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环套入脖颈中后迅速缩小,控制得鹿竹面红耳赤,无法动弹。
“哈哈哈!”一个放肆狂妄的笑声传来,紧接着鹿竹看见一个人从暗处隐现。
是帝匀!
帝匀满脸阴翳地望着鹿竹,冷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唔……
鹿竹脖子上的圆环箍得很紧,她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代表自己的愤怒。
这狗东西当真是阴险!
她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已经被人盯上了,还被守株待兔!
还好宗门的人都被她给放入秘境中了。
帝匀将鹿竹擒下,这才发现天罗地网中的人全都不翼而飞,他怒极反笑。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多日不见,竟然已经达到化虚中期了!把你的门人藏到哪去了,说出来可以让你少受点苦!”
鹿竹嗤了一声,双眼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代表自己的态度。
帝匀捏起她的下巴,发出咯咯响的声音,鹿竹疼得脸色更红了,头都感觉快爆了。
“很好,我喜欢有骨气的人,就是不知,你的骨头是不是一直这么硬!”
无双殿。烈炎囚狱。
鹿竹双手双脚被铁链缚住,悬空吊挂在一处牢狱之中,她赤裸的双脚下方,是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滚烫岩浆,整个一人高的牢狱热气蒸腾,连铁链都被烧得滚烫。
她的身体强度远胜常人,但不代表能隔绝这灼热的疼痛感,她的嘴唇干的裂开,上面的鲜血也变得乌黑,整个人萎靡憔悴而痛苦。
囚牢前站着两个身影,正旁若无人地调笑。
“帝匀哥哥,这贱人倒是嘴巴紧,折磨了这么多天都不肯透露她门人的下落,但是既然一个多月都过去了,也没听衍虚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想必那些人是被困在一处没办法通风报信了,留她又有何用呢?”
说话的正是王凤仪,抚摸着帝匀的手轻柔滑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眼神阴狠道:“倒不如杀了了事!”
帝匀亲了她脸颊一口,心道这丫头经历这么大变故总算是脑子聪明了许多,也狠毒了许多,对他的胃口。
“既然问不出下落确实是没什么用处了,不过殿主说了要留她一命,现在还不能杀她,咱们就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今晚去我那还是你那?”
王凤仪听了顿时面露柔媚之色,挽着帝匀在他的耳畔轻声娇笑着,两人再也不看鹿竹一眼,出了囚狱。<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鹿竹这才勉力抬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刚刚帝匀说帝无常还要她有用,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神梦道众人还在秘境,无法通风报信,而她脖颈上的那个圆环不知道是什么,竟然束缚了她的灵力和神魂,令她无法和秘境建立关联。
难道这次真要悄无声息地死在无双殿吗?
鹿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即使是当初饥一餐饱一餐地挖矿,跟着流民迁徙,没饭吃没地方睡,她都挺过来了。
可是这一次,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待未知的死亡。
囚牢里每时每刻都充斥着囚犯痛苦的惨叫和呻吟,暗不见天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扛了出去。
神志模糊地被人清洗干净,还换上了衣物,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块冰冷冷的石板上,久被烈炎灼烫的身体竟感觉那石板凉得像块冰,舒服极了。
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面前晃悠。
她眨了几次,努力聚焦,终于看清那人。
是帝无常。
帝无常穿着一件黑袍,手中拿着一张锦帕来回地擦拭着手中的利刃。
发觉鹿竹醒了过来,他笑道:“你醒了?”
温和的声音令她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幕后黑手,而是一个和自己闲话家常的慈祥老者。
没等鹿竹作出反应,帝无常继续道:“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努力了几百年的事情都快要做完了。”
“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小福星。”他拿着匕首在鹿竹的脸颊上似是爱抚地划来划去,“如果不是必须要得到它们,我倒是愿意将你培养成我的继承人。”
它们?
鹿竹心里有点疑惑,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不过她很快就就知道了。
“可惜了,你是个运气很好的人,但是到此为止了。”话音刚落,帝无常的眼神从温和转向阴狠。
那把匕首深深地插入鹿竹的左胸。
尖锋穿透血肉,避过肋骨,准确地扎在跳动的心房之上。
鹿竹一声惨叫,她的声音沙哑而锈迹斑斑,仿佛一头幼兽临死前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