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密码周柏寒发到她手机上。
1018。
两人第一次做.爱的日期。
陈季希望是自己多想,否则找机会她一定会把密码改掉。
偌大的公寓空空荡荡,上次没细看,暗色系的装修,整个客厅只有沙发电视,说是间样板房都不为过。
周柏寒还没到,在他的酒柜里挑了瓶酒,关掉电视声音,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等他。
听到开门声她也没动,脚步声逐渐靠近,身旁的沙发凹陷下去。
“看哑剧?”他拿起遥控器把声音打开。
陈季放下酒杯,美剧男主的声音传到耳边:“看帅哥。”
凹陷沙发弹起,很快,淋浴声响起。
陈季算着时间,最多十分钟,他穿着浴袍走出。
拖鞋被踢到沙发底,陈季够不到,索性不穿了。
他眼里的欲望太浓烈,根本无法无视,她又怎么不知道他上一次的隐忍克制。
成年人无需太多言语。
陈季一件件把衣服脱掉,盘在脑后的长发摇晃的散落,背对着他,只剩bra。
他从后背贴上去,冰冷的后背突然一热,陈季全身哆嗦了一下。
吻先落在后颈处,紧接着,肩膀、后背。
“解开。”他勾着肩带,声音沙哑。
本来是想就地进行,考虑到沙发太硬,她躺那不舒服,还是把她抱到床上。
边走边进,每一下都是最深,陈季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周柏寒倒吸一口凉气,低下头用同样力度吻上去,陈季连骂一声混蛋的机会都没有。
他报复性的在下唇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散开。
下一次接吻,她报仇的也咬破了他的下嘴唇。
周柏寒扯着嘴角:“不吃一点亏。”
每一次用力,腹肌都在收缩。
周柏寒提醒她疼就叫出来,陈季抓着他的后背,力气很大,最后疼的把眼泪逼出来。
两人都光荣负伤,还不止一处。
周柏寒对着镜子看自己满是抓痕的后背,气笑了,问她是不是猫,叫声不大倒是挠人挺狠。
陈季让他滚。
他坐在擦头发,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问:“这次几分。”
陈季坐在床边,闻声掀起眼皮,当他妈餐厅服务评分呢。
她不否认周柏寒的床上功夫没得说,但咬破她嘴唇,零分。
被评价零分相当于白干,周柏寒从衣柜里随便捞件衬衫套在身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凌晨十二点多,客厅电视亮着,卧室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问她车开的怎么样,回答自然是不错。
“开了我的车我开什么?”
他车库一排豪车还差这辆,不就是此开车非彼开车,她不是听不出来。
两腿间还在发酸,陈季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你他妈刚开的什么车心里没点数?”
周柏寒笑的肩膀抖。
问她还喝水吗,她点头。
周柏寒索性把保温壶拿进来放在床头,省的一趟趟跑出去,看她喝完一杯立刻给续上。
陈季喝撑了上了趟卫生间回来把保温杯里剩的水全给倒了。
“把密码换了。”她躺下前说道。
“为什么?”
“这数字膈应。”
周柏寒按着打火机,想抽但看着她困得几度闭上的眼睛还是放弃了。
烟盒扔在桌上,他翘着二郎腿呼出眼圈:“你生日几号?”
陈季没想那么多:“一月二十。”
周柏寒的床又大又软,迷迷瞪瞪听到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闭上眼一秒入睡。
周柏寒叼着烟小声的开门,然后把密码换成了她生日。
清早醒来他依旧不在,餐桌上有份早餐,旁边便签上写着凉了热一下再吃。
再看时间,上午十点多,陈季不相信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
有点焦糊的煎蛋配着碗白粥,垃圾桶里有蛋壳,陈季翻开柜子,一袋的大米和未拆封的瓶瓶罐罐,了然,他现卖的食材做的早饭。
周柏寒一小时前发来信息,告诉她柜子里有衣服,目测加徒手测量的尺码,应该不会错,最后还加一句都是他自己去买的。
最后一句想表达什么,表扬他亲力亲为?
