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个没站稳跌倒在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以为是哪家喝醉酒公子哥,不多时,张大厨夫妇正好来市场采买新鲜的蔬菜看清楚秦,一个旱地拔葱把楚秦抗在肩上,带了回去。
楚秦醒来时,飞翎张大厨他们各跨腰刀站在床边。
“主公”张大厨满怀关切的站到前面,飞翎面容焦急。
“还没死呢。”楚秦面带笑意,撑起身体“我躺了几时了,她怎么样了?”
“回主公,郡主已经安然无恙护送到了兖州宅院哪里,有吴老汉照应。”
“那好,你要的东西在郊区三里地外,一定要按计划进行。”
飞翎“可是主公,你现在身体虚弱是不是要停一段时间。”
楚秦嘴唇干裂苍白,余毒已除但身体遭受重创。
“不碍事。”楚秦这话一出,皱眉沉默半晌,周围对他虎视眈眈,就怕他壮大侵害其他势力利益,他们应该还不知道郡主还活着,只是哪她当鱼饵钓。
这时赤尾和吴老汉夫妇的照顾下学做药草生意,吴老汉不仅仅看守宅院,利用当地山地农夫猎户收购草药干起了商贾之术。
“吴管家,这是我的信,能不能送进京都。”
听见此话,吴老汉笑笑,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说,接了过来。
兖州的日子风平浪静,秀莹也不在身边,每天是各种来来往往的草药,赤尾没事就去跟着吴管家的儿子学习骑马射箭。
小半年过去了,赤尾能够单独驾驭种马和站在原地拉弓射箭,都怀疑爹爹在世怕她变成一个男孩子。
“小姐,看,这是我刚刚打的山鸡和兔子,我们架火烤烤吃。”
“好。”
婵媛看着吴宇扒皮去除内脏,撒上粗盐,架上火烤上肉,楚秦在南阳的时候也是这样,策马扬鞭跑出去聚火烤肉,那时的时光已不再了,现在的楚秦阴郁深沉,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连她也变了。
肉香四溢,吴宇拿起递给婵媛,婵媛拿起刀拉开肉放进嘴里,思绪早就跑到了大质宫里。
正午的天,回到府里有些静谧,就连鸟站在树梢安静的打着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鸟被惊着,四处逃散,只留下晃动的树枝。
“怎么了,是有什么大事吗?”
熟悉的身影从廊下走来,是秀莹和飞翎。
秀莹和飞翎拿着她的东西往外搬,秀莹道“世子觉得你还是回去的好,边境的使节来朝了,并不承认是他们灭了赤阳全府,你还活着最好是跟我们回去。”
“世子?”
吴管家走过来取过婵媛的手中马鞭,楚秦走了出来站在面前,硕大的身躯立在她的面前打量着她束身的外衣,说“离开后,学了不少东西,穿着打扮都已经不同了。”
她想着他也来了,说“才不是,世子高贵小人攀附不得,穿着也自然入不了眼。”
楚秦笑了笑,她原来是这样记仇,她不知道他可是闯了一次鬼门关。
秀莹说“郡主,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的事情,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赤尾看了看飞翎,点头示意,说“难道不住一夜再走。”
听了这句话,楚秦愣了一下,郡主和之前一点也没变,不过沉稳些了。
傍晚,微风吹过,院子里飘出淡淡药香。
满院子被药材所包围,中间空地上摆着一张大大的石桌,楚秦秀莹管家等人围坐一圈,,赤尾端起桌上的酒水大口畅饮,引的秀莹连忙打断,不一会她就醉了,楚秦抱着撒酒疯的赤尾放到床上,红扑扑的脸上似笑非笑,俯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额头。
夜深人静月光下,楚秦握着手中的玉镯站在窗口看着满院子的草药,吩咐飞翎道“告诉张大厨他们该准备了。”
“是。”
一身红衣的飞翎牵着一匹马一路赶往京都。
日上三竿,赤尾醒来迷迷糊糊的,意识到昨夜醉酒看了看自己全身,秀莹听到动静早早端着水进门。
秀莹说“郡主,你可是真的容易醉酒,三杯下肚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还好是世子要不然其他人可弄不动你。”
“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你醒后就可以启程了。”
赤尾梳妆打扮完毕,秀莹扶着她进入马车,赤尾掀开先是一愣,楚秦居然也在车内,她和楚秦面对面而坐总是感觉奇怪。
楚秦昨夜也没有饮酒,在此之前他必定见酒必沾。
一队人马随着侍卫一起前往京都,路上衣衫褴褛的人满为患,不知她不在的日子经历了什么。
看着车里的楚秦淡定无常,马车终于停下,赤尾下车借机问了一个老伯才知道,南阳过后发生了瘟疫,都是来此投靠亲戚的。
赤尾才意识到大战之后必有瘟疫,她不应该离开吴家父子,他们有药材真能派上用场,轻轻的瞥了一眼车里的楚秦把干粮给了老伯。
马车继续前行,楚秦看着赤尾坐立难安早就猜到她要什么。
“吴管家他们我已经让他们运送草药去南阳了,你回去也于事无补。”
是啊,好不容易来到都城见到了他,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一进京城,大门的侍卫都已经更换,赤尾想来城中一定发生了大事,楚秦也亲自接送自己回城,不仅仅是使节那么简单。
马车并没有停在质宫前,而是一处独栋的繁华院落,一身红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门口迎接两人。
赤尾很是不解,看着大门牌匾上是楚府两个字眼,难道面前这个女子是他新娶的妃子。
“主公,舟车劳顿,来人赶紧收拾好请主公和郡主休息。”
主公,她叫楚秦主公,那她也知道她的身份那楚府是怎么回事。
来到别苑女子先行开口“这几日府邸搬新,还请郡主见谅。”
赤尾用着别样的眼神看着女子离开,好像秀莹也不认识,全府的人都听她的话。
赤尾实在是憋不住了,拉着秀莹说“秀莹,你见过她吗?”
