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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旅8

    渡尘将荼白轻放在小屋的床上,给她看了一下伤情,还好不严重,他略微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受伤的荼白还不忘睁着她那清纯的眼看他,虽不适应但也习惯了。只是渡尘一想到荼白刚刚傻傻地帮他挡了一击,心里就涌出一股暖流。这小妖和其他人似乎都不一样。

    “还好鸟神受了伤只能使出两成法力,现在伤的不重,不然他要是使出十成法力来,你的小命就要没了。”他一改往日语气,温柔地对荼白说。

    荼白虽受了伤,还不忘对渡尘咧嘴笑道:“你不是天上的神医吗?你的药是多么神奇呀!我怎么会死?就算伤得再重你都有办法治好我的,对吧。”

    “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天上神医?”

    荼白转了转眼珠说:“猜的,我一般都猜得很准。”

    渡尘看着荼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深感担忧她的以后。他一边给荼白输送灵力一边说:“你本来灵力就弱,被这么一打灵力就更加四散了。我给你先给你输送点灵力巩固你的元神。之后我再给你调药把你的身体疗好。”

    荼白见渡尘如此对自己,开心极了,眼睛都完成了月儿。

    “你真好!”她痴笑着说。

    渡尘没吭声,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给她输送灵力,仿佛是没听到荼白这一句一样。

    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一个问题,当时没来得及问,于是现在问起:“为什么要帮我挡,你知道我死不了的。”

    “我知道。”荼白认真道,“可我也知道受伤的滋味不好受,因为我受过伤,我了解是什么感觉。况且因为我想和你交朋友,让你告诉我修仙的捷径。所以呀,我就帮你挡一下咯。”

    她答得无足轻重的样子,好像帮他挡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

    其实她还没说出口的是,从见渡尘的第一眼,心中好像有个东西在告诉她,这个人是要永远能看见的,不能再让他离开,不能……

    这次帮他挡,其实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也许仅仅就是不忍渡尘受伤而已。就像她说的第一句话,受伤是很不好受的——她不忍他难受。

    渡尘听荼白说完这些理由,略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这个答案。

    灵力渡完荼白就有些困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待她醒来时,房间空荡荡的,没有渡尘的身影。她以为他早回了天界,心中顿时觉得落寞。

    她摸摸自己被打的地方,感觉好了许多,身上灵力也似乎更盛了。

    她下了床走到了门口,让她意外的是,渡尘竟没有走,而在院子里忙碌,那认真的背影都让荼白觉得看不厌,她失落的心绪在看见渡尘的那刻就消失不见了。

    荼白的嘴角又不自觉上扬起来,对渡尘道:“你还在呀,鸟神他们已经走了吧?”

    “走了。”渡尘答道。

    他此刻正在煎药,左手从一个篮子里拿出一根草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后,折了它的叶子放进了药罐里。

    他背对着荼白一边搅和一边说:“我给你熬了这个药,等好了后你就喝了它,有凝神聚气的功效。”

    “哇!好喝吗?”荼白小跑到渡尘身旁,盯着药罐里药说。

    随即药罐里发出的气味直冲她的天灵盖。

    她皱起眉头,用手指抵住鼻子道:“怎么这么难闻呀。”

    渡尘以一种看怪人的眼神盯着荼白说:“这世上哪有好喝的药?”

    他实在不理解荼白的脑回路。

    “那它是什么味道的?”荼白确实很多东西都不懂,她没尝过药。

    “苦的。”

    “苦的?”荼白嘟嘟嘴,“那应该很难喝吧。”

    这时药已经熬好,渡尘将它倒在一个碗里,端着递到了荼白眼前,并对她说:“苦的也要喝,对身体好。”

    荼白不情愿的接了过去,浅尝了一小口,刚碰到舌头就苦得哇哇大叫。

    “真难喝啊!不喝了不喝了。”她赶紧把碗放下,眉毛皱成了个倒八字。

    渡尘见她这副苦相忍不住笑出声,但他仍旧端起那碗药,以命令的口吻对荼白说:“不想喝也得喝。”

    荼白见渡尘态度坚决,想了想自己也打不过他,就算她拼了老命不肯喝,最后的结果也是被渡尘暴打一顿,然后被他逼着灌下去。

    她的脑海中脑补了这些画面,吓得她打了个寒颤,赶紧接过去一口闷了那药。

    这真是她喝过最难喝的东西,她发誓下次打死也不喝了。

    她把碗嫌弃地丢到一旁,抹了一把嘴角的药汁说:“下次可别让我喝这么难的东西了。”

    渡尘浅浅地笑了,将碗拾起来道:“知道难喝下次就别傻傻的帮我挡了。”

    “那还是要挡的,你是我朋友嘛,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可以!”荼白仰起头凛然道。

    虽然渡尘并没有说愿意和她做朋友,但是荼白早已将他当成了朋友。

    这看似夸张的话,让渡尘再次一怔。他越发觉得这小妖傻了,怎么能把所谓朋友放在比自己生命还要高的高度呢?