陈季才不领情。
他自己的衣服挂在左边,陈季的在右边。
内衣也准备了,各种颜色的款式都有。
昨天的衣服没脏,陈季关上柜子。
盲盒公司打来买断设计图的十万块,顺便查了下银行卡余额,有五十多万,都是这几年接稿攒下来的。
之所以拉周柏寒投资是因为房租太贵了,一年几十万,她的钱只够装修。
租的房子明年就要拆迁,等画室装修好,一房两用,她直接住在画室,也省了一笔租房费用。
——
之前没考虑到跑车只能坐两人,林姨让她带着宁善贞去就行,权当给她放一天假。
原本还想带着二美这下也带不成了。
陈季在内心吐槽这车中看不中用。
自从精神状态好转以后,宁善贞没再发疯过,清醒的时候坐窗边一遍遍念着着陈季的名字,糊涂的时候大喊大叫后自己掉眼泪。
医生说宁善贞有现在这样的状态是意料之外,想要康复是不可能的事。
那场车祸撞坏了脑神经,再加上之前重度抑郁症到自杀的地步,能捡回一条命就谢天谢地,
陈季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车停湖边,陈季搀扶着宁善贞下来走走。
这几天气温回暖,天儿热的不像秋天。
陈季里面穿着短袖,黑色皮衣搭在肩上。
宁善贞嘴里一直嘀咕着冷,陈季以为她冷,把外套脱下俩披在她身上,她抖掉指着她说冷,陈季一下明白过来宁善贞是在担心她冷。
“妈我不冷。”
临行前林姨嘱咐她一定要走一回就坐下来休息,宁善贞身子弱,一下子走不了太远。
陈季拧开保温杯喂她喝水。
宁善贞靠在她肩膀上安静的像个小孩,目光呆滞的望向远方,喂她喝水就喝水,喂她吃东西就吃东西,完全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连想上厕所也不说,直到陈季看到她裤子湿了。
陈季慌乱的不知所措,把皮衣脱下系在她腰间,立刻开车返回医院。
林姨说宁善贞偶尔会有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她只剩一个躯壳的坐在床上,牙齿紧咬,目光凶狠,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眼珠一动不动。
跑车停在楼下吸引不少人围观。
陈季烦躁的按下喇叭驱散人群,然后油门踩到底飞速离开。
画室走的是简约风,陈季只需要买点灯和沙发,美术用品已经找厂家订好了。
家具城卖灯的店有五层,陈季一层没有多逛,一楼走到头最后返回第一家店买的灯。
沙发同样也是,几家店对比下来还是选择第一家店。
她一直都这样,以前以为只是巧合,后来发现是强迫症。
第一眼看的东西会一直记得,哪怕之后有两个一摸一样的,也还是前者好。
这些东西等画室装修好了打个电话就会送过去。
买完也算解决了一件大事,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说饿也不饿,一个人吃饭又有些寂寞,她买了两份汉堡开车去找温念。
到的时候温念正在热自己带的午饭,香味飘满屋,陈季只会下面面条煮方便面,不会做菜,最后一次吃到宁善贞做的饭是四年前。
好久没闻到家常菜的味道。
温念邀请她一起来吃。
手里的汉堡顿时就不香了。
“这店开几年了?”
“大学毕业开的,两年多了。”
“你比我大。”
温念笑:“你看着就比我小。”
她说话不急不慢,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毕业后开的花店,是大学学的这方面专业吗。”
温念摇头:“纯属个人爱好。”
她继续说:“当年报志愿被父母逼着报了师范,可我压根就不喜欢当老师,循规蹈矩的生活没意思。”
陈季感觉自己有些被内涵了:“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步入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了。”
“你是美术老师,跟我的情况不一样,上了十几年的学好不容易逃离学校最后工作还要回到学校,有一种一生都被困在学校里的感觉。”
温念拿出啤酒问她喝不喝。
大中午喝啤酒,陈季突然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是看着温柔,内心叛逆自由。
随后点头:“喝。”
温念把啤酒倒进杯子里递给她。
“真羡慕你。”
她回头笑着看她:“羡慕我什么。”
“生活状态。”
“其实我也是被一个鼓励后才变得勇敢的。”
“男朋友?”陈季开玩笑的问道。
温念顿了下:“不是,一个朋友。”
“最近一段时间装修会比较吵,麻烦你多担待些。”
“能体谅。”温念掏出手机,“加个好友吧。”
陈季扫她,备注是温念/花店
“开花店应该不累吧。”
“兴趣成了工作就算累点也开心。”
陈季问她平日里喜欢做什么,她说写字看书。
果然一个人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吃好饭,陈季帮着收拾桌子。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味让人忍不住起了困意,本想去车里睡,温念说屋里有折叠床睡着比车里舒服,说什么也不让她去车里睡。
——“陈儒忠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你个疯女人!”
——“你们会遭到报应,会下地狱的!”
陈季被梦惊醒,而后楼上传来电钻声。
温念看到她从屋子里出来放下书:“才睡了半小时。”
陈季看了眼时间:“不短了,折叠床睡着挺舒服,赶明我也去买个。”
温念给她倒了杯水:“网上买的,回头给你发链接。”
头顶的电钻声一阵阵,光听这五分钟,陈季的头已经快炸了:“我会让他们尽量装修快一点。”
温念说不要紧,还包了一束花送给她。
礼尚往来,陈季答应日后送她一幅画。
看到她的跑车,温念靠着门说了句好酷。
“陈季,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
陈季撑着车门看过去。
她看着跑车出神,刚才发光的眼睛此刻流露着悲伤。
这个眼神不难看出来,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季说哪天有时间带她去兜风。
温念浮出一个微笑说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