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的蝙蝠侠还精神奕奕，管家阿尔弗雷德端着热毛巾上来了。
“老爷，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如果你不想要变得和我一样的话，睡眠对您来说暂时还是必需品的。”
布鲁斯脱下盔甲，瞟了一眼在灯光下阿福反光的脑门。
他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困意瞬间席卷而来。
“别忘了睡前的牛奶。”阿尔弗雷德递过来一杯牛奶。
布鲁斯皱眉，如临大敌地看着那杯牛奶。
在和牛奶无声的对峙下，布鲁斯败下阵来，“好吧。”
他拿过牛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
调查的事等我睡醒再来吧……
布鲁斯躺在柔软的床上，立马就昏睡过去。
阿尔弗雷德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再出门安静地将门关上。
梵恩娜可不和哥谭首富一样，还能睡个回笼觉。
今天是梵恩娜第一天在大都会入学的日子。
等超人把她送到之后，她挥手告别超人，就立马开始准备第一天入学的打扮。
虽然大学也不用担心什么自我介绍，但新学期新气象嘛！就算学期已经过了一半了……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梵恩娜还挺精神的，不过她前半夜还是睡了觉的，没像蝙蝠侠是直接通宵。
但她感觉双腿有些隐隐作痛，是那种走路走多的疲惫感。
奇怪了，她昨晚要么就是超人抱着飞，要么就是被蝙蝠侠带着飞，没走什么路怎么脚感觉暴走了几百米一样？
梵恩娜不知道，事实是她暴走了几十公里。脚不痛才怪呢。
上学的日子是久违的平静祥和。
她普通地上课，普通地记笔记，老师也普通地回答，看着天边的云彩，她也在普通地画画。
经历了在哥谭小丑带给她的惊险生活，梵恩娜分外地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梵恩娜，一起去吃饭吗？”新认识的同学杰妮邀请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梵恩娜展颜一笑，“好，这就来！”
杰妮都被这笑容晃了眼，她抱住梵恩娜的胳膊，“梵恩娜你好漂亮啊！”
杰妮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棕色的雀斑在她的脸上十分可爱，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
“谢谢。杰妮你也很漂亮。”梵恩娜朝她微笑。
杰妮撇撇嘴，“梵恩娜你不用客气啦！你转来我们学校之后，估计校花的名号就得是你了！”
其实梵恩娜不关注这些，她甚至不知道大学也评选校花校草这些。
毕竟哥谭好像是没看到，或者她没注意吧。
她们来到食堂打饭，梵恩娜端着盘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问：“我们学校还有校花校草吗？”
杰妮点点头，“有啊，不过当然不是官方的，是学生们无聊弄的啦！”
她在手机上划拉，伸手把界面展示给梵恩娜看。
“喏，你看。上一次的校花还是凯琳娜呢，我就比她少了几十票。校草是杰克森，他是橄榄球队的……”
梵恩娜乍一听到“杰克”两个字，差点犯ptsd了。
她看着上面被拍了个侧脸的帅哥，看起来确实不错。
但她回想起昨天超人的样貌，只能说不会再有人比超人更帅了！那是真正的人间之神！
梵恩娜叉起一块鸡排，“还好吧，我感觉还是超人帅一点。”
“那是能比的吗？！肯定是超人帅啦！”杰妮也赞同，“不过我们也不可能泡到超人。杰克森还有机会啊。”
“对了，梵恩娜，你没有男朋友吧？”杰妮朝梵恩娜挤眉弄眼。
梵恩娜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小丑的脸，又赶紧摇头把这恐怖的一幕清除，“没有！”
“哦～”杰妮上下打量着梵恩娜，“你这么漂亮竟然没有男朋友，空窗期了吧！下次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
