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洲太喜欢赖云迟的手了。
指腹柔软,皮肤细腻。
冰冰凉凉的,好像可以熄灭他身上的火。
但其实他体内的燥热都是她带给他的。
除了刚成亲的前几天,以后的日子赖云迟在夜里总是主动又大胆。
就像现在,林远洲被她的手牵扯着情意,不到片刻额间就起了一层薄汗。
“夫人……”
他依靠在赖云迟肩头,呢喃着亲吻她的头发。
他总是很喜欢开始前的亲昵。
喜欢赖云迟的主动靠近。
赖云迟曾经夸他皮肤有玉一样的质地。
他就总是渴望自己能成为她手中的美玉。
然后……由她把玩。
“夫君今日兴致似乎很好。”
赖云迟翻身坐在林远洲腿上,弯腰亲吻他的喉结。
林远洲扶住赖云迟的腰,抓着她身上的最后一层衣服扬起汗湿脖颈。
“因为我看到了我们的未来,夫人,以后晚上你可以少些辛苦了……”
林远洲越说脸越红。
夜色渐浓,他抱住怀里的小姑娘,一个翻身将人困在胸膛里,吻上她心跳声最响的地方。
……
三个月后,林远洲终于收集好了全部翻案的证据。
他在哥哥的帮助下,直接一纸诉状递到皇帝面前。
重新审讯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期间牵扯众多,无数人下狱,又有无数人沉冤昭雪。
林远洲累的咳疾都重了几分。
赖云迟日日帮他熬制梨汤,和宋闻笙一起研究替他治病的药。
宋闻笙感慨:“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希望我下辈子也能遇到你这样的良人。”
赖云迟笑:“可是京城里有很多人说我是麻烦精,他们认为我夫君都是因为娶了我才会这般辛苦。”
宋闻笙露出嫌弃的表情,将处理好的药材扔到药罐子里。
“他们可得了吧,是你给了林远洲第二次生命,你知道我们当大夫的最怕遇到什么样的病人么?”
“什么样的?”
“没有动力活下去的,这样的人,你给他再多的药也跟丢了没有区别,一个病人,只有有强烈的生存欲望,才能发挥药物的最大价值。林远洲要是没有你,估计现在整日躺在床都下不来。”
赖云迟低下头笑了,脸颊漾出梨涡。
宋闻笙边点药炉子边说:“我还是想收你做徒弟,女子也可以做青史留名的大夫,你可不可以和你夫君聊聊,让他心放宽一些,不要计较我们的关系?”
赖云迟拿起扇子帮宋闻笙点火:“他向来不介意我和你往来,宋大夫,我夫君人很好的。”
宋闻笙抬眸:“我有件事好奇很久了,可以问问么?”
“问吧。”
“你嫁给他,是因为心里有他,还是因为他能帮你父亲洗脱冤屈?”
“这个问题夫君也曾问过我。”
赖云迟看着炉子里跳动的火苗。
“嫁给他的时候,我的人生正处于低谷。”
“虽然我努力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但我知道,我心里其实慌得厉害。”
“我不知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林公子是不是良人。”
“当时我一无所有,他若欺负我、辜负我,我除了和离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我赌赢了。”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的还要幸福。”
“夫君的身体没有我以为的糟糕,在日常生活里,竟然也是他照顾我比较多。”
“有时候我忘了季节更迭,忘了时令节日,都是他提前做准备,生怕我觉得委屈或者和他一起生活不舒服。”
“于是我终于能静下心想我和他的关系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喜欢他的。”
“他的温柔体贴,才华品行,全都让我心动不已。”
“不然我不会利用他做赌注,我就是仗着心里的喜欢和对他的信任才敢直接嫁给他。”
宋闻笙全程都认真听着。
他没爱过,没拥有过。
这辈子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医学上。
他听着赖云迟和林远洲的故事,想起他们平日里看向对方充满爱意的眼神,心道这辈子他怕是无缘体会举案齐眉白头相守了,希望下辈子他可以幸运一些。
等林远洲可以站起来行走的时候,赖云迟父亲身上的冤屈终于洗去。
他带着已经有了白发的妻子从流放之地回来,老泪纵横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接着他看向面前身姿单薄但挺拔的女婿,弯下腰深深作揖。
晚宴上,赖云迟的父亲和林远洲畅谈许久。
林远洲在岳父的支持下,决定养好身体便入朝为官。
……
腿疾完全康复以后,林远洲不仅白天可以正常生活,夜里更是可以变着花样哄夫人开心。
赖云迟自从嫁给林远洲,除了来月事的时候,几乎夜夜都会和林远洲行房。
林远洲为了证明自己和其他男人没有不同,现在更是卖力,累的赖云迟天天闭上眼睛就会睡着。
宋闻笙如愿收了赖云迟做徒弟。
一开始京城里还有些风言风语。
要么说宋闻笙和赖云迟关系不简单,两个人正值年轻男俊女美,肯定干柴碰上烈火经常偷吃。
要么说赖云迟身为贵女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非要在外面招摇。
直到赖云迟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当街晕倒的公主,成为第一个在宫中担任医官的女子,这些不该有的言论才在皇帝和公主的威压下渐渐消失。
从此林氏夫妇一路青云直上。
一个从被人当成茶余饭后谈资的瘸子成为一品官员。
一个从差点家破人亡沦为他人小妾的落魄贵女成为宫中太医局的一把手。
京城中再无人敢看低他们。
他们不是权贵,他们就是权贵本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