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拎着湿漉漉的裙摆,被程星野牵着进了门时,客厅里等候已久的夫妻两人立刻迎了过来。
“点点回来了?”郭梦云满脸都是惊喜。
可是很快又被她浑身的雨水惊吓到。
“怎么淋成了这样?!”
她连忙匆匆从沙发上扯了张毛毯过来,替她披在了身上。
陆清越有些不自在,红着小脸喊人,
“爸,妈。”
结婚两年,她其实已经不是那个初次见到公婆还会害羞的小媳妇了。
可是他们刚刚才在屋子外头做了那样的事情,总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郭梦云见她主动管他们叫爸妈,愈发心花怒放,连忙一路嘘寒问暖,将人送到了楼梯口,
“先去洗个热水澡,今天我就猜到你们该回来了,让人提前将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好。”陆清越乖乖应了声,然后就被程星野牵着,在公公婆婆目送下上了楼。
程家这边,陆清越其实很少过来,加上婚前见家长的那一次,加起来也许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她抱着郭梦云替她准备好的浴袍和毛巾进了浴室。
正诧异着浴缸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好的,里头还加了香香的沐浴盐,浴室门就被人推开了。
程星野高大邤长的身影一进来,就挡住了顶灯朦朦胧胧的光线。
陆清越立刻回过头,见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瞬间一脸错愕,
“你要干嘛?”
浴室里暖气很足,水雾弥漫着这一隅封闭的空间。
男人拽着衣摆脱下湿透的上衣,平直宽阔的肩背瞬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肌肤结实有力,线条紧致流畅。只消一眼便让人惊心动魄,口干舌燥。
陆清越看得面红耳赤,正要不自在地偏开头,手腕却被人握住,接着人也被抵在了墙面上。
他单手撑着墙,另一手扶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一起洗。”
于是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了快有一个小时,其中偶尔夹杂着忽高忽低的呻吟。
窗外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浴室的玻璃门上全是水雾,有些地方已经被手肘蹭掉了。
陆清越累到不行,结束后被程星野抱着冲洗了一下,然后再次睁眼时,人已经被包裹在柔软蓬松的蚕丝被里。
被子是新换的,洗衣液的香调干净清甜,可惜上头没有她熟悉的气息,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不太习惯。
陆清越懒懒地翻了个身,很累,可是身边没人,怎么也睡不着。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程星野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见她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程星野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摸摸她的脸。
一场情事过后,她的脸颊还带着尚未褪尽的余热。再加上沾染了些许浴室里的水汽,摸着湿漉漉的,让人有些心痒难耐。
陆清越被他摸得有些舒服,眼睛轻轻闭着,不满地哼哼唧唧,指责他刚刚的过分行径,
“求婚的时候不是说你以后会听话的吗?!”
喊停都不停,男人的话根本就是屁。
程星野低笑起来,对于她的指责毫无半点儿心虚,反倒好笑地捏了下她的鼻尖,语气欠揍又惬意地说,
“你这人讲理吗?那种时候我怎么停?”
陆清越明知是自己理亏,但还是负气扭过头,
“哼!”
她把脸埋在了枕头里,眼睛也疲沓地闭上了。
见她确实被自己折腾得不行,程星野撑着手肘低下头,替她拨开颈间的碎发。
他从身后摸摸她的脸,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低头亲亲她的额角,
“睡吧,宝宝。下次....”
原本想说下次会听话。
可是话到嘴边,他顿了一下。
沉默片刻,最后开口时,便变成了,
“....我轻一点。”
程利的寿宴,是低调在家里操办的,请来的都是些交情颇深的亲朋和老友。
今年是陆清越头一回出现在程家的寿宴上,郭梦云心里高兴,一大早就起床,使唤阿姨按着她的单子备了菜,准备中午的时候亲自下厨。
家里陆陆续续有人上门,程星野带着人过去打了招呼。
程家家大业大,威望十足,连带着陆清越也地位陡然拔高了起来。
当一个眼看着已经年过30的男人也堆着笑管她喊一声嫂子时,陆清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尴尬不失礼貌地陪着客套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溜去了院子里,想等到快吃饭了再进去,以免还要陪笑陪聊天。
宾客都集中在客厅里,院子里倒是难得清净。
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茉莉花,这个季节恰是花期,淡淡的香气四下飘溢,颇有种宁静明澈的境地。
陆清越沿着小路去寻花,没想到居然在院子里遇到了程家老爷子。
老爷子是早上被司机从疗养院接过来的,怕里头喧闹,和她一样跑出来躲个清净。没想到祖孙两代人恰在此处相遇。
陆清越见到老爷子,连忙主动走过去,乖顺地叫人,
“爷爷。”
程老爷子远远就看见她了,见她过来,便放下了洒水壶,慈眉善目地望着她,乐呵呵地应了声,
“小越儿也来了。”
陆清越:“....嗯。”
她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名。
但是程老爷子显然是很喜欢她,见了面没有半点儿生疏冷淡,挺和蔼地对她婚后的生活关心了起来,
“那小子最近还有没有欺负你?”
此欺负显然非彼欺负。
其实程星野除了在床上霸道了一点儿之外,其他时候对她确实挺好的。有求必应自不用说,婚后更是牢牢谨记男德守则,从不让她的安全感落空。
陆清越正要应话,却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您这话说的,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