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众人已匆匆赶至桃园门前,正欲踏入,却被邢天涯那冷冽的声音提前阻截。
他闻声而出,立于门槛之上,语气不容置疑:“官府正在查案,无关人等,不得擅入!”
“什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外,众人面露惊愕,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恐慌,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颠覆了他们心中的平静。
白夫人轻轻蹙起黛眉,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向身旁的白清允低语:“空气中的血腥味好重啊。”
白清允闻言,望向妻子的目光中满是忧虑,脸色已是一片惨白,仿佛连心底的惊恐都显露无遗。
吴道长亦是神色肃穆,他缓缓抚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压低嗓音道:“这股血腥之气如此浓郁,想来那死状定是极其惨烈,令人不忍目睹。”
萧淳手持折扇,不停地扇动着,企图驱散那股愈发刺鼻的血腥味道,他面色凝重地说道:“瞧那门窗之上,血迹斑斑,喷溅得如此广泛,如此巨大的出血量,恐怕是一刀毙命。”
一旁的无念和尚双手合十,紧握着手中的佛珠,口中低声诵念经文,似是在为那亡灵祈福超度。
火凤凰秀眉微蹙,一脸困惑,单手轻轻叉于腰际,目光转向齐老板,询问道:“齐老板,这房中究竟是何人下榻之处?”
她身旁的虹影亦好奇地歪着头,一双明眸紧盯着齐老板,静待他的解答。
齐老板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我怎会知晓?但我深知这院落乃柯庄主特意为其三位结义兄弟所备,旁人休想踏入半步。无论谁住在此,皆是柯庄主那情深义重的结拜兄弟。”
火凤凰闻言,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稍解。
正当此刻,柯翔鹰步伐矫健,大步流星地踏入那幽静小院,其左右,柯幼娥、张小花与柯有成紧随其后,宛如众星捧月,而他们身后,则簇拥着一群山庄中的武学高手气势,如虹。
一行人的到来,瞬间吸引了院中众人的目光,宛如石子投入静谧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于他们身上,柯翔鹰环视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南厢房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门口处,邢天涯孤影独立,与众人形成鲜明对峙,那架势,显然已是将通往室内的道路牢牢封锁,令人难以逾越。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之际,屋内忽地传来一阵低沉而惊讶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惊雷,瞬间打破了外头的宁静——
“怎会至此?”温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突如其来的激愤,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猛然点燃,情绪瞬间崩溃,化作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回荡在小院上空。
易上良目睹此景,心中酸楚难抑,目光温柔却带着哀伤地唤了一声:“三哥。”
萧泽深谙此刻二人情绪如弦,一触即发,恐其扰乱现场,遂坚定地引领着二人步出房间。
步至室外,邢天涯立于院中,目光如炬,扫视着聚集的众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有命案发生,依律,此地即刻由官府接管,以彻查真相。山庄内外,所有人等,未得许可,不得擅自离庄。”
众人闻言,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中透着无奈,未有半分异议。
柯翔鹰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呆立原地,目光空洞地锁定在邢天涯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邢捕头,这其中是否有所误会?五弟,他......”
邢天涯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共鸣,语气柔和地对着柯庄主说道:“柯庄主,我心下亦能体会您的哀痛。事情已然查清,程一锦确已不幸遇难,此事温帮主也已亲自证实。”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温昀。
易上良满脸忧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温昀,他的身形踉跄,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柯翔鹰望着温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老三,五弟他……”
温昀仿佛从沉痛的梦境中猛然惊醒,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向柯翔鹰,那眼神中充满了恍惚与无助。
柯翔鹰压低声音,口吻中带着几分谨慎:“老三。”
温昀的目光锁定在柯翔鹰身上,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渐渐被仇恨的火焰填满。
他猛地一扑,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扼住了柯翔鹰的脖颈,动作之快,犹如猎豹突袭,令在场的一众高手都始料未及,措手不及。
柯翔鹰只觉呼吸一滞,脖颈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本能地挣扎,双手拼命地去掰温昀那如岩石般坚硬的手指。
他身旁的柯幼娥与柯有成见状,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围拢过来,试图解救柯翔鹰于危难之中,口中焦急地呼唤着:“三叔!三叔!快住手!”
温昀的双手如同铁钳,紧紧扼住了柯翔鹰的咽喉,那份决绝与愤怒,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易上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防备,他刚欲上前劝阻,却被柯幼娥与柯有成二人以不容分说的姿态挤至一旁,只能无奈地站在温昀身后,焦急地呼唤着,试图唤醒那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兄长:“三哥!三哥!你清醒些,那是我们的大哥啊!”
柯翔鹰的脸色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双眼凸出,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老……三,是……我。”
那声音微弱而断续,却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试图点亮温昀心中那片被黑暗吞噬的角落。
而那些随温昀一同前来的山庄高手们,此刻也是呆立当场,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这场突如其来的兄弟阋墙,彻底打乱了他们原有的阵脚,让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张小花在一旁,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僵立原地,眼中满是惊恐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