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报告!主伞无法打开!”
间隔两秒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报告!备用伞已打开!”
沉稳的声音让所有人心情一缓,还在机内的人也放下纠给的心。
两分钟后。
“张福,跳!”
没有丝毫犹豫,张福一跃而出。按动作要领离机后,手抱备份伞,极速下坠。他睁着眼睛看着地面,心里默数着秒数,随着呼呼的风声,大地越来越清楚。奇怪!下降速度明显地慢的许多,但没感到以往巨大的开伞冲击力。
抬头一看,坏了,头顶上的伞已成条状,主伞边上的鼓风袋劈哩啪啦的作响,使着劲要把主伞拉开。向四周一看,先跳的伞早就成了伞花,在他的头顶高悬着。
坏了,出事了,张福心里一惊,但无丝毫恐慌。下意识抓住备份伞拉环,毫不犹豫向右上方上一提,还没等到做面部防护动作,只见眼前白烟上窜,紧跟就是巨大的上提冲击和开伞的爆裂声,那声音比正常主伞开伞要大的多。
就在备份伞张开的瞬间,“刷”的一声,失效的主伞从身体一侧急落,象一条长长的尾巴挂在身后。我抬头观察开伞情况,本该天衣无缝的备份伞,此时开了天窗。撕裂的破伞衣,在下降风力的作用下啪啪作响。天公作美,好在是后侧三幅并列破损,正好成了排气口。本不好操纵的备份伞,现在倒是运作自如。
可下一刻意外又发生,备伞的天窗逐渐加大。
还在机门旁的吴冰看见这一幕,手中匕首出现,反手就割断了挂绳,一跃而下。
“你干什么?”
何军的喊声根本没有得到回复,吴冰已经将双手平伸而出,同时开口提醒。
“张福,身体张开尽量减速,不要乱动!”
“没问题!”
没人知道速降的吴冰已经全力运转风灵力了,不断给自己加速,快的让所有人都担心不已。
“张福注意!我会切断你所有的伞绳,等得我抱住你!”
“好!”
空中的吴冰左手微动,匕首自行旋转飞出,割断了一根根伞绳后,自主飞向破烂的伞布,漫天的布条飞舞着。
张福身体骤然加速之时,努力的将身体调平,很难,但减速了,就在这一瞬间,吴冰一下穿过碎片,一把将其抱住。
“抓紧我!”
吴冰打开了主伞,两人在空中一顿相视而笑。
“谢谢!”
张福开口,但吴冰的耳机却没有声音。
“报告,一切平安,准备返航,可能偏离着陆点,负责通讯的将我们的话筒打开。”接着看向身上的张福,“怕么?”
“怕!我给你丢脸了,俺……俺太笨了!”
“伞出了问题,这不是你的错。地勤人员你们听得很清楚,但我同样认为这也不是你们的错,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意外,不需要任何人去承担。张福我再问你一遍,你怕么?”
“虽然很丢脸,但俺不想对你说假话,俺承认刚才俺很怕,你一直在成全俺,俺想求你一件事儿。那就是再让俺跳一次,这和俺是不是班长无关,和你也无关,无论结局怎样,俺想给自己一个答案。”
吴冰在这一刻笑了:“完全没问题,一会儿我驾驶武直十,带你重新来一次。所有的人你们听着,承诺对你们也都有效,机场上你们看到的飞机,你们想坐哪一架,我都带你们飞。无论你们的表现是否出色,如果你们想驾驶,我可以让你学习。现在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怕吗?”
“怕!但我同样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回答几乎是一致的统一,也有人开口问道:“老大,我们真能开么?”
“我说了,我的承诺有效,在别的连队,你们可能只能远距离看一看战斗机,但在咱们特八连,只要你们敢想,我来完成你们的梦想!”
吴冰的一句话,将所有人心底的那份阴霾驱走。
“何军继续!今天除了张福以外,所有人只进行这一次跳伞,然后我带他们去飞!”
“放心吧!下一个跳!”
地面上的人小心的询问着身边的首长。
“哈哈,我知道你们又想说这不合规矩,但在眼里没有什么规矩。你们全力配合,还有你们是不是认为他仅仅是为了手下的人打气?这样想你们就错了,我不知道他们这个连队是否所有人会成功。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们之中的一半会完成一个不可思议的挑战,挑战飞行员。”
再说空中的两人,特别是张福,这一刻没有任何一点恐惧,他的双手抱着吴冰,眼睛却仔细盯着吴冰的操作。
两人耳边响起广播。
【武直十已经起飞,会在预算着陆点附近等你们!】
吴冰很从容的落在一条河流边的大岩石上。而在落地前,不远处才下来的一位地面保障人员向他们跑来。
“恭喜你们平安落地,我想询问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不用了,他没问题。对了,武直十上有伞包么?”
“已经为你们备了两套,首长同意你的决定。”
“一套就好了!”
卸掉身上的伞具,简单收拾一下三人上了直升机。张福并没有什么好奇,而是从飞机上接过伞包,跑到一边,拆开。仔细检查好后又认真的折叠,手法和程序完全没问题。
“你不检查?”
“因为我就没打算陪着他一起跳,我是来带他飞上去的,抱歉,抢了你机长的活儿。”
“还真让首长猜对了,他说你绝对会亲自驾驶,而且高度应该比刚才还要高!不过我还想问一句,你不怕他有心理压力吗?”
“我担不担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生这一关他必须要过,而且我相信我的兵。”
等张福穿戴好上机关好舱门的那一刻,吴冰很坦然道:“我不打算与你一起进行跳伞,你还要尝试吗?”
“俺自己就成!”
简短的一句话,几人都听得出来张福没有任何波动,光这一点,就是很多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