久。
薄向承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认真道:“阿浅的头发很多,很漂亮。”
还很好闻。
“这是表嫂送我的洗头膏呢,果然有用。”
她口中的表嫂,就是谢言的老婆:余素。
谢言这次也准备来蓝岛,但余素在前一天查出来怀孕了,这是谢家的大事,全家人都很重视很开心,自然不会跑出国这么冷的地方玩了。
过了一会儿,胡丽送了早餐上来。
当地的特色奶油面包,果汁,土豆泥,鱼酱饼。
“我喂你。”薄向承是有点喂老婆的瘾在身上的,他似乎很享受于这种时候。
看着安浅红润的唇瓣张开,咬住食物咀嚼,小脸鼓起一动一动的,像一团小仓鼠。
很可爱。
他想到了家里的那个小团子,浑身软乎乎的,有时候也像她妈妈一样的可爱。
倒是看着顺眼几分,他这么想着,心里一阵柔软,一大一小两个宝贝,竟有了同一种心都化了那种感觉。
原来,这就是和爱人生下来的孩子的心理。
这时,安浅也开了口:“给家里打个视频吧,我想看看小暴暴。”
两人都想到了儿子。
薄家老宅。
正是晚上,小暴暴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小脸白里透红,睫毛卷翘,可爱极了。
夫妻俩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儿子的睡颜。
在得知没有大哭过后,她也放心了一些。
梦西他们都去玩了,她今天哪也不想去,明天再说吧。
点开手机时,看到代甜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包:我们去玩了,你们继续,没人会打扰哦。
安浅:“……”
“他们去哪里玩了?有说吗?”
“没有目标,他们今天就乱逛。”
“还能这样?”
另一边。
“大家跟上,别掉队了,我已经听到瀑布砸下来发出的水声了。”
孟恒走在最前面,他穿着蓝色的防风防水的冲锋衣,带着手套,手里还拿了一只小旗子。
早上在一楼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大家都懒得想,看孟恒那么上头,他们也就听了他的话,随着他漫步在蓝岛的小路上。
小路两边是草坪,远处山顶上是堆积的白雪,山脚下是像童话里一样的红白的房子,什么形状都有,红盖盖白杆杆的蘑菇屋,翘着鼻子的大象屋,都很有当地特色。
冷风吹来,是真的冷啊。
代甜夫妇认真观察着四周的风景,还有红发绿眼的外国路人,代咸远远的落后,一个人走在一边,等代甜再回头看时,那位陆先生也和弟弟越走越近了。
她想,弟弟跟着薄先生工作,认识他的朋友也不稀奇。
她觉得带弟弟出来散心是个正确的远择。
“这算不算是代咸第二次失恋了?”
赵东方:“第二次?”
代甜说着笑了起来:“是啊,他在五年级的时候跟全家人说喜欢邻家大哥哥,笑死我了,还要娶人家进门,有哪个男人想被娶呀?他被那大哥骂了哈哈,还难过了好久。再也没提过了。”
赵东方呆住:“那不是个男的吗?”
“对啊,那时候他还小嘛,后面我一提这事就生气哈哈,小孩子是很好玩的。那也算失恋吧?”
赵东方声音小了几分:“咱弟弟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那谁知道的,反正我们家里是绝对自由,他喜欢谁我们不管,只要他开心就好。”代甜说着,感叹一声,道:“我还以为我以后会有个弟夫呢,这人长大了就想着要女朋友了,可能那会儿还是年纪小,啥也不懂。你看这次相亲认识才一个月呢,就难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