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嫔娘娘这小半个月来身子时好时坏的,今日更是严重到直接在正殿里晕倒,得需尽快去将太医传来。
柔贵人在寝宫里急得团团转,心中是前所未有地慌乱。
老爷、夫人心善,赐予了她方佳的姓氏。
她更是要尽心照顾妹妹才是。
若是妹妹在宫中出了什么意外,她有何脸面面对老爷夫人的厚爱。
柔贵人趴到床边见妹妹仍旧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她情急之下对着香云吩咐。
“淳嫔娘娘昏迷乃是大事,你到永寿宫上报一声。”
听闻给皇贵妃娘娘看诊的卫太医医术精湛,也不知道能不能请来帮帮忙?
“是,奴婢这就去。”
香云连忙出门。
她一路小跑到永寿宫门前,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抬手敲门。
“公公,我是长春宫淳嫔娘娘身边伺候的香云,有急事求见皇贵妃娘娘,劳烦通传一声。”
“香云姑娘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当香云被领到正殿,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求皇贵妃娘娘救命!”
宝鹊见她只说了一句话后就忙着哭,急忙问道。
“香云,淳嫔娘娘怎么了?您先别哭,快说清楚。”
“皇贵妃娘娘,我家主子正同柔贵人说着话,毫无征兆的晕倒在榻上。”
香云哽咽着继续说。
“主子先前在园子里也晕了一段时日,但那次她事先有说过身子不适,让柔贵人备好了参汤之类的滋补之物。”
“太医说主子就是太累了,需要好生休养,底下人才没闹得人尽皆知。”
安陵容心中一动,连忙追问。
“淳嫔上次晕倒可是在本宫昏迷不醒的期间发生的?”
她从前只是隐约的听到底下人说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香云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她这样说,好像有抱怨皇贵妃娘娘从前霸道之嫌。
没想到皇贵妃娘娘居然这样的关心主子,香云还在跪着,就听到她和善地吩咐。
“宝鹊,你亲自到太医院走一趟,请院判和卫临到长春宫给淳嫔看诊。”
“若有什么消息,尽快来回报。”
“奴婢多谢皇贵妃娘娘仁慈。”
香云“砰砰砰”地直磕头。
安陵容给宝鹊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将老实的香云扶起来,搀扶着她往外走。
安陵容回望着长春宫的方向,将手放在心口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她半睡半醒时好像听到了熟悉的“滋滋声”,不知道淳嫔的晕倒同跑得没了踪影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干系?
从以往的经历来看,“滋滋声”响起时几乎都是对她有利的。
也不知这回又要发生什么?
安陵容在正殿里坐立难安,她索性回到书房,抄起了书来。
连续抄写了小半个时辰后,心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她一张一张的将纸在桌面铺开,这次对着在一旁守着的小林子吩咐。
“淳嫔昏厥之事非同小可,本宫想知道今日后宫发生的所有事。”
“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林子刚将人派出去,宝鹊就回来了。
“主子,院判和两位太医都给淳嫔娘娘看过,都说她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精力不足才会晕倒。”
“陆太医在院判和卫太医的监督下,给淳嫔娘娘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
“奴婢离开时,院判大人正在给淳嫔娘娘扎针。”
“好,本宫知道了。”
安陵容想到自己歇晌时的异常,又补充了一句。
“淳嫔上回也长时间地昏厥过,你派人到太医院传话,让陆太医给她做些药丸子应急吧。”
西六宫终究离着太医院有些距离,存一些药丸子也是以防万一。
安陵容等墨迹干透,又亲手将一摞纸装订成书籍,随手放进了案桌旁的筐子里。
皇上又罚了华贵妃抄写十遍《女则》,她这些日子应该不能闲着。
暂时不能出来也好,这样就能避开东六宫那边的纷纷扰扰。
晌午养心殿传来的消息,瓜尔佳?文鸢的族兄在西北立了大功,皇上特解除了她的禁足,甚至还恢复了她的封号和贵人的份位。
鄂敏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不仅派人到甘露寺同静白接触,还找到了甄家曾经遣送出去的仆人。
估计近来又有热闹瞧了。
安陵容所猜不假,瓜尔佳?文鸢这时正拿着家书大笑呢。
“雅芳,我就说甄嬛的孩子有问题,没想到她居然敢......”
“本主这就去向皇贵妃娘娘告发甄嬛她秽乱后宫!”
雅芳小声地劝道。
“主子,不可!奴婢听人说温实初向太医院告了假,他此时不在宫中。而且永寿宫只有皇贵妃娘娘一人在,阖宫上下都知晓她与贞妃是同一批的秀女。若是皇贵妃娘娘为了不伤及自身的名声,说不定会按下此事。”
“那你要本主等到何时?但凡甄嬛那贱人在东六宫里多待一天,我就心里难受的紧。”
瓜尔佳?文鸢一想到自己被甄嬛害的褫夺封号、降位和禁足,心里的怒火更是压不住。
雅芳知道主子心里的苦,她跪在地上提议。
“主子,您不日就要到永寿宫请安,若是能当着后宫所有娘娘的面揭发贞妃。即便皇贵妃娘娘想要偏袒贞妃,其它的娘娘肯定也不答应。”
“皇贵妃娘娘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情,肯定要派人禀报皇上。”
“届时主子您再呈上证据,这贞妃绝对翻不了身。”
她心中暗暗叹息:只可惜这宫中没有愿意扳倒贞妃的同盟,不然有人在一旁帮着说话,这样于主子更有利。
“你说得有道理。”
瓜尔佳?文鸢经由她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雅芳,笔墨伺候,本小主要给家里去一封信。”
温实初作为甄嬛的姘头,在这个当口告假,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是阿玛抓到了温实初的把柄,便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