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穿着沾血的婚服,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等死,门外重重法力高强的守卫把手,她本来是一个空有外貌的空架子,基本没有什么法力,简单讲就是美貌废物,随便一个守卫都能按着她打,更别说,外面有十几个人守着她,基本是插翅难飞。
而掳走她的,也就是她小时候,借着家族名义欺负的倒霉小屁孩,喔,现在是杀人不眨眼,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了。
并且刚刚血洗了她的婚礼,
很利索的灭了她全家,唯独剩下了她这个罪魁祸首,袖午认真的觉得,对方是想要把她留在后面慢慢羞辱,把他曾经受过的苦,通通还回来,毕竟当初的时候,对方就老是恶狠狠的看着她,一副打算把她吞吃入腹的样子。
身上沾着血的婚服,让她觉得十分难受,因此她伸手摘下厚重的华丽的头冠,拖去,正红色婚服,站起来,在房间里面徘徊了一圈,纠结是要上吊,还是干脆拿个簪子刺死自己。
以避免后面的折磨。
反正都是逃脱不了的死,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掉好了。
免得被人先叉后杀什么的。
她在房间里面,徘徊了两圈之后,最后撕了一条长长的被单,套在房梁之上,然而在准备踏上去的时候,又迟疑了,听说吊死会尿裤子,大小便失禁,这对妙龄少女来说,也实在太过于残酷了吧。
然而拔出簪子,正对着自己脖颈的时候,她这个从小基本上没有受过什么伤的人,一看见这尖锐的利器,又感觉自己下不了手,但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迎接的折磨,她干脆的一闭眼,干脆利索的往脖子戳下去。
早死早超生。
总比被人活生生折磨死好。
万一死掉之后,她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不是赚了?
岫午心想,然后闭眼迎接死亡的到来,然而预想之中,脖子上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上手一痛,手一抖,簪子落下,她疑惑的睁眼,随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携带着一股怒气和杀意,她下意识回头,随即看见一张不久之前才见过的英俊面容,就是对方可能脾气和睡眠都不不太好,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和一身戾气。
但此刻,他只面无表情的得看着她:“想死?”
当一个在不久之前,在你面前大开杀戒的男人,冷着脸看你,还是十分有杀伤力的。
于是岫午被吓得后退一步,但经过刚刚的心理历程,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甚至还有空余回了一句:“不太想,但怕生不如死。”
她的表情十分诚恳,然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简直就像在说,随便你吧,你想怎样就怎样。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样,一卷衣袖消失在了房间,同时被卷走的,还有刚刚掉落在地下尖锐的簪子,留下了一个食盒,岫午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房间里面的尖锐物品,同时都被卷走了,包括筷子。
岫午茫然:“那我怎么吃饭啊。”
岫午和食盒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岫午十分不嫌弃的,把食盒拿起来,咔咔开吃,毕竟加上婚礼前禁食的时间,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
当然,修为高的人,直接就辟谷了,
但十分可惜,她本人现在只是一个修为很低的倒霉蛋而已。
岫午看着食盒,最后痛定思痛的得出答案,还是用手抓吧。
经过一段残酷的用餐时间过后,岫午迟钝的脑子,终于思考起了现实,很明显,对方目前没有杀她或者虐待她的意思,不然对方第一时间就嘎嘣她了,更不会给她带吃的,甚至还收掉房间里面的所有尖锐物品。
应该算是善意的吧——?