梵恩娜还是一样的想法，她现在不想谈恋爱。但她也没拒绝杰妮，适当的人际关系可以让她更快融入大都会。
“你好，可以询问一下这座孤儿院的情况吗？”穿着旧西服的眼镜男掏出一卷钱给眼前的酒馆老板。
现在是白天，人也不多。
明治·吐温，前蝙蝠侠，兼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现伪装成哥谭日报小记者，看似采访实则来打探消息。
酒馆老板撇过眼，上下扫视着记者，伸手拿过钱，“问吧。”
“老板你住在孤儿院附近，孤儿院院长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板抽出一根烟，点后抿了口烟嘴，“呼……他啊，他就是个渣滓。”
“你们已经知道了吧？那个蝙蝠把他抓走了，今早我也看到那群小崽子们被韦恩集团接手了。”
“是的。孤儿院院长因为猥亵儿童已经被关入黑门监狱了。”
“切！”酒馆老板不屑地撇嘴，“黑门监狱？那老鬼都不知道进去几回了！他专门买下这破地方，就为了干那破烂事。”
记者布鲁斯皱了皱眉，原来院长还是个惯犯。
“他买下这个孤儿院的？”布鲁斯问。
“对。那老毕登那里有那钱买那么一块地，刚好当时火灾死了好些个人，他才可以把那包下来。”
“哦，我当初也报道过那起火灾，是一个孕妇家里不小心煤气泄露爆炸了是吧？可惜这件事也没什么人关注。”
“那个死表子！和那个死老鼠怀孕之后脑子跟废了一样，他·妈煤气都爆炸了，还不是我那天刚好没去打牌，不然也得死那！怎么她爸妈没跟着她死了得了！一个两个扫把星！老布伦那家伙也是一个子儿都还不起！”
“所以那天死的很多都是牌友喽？”
“差不多吧，大家都喜欢喝酒打牌。逃出来那几个死人也不会去提醒他们！”
“哥谭不就是这样，”记者布鲁斯递过去一根烟，“那孤儿院老板这样你们不报警？”
老板接过烟，重新点燃起来。听了记者布鲁斯的话，他对他一瞪眼：“这可是哥谭！哥谭就这个烂样！而且人不傻，人头顶上有人！”
记者布鲁斯点点头，感谢老板的慷慨，转身出了酒馆。
梵恩娜家里人还活着？
布鲁斯一直以为他们也死在了火灾里。不过想想也是，梵恩娜也从来没提过她养父母死亡的事。
但他们现在去了哪里？梵恩娜为什么从来没去看过他们？
杰森也听到回来时布鲁斯对于梵恩娜养父母的疑惑，他将手搭到头后面，向后倒坐在椅子上，“这有什么好想的？那种人渣父母梵恩娜没把他们杀了都算仁慈！”
布鲁斯皱眉，“杰森！”
最近杰森思想有些激进了，对待那些罪犯下手也更加不留情面。
杰森撇撇嘴，他看到梵恩娜的经历，就想到了自己那个醉汉父亲。
说真的，对于这种败类，没有孩子会对他们还抱有什么亲情的。
“反正我觉得梵恩娜肯定也是这么想的。难不成她还是自愿出卖自己的？”杰森不服气地顶嘴。
布鲁斯叹气，“我知道……”
梵恩娜对于养父母没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最大的可能她甚至憎恨他们。
本来想要直接去问梵恩娜的，想想还是算了吧。
他转身在蝙蝠电脑上操作起来，搜索布伦夫妇生活的蛛丝马迹。
幸好他们不是黑户，电脑上显示他们就住在离烧掉的红房子不远的地方。
“看看，这老布伦竟然也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
杰森凑了过来，指着电脑上显示的养父布伦的欠债记录，一部分来自赌坊，一部分来自酒馆。
而梵恩娜的母亲竟然是一位普通的妇女，显示她在洗衣房工作。前几天因为疲劳过度还进了医院，但因为没钱不到一天就又出来了。
她这么拼死拼活地干活工作，就是为了偿还每天呼吸的利息都比她工资高的债务。
蝙蝠侠夜巡的时候顺便潜入布伦夫妇的屋子里，在他们房间留下了窃听器。
他们夫妻二人现在住在一个地下室里，还是和其他两家人合租。
酒鬼老布伦从酒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看见个女的都要上去勾搭两句，被人打了一巴掌也还是笑嘻嘻地贴上去。
他就这样醉醺醺的回家，踹开他们房间的那扇门，被吵醒的邻居开始对他大声嚷嚷起来，老布伦嘀嘀咕咕着几句也不敢说什么，进了门看见还在浆洗衣服的妻子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臭·婆·娘，不知道老子要睡觉了，还在这里洗你·妈的洗！”他回到家里就像恢复了神气，抓着妻子的头就要往水泥墙上撞。