    何况他口头上一直是拒绝和这小妖成为朋友的,那他们又怎么算是真正的朋友呢?

    他低头不再看荼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说些什么劝荼白不要再有这种愚蠢的想法,院子外却忽然传来响动,声响越来越大,似乎还是朝他们这边来的。渡尘停下手中的动作,和荼白一起看向院门。

    不一会儿,从院门外走进来两队人,个个手持兵器身穿甲衣,将他们死死围住。

    渡尘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妖兵。

    妖兵外随即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地方可算是瞧见人了。”

    渡尘正想看看是谁,那些妖兵主动让出了一个口子,一个穿着比这些妖兵华丽一些的人走了过来。渡尘便知此人就是妖兵头目了。

    “你们围住我们是什么意思?”他不慌不忙地问,妖兵他是见过的,只是从未有交集,因为天帝不允许他和他们起冲突。

    按照天帝的原话说,若是伤了妖兵,就是煞了妖王的面子,破了天族与妖族的情谊,所以他这次也不会轻易动手。

    妖兵头目立在他俩面前,不容分说就指认他们道:“你们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宝器?听闻这宝器可使人增长灵力,可我们一来这里就察觉不到了?是不是你们私吞了?”

    渡尘明知那宝器已认了荼白为主,也只有她才能召唤出它,但他没吱声。

    荼白不谙世事,她只知道那把剑从她身体穿过就不见了,也不懂顾忌就老实地对那妖兵头目说:“见过,可是又不见了,你们去别处找找吧,估计不在这了。”

    “你们在哪见过它的?”妖兵头目又问。

    “具体位置嘛,我也忘了怎么走了。”荼白边说边挠头努力回忆去宝器的路,但还是忘了一段。

    荼白挠头用的右手,那手腕上的印记恰好被妖兵头目看到。他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异,紧接着转化为惊喜。

    仿佛是一件苦苦寻找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自己出现在面前一样,他大笑着说:“来人!把这女的绑了,押到主上面前。找了一千年,原来在这啊!宝器不见就不见了,此番也不算白来,哈哈哈哈……”

    “你们想干嘛?”荼白以为是她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惊慌道。

    她的双手立即被他们绑在了背后,她看渡尘一直无动于衷,可心里清楚渡尘不会不管她的,便焦急地喊他:“渡尘!”

    渡尘此时非常冷静,他也确实不会任由荼白被带走。

    他只是一直在思考:因为那个印记妖兵便要抓她到妖兵头目口中的“主上”那里,妖兵和妖王有关,会不会那印记也和妖王有关。然而他知道小麻雀手中也有那样的印记,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呢?

    这些疑问他都不清楚,现今又不能无缘无故和这些妖兵器冲突,况且就算这次带荼白逃脱,也许下一次他们还会抓她。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荼白去看看情况。

    于是渡尘在荼白用求助般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后,才对妖兵头目说:“你们若要抓她,便我一起抓了吧,我不会反抗的,我只是很好奇你们要带她去哪?

    接着他对着妖兵头目轻蔑一笑又道:“要是你们不愿意把我一起绑去,那她,你们也别想带走了。”

    妖兵头目有些修为,能看出来渡尘法术不凡。他也心虚要是真打起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找了殿下这么久如今可算见到了,怎么也得万无一失地把她绑到主上面前,至于这个男的,到时候主上是一定打得过他的。

    妖兵头目想好后便点点头,吩咐一妖兵将渡尘也绑了起来。

    荼白既无奈又有一丝感动。

    她一边不明白渡尘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干脆将他们都打倒省事,而非要提这种奇怪的要求;一边又觉得至少渡尘没有弃她而去,是在乎她的。

    她顿时就又觉得沾沾自喜了,也不担忧等下会发生什么,好像有渡尘在她就啥也不怕。渡尘就好似她的保护罩一样。

    于是两人老老实实地被妖兵绑着走了。只是没有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而是走无人小道。似乎绑人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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