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反应过来前有一人已跳进房内,“哎,真是发财了!”
听了之后,
刘季一个翻身坐起,洋洋自得地道:“这点钱财根本不值一提!总共也就只有九十枚秦半两而已,真正的大财还没捞到手。”
樊哙握着那笔钱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心中满是满足,作为一名屠户,他日常很难碰到那么多钱,没想到短时间内就能得到这么一大笔。而听刘季的意思,后面赚的还要更多。这些话让樊哙不禁有些飘然,随后便偷偷藏了五枚钱币在他袖口里。
这一动作当然难逃刘季的眼光。可他也没计较——因为今朝酒宴的钱都是樊哙所掏的。这几十枚币就算做他的补偿费了。
等过了一会儿后没有别人回来,
于是皱了眉头:“他们今天都不会回家么?”
樊哙环视周围,答道:周勃、吕泽都被你吩咐办事了?如今只有我们二人在这。”
然而……
“你所说的‘那位来自帝国十君子的故交’,是不是真实的?”樊哙满脸质疑。
不仅樊哙不相信,其他人如吕禄、曹参等也不大相信。因为对刘季十分清楚——刘季之前可从没在人前提过这类事情。如果真有什么‘老友’,那么为什么他仍是小小的亭吏,并且还要隐姓埋名?
对此刘季感到十分生气,不屑地说道,“只是我不想说出来罢了!十君子是我
“五千亩。”樊会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随即。
整个人愣住了,猛然抬起头,惊呼道:“五千亩?刘季,你没开玩笑吧?那些刁钻的贵族真愿意拿出五千亩地来?”
刘季得意地笑道:
“给你们是不可能的。”
“但我是谁?我能让十公子也得刮目相看,五千亩算多吗?若不是觉得他们拿不出更多,别说五千亩,就是一万亩,只要我一开口,他们也会乖乖送上来,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我的能力就是这样强。”
刘季一脸傲然。
接着,
刘季皱起眉头,问:“我之前不是让周勃他们去跟踪三大族人的动向吗?为什么他们都出去了?难不成是三大氏族分成了几批?”
一时,
刘季心情沉重起来。
樊会嘟囔道:“哦,这个问题我知道点,卢绾跟我说过,三大氏族非常小心,一直是分批外出,并且每个人都带着大批货物,具体装什么不清楚,走了不久就开始分路了。”
“现在卢绾、曹参等人都分别盯住一条路线去了。”
听到这里,
刘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感到不对劲,三大氏族的人都不傻,不会把所有的赌注放在一起。显然,他们也料到有人会监控他们,因此分而散之,以掩藏田契、地契以及各种金银珠宝。他们利用大量牛车马车做掩护,出城后再进一步分开人数,以求保命传承宗祠。
然而……
这也让刘季非常头疼。
尽管认识了不少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可靠之选,目前值得信赖且敢于委任者不足十人。现在除了樊会外,其他人都分兵各路盯守,如果这些族人再分散,他的资源就显得十分吃紧了?
这样一来,他又该如何向十公子交代?
一瞬间,
刘季变得有些烦躁。
樊会欲言又止,没敢说什么。
这时。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刘季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穿黑袍的小吏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问:“哪位是刘季?”
刘季眉头微蹙,笑道:“我就是,你是……”
小吏回答:“萧上吏让我带一封信给你。”
说完,他将一封竹简放到桌上,然后匆匆离去,好似多待一刻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
见此,
刘季略显不满,随即恢复常态。
这种情况早见惯了。
如果不是萧何指示,这名小吏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看他,尽管这位也是出身泗水县的小吏,自认为高人一等,即使自己是亭长也无异处。
在一旁的樊会愤怒道:“这分明是以貌取人,要是他**着这黑衣,我非要揍他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刘季淡淡道:
“何必与这种人生气?”
“萧何在泗水也遭受排挤。”
“当初若不是有长公子赏识,萧何根本坐不了郡左之位,连他都是这般处境,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人呢?”
刘季随意拿起这封竹简,解开绳子,
缓缓阅读。
旁边,
樊会好奇地问:“萧何说了些什么?”
刘季眼神闪烁,平静地说:“他说十公子两天后就到,并要求先把三大族的动向报告上去。”
听完,
樊会脸色变了。
紧张道:“啊,那么快?我们该怎么办?”