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当跟着窃听的罗宾以为布伦夫人就要逆来顺受地忍受老布伦的家暴时，接下来听到的让他瞪大了眼睛。
“老布伦你个老酒鬼！你****，***********！”布伦夫人扑腾着她那树枝一样的四支，张牙舞爪地抓向老布伦。
“你个毒·妇，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老布伦被她挠到了眼睛，血珠子一下子划拉出来，被疼痛刺激的他，下手更加不留情面。
但布伦夫人不是个好惹的，她伸脚踹向他，两条细长的腿跟高跷似的把她整个人撑起来，她站起来比佝偻着背的老布伦高得多。
老布伦喝了酒体力不行，布伦夫人干了一天的活也全身酸痛。
他们两个势均力敌，一个用赤手空拳，但凭着天生的性别优势也还能占一占上风。
可惜脑子在这场战斗中才是最为关键。
老布伦的大脑被酒精侵蚀地看她都有八只腿，打拳都打不准。
而布伦夫人直接抄起房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抡起来不断地砸向他。
老布伦很快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哀叫着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呦！别打了别打了，你个臭·婆·娘！”
被吵醒的邻居们也索性不睡了，都出来看两老口子的热闹。
“老布伦这家伙，连他老婆都打不过，真是废物！”
“哈哈哈哈，老布伦，你什么时候能打过你媳妇儿一会儿，让我们瞧瞧眼！”
“……”
老布伦服了软，布伦妻子也气喘吁吁地放下椅子，她那双凸出来的眼睛瞪向看热闹的邻居们，上前手一挥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看什么看！全都滚滚滚！”
见没热闹看了，邻居们打着嘘声回了房间。
“死老布伦，要不是因为你，我的珍妮也不会死！当初你还说要养那个贱种，要不是那个扫把星，我的珍妮怎么会死！”布伦妻子又坐下去呼哧呼哧地洗起衣服。
老布伦艰难地撑着地，把自己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是不是脸上还有点洗衣服溅过来的泡沫。
“死寡妇，当初要不是我，你们娘俩能活？！珍妮……她们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把今天的工钱给我，老子明天要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钱钱钱，一个子儿都没有！”布伦妻子朝他破口大骂。
蝙蝠侠手指敲着键盘，对布伦夫妇对话的内容沉思起来。
罗宾疑惑地问：“他们以为梵恩娜死了？”
蝙蝠侠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在他们话里，珍妮·布伦也死了……
他曾经还怀疑过，会不会珍妮就是改名前的梵恩娜，看来现在不是了？
梵恩娜究竟是谁？一个被布伦夫妇偶然收养的孤儿？因为姐姐和杰克的关系而受到小丑的关注？梵恩娜说的都是真的？
不对，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关窍他没发现。
而和梵恩娜接触，蝙蝠侠觉得她也不太对劲。
也许要更深入的接触她，才能掌握到小丑过去的真正面目……
“这对夫妇真是可怕！得亏梵恩娜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还能长成现在这样！幸好她现在去了大都会。有超人在，估计她也不用再那么担心小丑。”罗宾突然的感叹打破了蝙蝠侠的沉思。
这同时也惊醒了他。
他真的有必要因为小丑过去的真相，就再次将这个女孩儿拉回不幸的泥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