秀莹才从中回过神来“没有,郡主,我也是第一次来。”
赤尾站在院子里也没有见到飞翎和楚秦,难道他们还在质宫,哪不对啊立府开院后是不会再回去的。
过后飞翎带着一批侍卫进入府邸,赤尾也看见那日见到的女子和飞翎同行,她提着裙摆偷偷跟了上去。
女子礼仪得体见到了中间做着的楚秦,挂着好似是一张张布防图。
“谁在外边!”
赤尾听到里边传出的声音浑身一颤,躲在一边。
飞翎跳出来,看了几眼关上了房门。
赤尾扶着胸口大口呼吸,难道他们要造反?怎么会有布防图。
几日的时间在府邸里很是安逸,秀莹哪个丫头很快和周围的人群打成一片,探听来很多消息,说那女子是世子亲自带回来的,除了飞翎姑娘都听她的,王家为表安慰特例给世子开辟府邸和那些质宫里的人分开了,不过世子也常常回去与他们饮酒说词。
赤尾想到乐坊的婆婆他们肯定知道的更多,想个办法回去,也好和姐妹们见一面。
算算时间楚秦不在家,她和秀莹坐上马车回到了乐坊,见到大家照旧,也得到一个消息说,宫中最年轻的娘娘怀孕了,还有蛮族首领的儿子带着奇珍异宝来王宫求和,也表达了对楚秦世子丧失郡主的歉意,但是他们并没有屠杀赤阳候一家,越境他们是承认的。
赤尾看着大家,指甲深深的插入血肉里,所以满府上下是被家贼索害,心里是极大地恨意,想起父亲一身戎装镇定自若的带领百万大师驰骋沙场的样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赤尾和秀莹走的时候被刘焕看到有些惊讶,微微眯了眯眼,说“她又回来了,外头这么乱出点意外应该不是问题吧。”
“是。”
刘焕嘴角一斜,带着三分邪魅,居然楚秦在意那就是最好的利器。
刘焕闭上眼,静静地听着新曲的调调,婉转悠扬,直往骨髓里钻,伸手拉过站在一旁的侍女揽入怀。
“你说这曲子好不好听。”
侍女被刘焕的样子吓的不清,一动不动的接连说好听好听,刘焕捏了捏侍女的脸说“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并拿不上台面。”
一把推掀在地,大吼了一声“滚!”
曲艺师抱着乐器和侍女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楚秦开府还有贵人相助,刘焕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有什么不好,家中长姐之前是王宫的妃嫔,要不是染病与世长辞也不会让他长时间留在质宫,还好他有将军府这杀手锏。
刘焕大发脾气被阙楼下看书的贠锐,听了个正着,原来他们明明这么受宠也很向往外边的世界,齐佳伊他一定要尽快得到。
贠锐起身书本掉在地上印刻着道德经,抓起笼里的鸟儿放了出去。
看似衣食无忧的院子里破涛汹涌,贠锐不想如同笼中鸟一样受人赏乐游玩。
贠锐找来梯子爬上屋檐,看着四四方方的宅院,感受楚秦每次喝酒在想着什么。
路过的侍女捡起书本,整理茶具,看着打开没有鸟儿的笼子害怕的说到“鸟儿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贠锐世子最喜欢的玩伴。”
贠锐躺下闭上双眼听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