“这三大氏族比兔子还要精明,根本不了解分成多少队伍了,现在卢绾、曹参等人还在路上盯着。但他们到底逃到哪儿去了也还是不清楚,怎么回话十公子?”
“这分明是在刁难人啊。”
刘季沉默了。
他用力将竹简折断,丢在地上,
冷声道:“我还低估了这三大族。本以为他们不敢分散,没想到不仅已经分路而且队伍众多,还利用马车牛车掩盖事实**。即便上报了跟踪卢绾他们的消息,万一追的全是空货,还可能被十公子误解。”
“那现在该怎么办?”樊会焦
澹澹淡淡地说:“今天我和三大氏族的公子哥聊了聊,他们答应用五千亩田地换取逃跑的机会。他们同意了,明天他们会把田契和地契恭敬地送到我手上。原本我只打算一击脱身。”
“不过现在看来不能这样了。”
“刘季,你又有什么打算?”樊会神情紧张地问,“可我们没有办法将他们送出城啊。要是这事被查到,我们会成为同伙,到时候谁都逃不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冒这样的风险。”
樊会的表情显然极为不安。
与刘季相熟多年,他非常了解刘季。一旦刘季起了倔强之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刘季轻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还清楚是非呢。最初我只是想要他们消失,但现在的情形不同了。如果只给几个逃走的路线显然不太行,所以我们还得搜集更多的情报。”
“我们这几天费尽心血监控他们,效果不大,但那些公子哥害怕得很。如果我能帮他们逃出去,这几天他们肯定会在家族内部疯狂打探消息,因为这关系着他们的将来。”
“而我们对三大氏族了解不多,完全依赖于一些线人,但是他们内部成员对我们自己的家族消息肯定更为清晰。”
“因此……”
“如果我把这些公子哥们交给十公子呢?”
长青
樊会一愣。
反问道:“怎么交?现在你要把他们送出去都很困难。”
刘季笑着说:“我自己确实没法带他们离开城市,但是十公子能做到。本来就是十公子处理这件事。只需要告诉我把我的想法转告给十公子,并在几天内让手下假装看不见就行。”
樊会愣在那里点了点头,不知是理解了他的意思还是不明白。
刘季也没有再多做解释。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虽然他不想这样,但屈博等人的态度让他心知肚明:敲了这么一大笔,以这些人的度量,他们怎么可能轻易饶恕自己?当刘季真的把屈博等人放出城外,这些贵族肯定会立即对自己出手。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到这样做,仅仅是希望利用这群胆怯的贵公子们为自己和其他兄弟谋些好处,但现在形势已不同,必须让他们配合才行。
刘季猛然翻身坐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后决定继续这个计划。
他沉声道:“樊会,待会你替我走一趟,沿大路去传达信息给十公子,同时从十公子那里拿来十套秦军铠甲。”
樊会脸色顿时变得阴郁起来。
他怒气冲冲地说:“你干嘛不去,十公子认识你,而不是我。如果把我当做**或者游侠直接捅死怎么办?我不去!”
刘季急忙说道:“叫你去你一定要去,如果遇到拦路士兵直接报我名字,如果不行就报上萧何的大名;再不然就呼喊十公子的名字。平时你杀狗宰羊手从来不软,现在让你跑个腿怎么又怕了?没什么危险。”
“我们都效命于十公子之下,他岂会对自家兄弟动手?”
“你安心去,如果有事发生,你的家人我来照顾。”
听到这话,樊会脸色更差了。
然而刘季根本不顾对方感受,坚定地说下去:“十公子向来宽仁,从不妄杀无辜。况且这是我代表十公子所做之事,他一定重视。更何况我和你兄弟数年,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这对咱们是一件好事!”
“这次正是十公子打算清缴这三大氏族,事成后必定会有奖励,你有传送情报的功劳会比周勃他们受赏丰厚。甚至次仅于我。到时候我会成为寿春郡的郡守,你也会当寿春的郡尉。”
“再者说。”
“你一个宰狗的杀了那么多动物,这点小事又如何吓得住你?不是因为我有要忙的事务这种好事也到不了你的手里。另外。”
“别说我亏欠你友情。”
“我刚才去酒馆尝了很多美食,顺便带了一部分回家,如果你这次完成任务那么所有带回家的羊肉就全部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