岫午迟疑,然而她回忆起自己对他做过的一二三四恶事,瞬间又收回这个想法,毕竟她小时候,因为被虐待,一心求死,但又死不掉,因为身上被加了禁止自杀的禁制,所以找到尚还年幼的大反派的时候,憋着一口气,抱着想要对方杀她全家的想法,基本是死命折腾。
当狗一样的对待他。
岫午回忆起过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有谁这样对她,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一定会恨死对方,如果又机会的话,她一定会想要对方生不如死。
更别说在原著里,原本就十分记仇的方惺了。
记仇程度看她在大婚时候被灭掉的全家和未婚夫全家就知道了,基本是单方面屠杀,虽然无论是她全家还是未婚夫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不过,她那个和她一样,暗地里被定位牺牲品的未婚夫,倒意外被养得挺单纯,又正直的。
也不知道是伪装技术好,还是故意被养成这样的。
不过这和她也都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她和那个未婚夫也没什么感情甚至没见过几面,虽然外界传他们琴瑟和鸣什么的,实际上都是假的。
好吧,现在回忆往事也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现在怎样才能活下去。
岫午陷入思考。
但最后还是放弃,毕竟如果是她的话,现在十分可能已经把对方片成一片片的了,她实在理解不了对方的脑回路。
而且对她来说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这个世上比死掉还难以忍受的事,还有很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一些缘故,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现在她只期望,自己能死的安安稳稳,算了,当方惺找上门的时候,这就注定她很难安稳了。
岫午放宽心,吃饱之后,干脆把剩下的衣服扒了,然后找了一个软软的床,在线表演一个呼呼大睡,睡如死猪。
然而另一方面,因为她安然自若的表现,因此某些人的表情就十分不友好。
“所以,她吃了之后,就睡着了?”方惺面色十分难看的盯着下面跪拜的人。
“是.....是的!”跪拜的下属,明显因为方惺隐忍不发的努力瑟瑟发抖,连舌头都快捋不直,但很明显,他知道,如果真的在方惺面前出错,大概率会直接暴毙,于是他强行压制着恐惧,如常回答。
”哼哼。“方惺不知道想起什么,冷笑说道:”真是心大。“
随后跟了一句微不可闻的话,和以前一模一样,然而除他以外并没有人听见。
下属听出对方的不悦,于是连忙讨好的提出意见:”那主人,需不需要给她添加一点麻烦。“
"不用。"方惺分出眼神看了面前的下属一眼,实力不够,四处经营,欺软怕硬,偶尔也听到有人女人落在他手里的下场,他记得有个任务十分棘手,基本去一个死一个,下次让他去吧。
当然,这个人的性情,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里以强者为尊,但谁叫他现在就是这里的最强者,自然是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方惺慢条斯理的想着。
自然,对待岫午也是如此。
如果她在别的地方,可能还会有所顾忌,但现在,她已经彻底落到他手上了,无论怎样都逃不出去了。
方惺一想到这点,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但随即又变得更加阴沉,不过比起这个,似乎在婚礼上还有漏网之鱼活了下来,为了避免出现变故,因此得斩草除根才行,要去除一切障碍之后,他才能彻底好好享用他的东西,不是吗?
岫午并不知道曾经欺负过的大魔王有这种复杂崎岖的心思。
不如说对方有这种“享用”想法,就够让人惊悚了,毕竟她小时候可是真真实实用鞭子,抽过他,难不成因为小时候,她虐待他因此改变他的性格成为抖m了吗?
如果岫午知道方惺隐藏的想法,大概率会想尽办法跑路,但奈何她并不知道,因此她只在房间里悠闲的摸鱼。
顺带吃着早餐。
早餐丰盛,是按照她在原本家族里的规格来的。
她对着门口守卫的位置,轻敲了几下,说了几句她饿了,需要早餐,不久送过来了,服务态度还挺好的。
很好,贵宾一样的服务。
但就算是这样友好的服务,也改变不了她被囚禁的现实,和任人宰割的命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惺目前对她还算友好,但如果对方一转念头,想把她剁成几大块,她也没办法反抗不是吗?
于是吃饱喝足在房间里面溜达几圈之后,岫午下了决定,她准备逃跑!不过心里的念头虽然下的十分坚定,但奈何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外面的人也全部跟死人一样,无论说什么都没反应,这个想法最后还是在现实重击之下,被无奈搁置了。
咸鱼支楞了三秒,就选择躺回原地。
没关系,万一对方选择搁置她,搁置着到她快死的时候,那她逃出去,还是不逃出都没什么两样,不逃出去还舒服一点,有人供吃供喝,逃出去还得心惊胆战的,害怕被找到,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也没办法逃出去。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