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到账：400】
杨绘绘收起屏幕，看着总共500的积分，美滋滋哼起了歌。
身前，小摊位上的同学正冲她道谢，激动得满脸通红：“太巧了，我刚好缺四管血液，你就出现了，你们再不来我都要做心理准备去找羽老师了。”
“没事没事。”杨绘绘摆摆手，后退几步回到集市主路上，四下张望寻找同伴们的身影。
她也没告诉这位有缘的小同学，其实她手里这四管异端血，还真是羽流川老师给的。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她正仰天哀嚎着自己不配赚钱，就听见身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那时他们还都排排坐在一起，盘着腿琢磨任务栏，于是纷纷后仰脑袋看来者是谁。
结果就看到羽流川倒过来的面庞，和看小学生似打量的目光。
吓得他们差点脖子没扭回来，急忙跳起来打招呼。
在亲爹面前，羽然就没有平时在他们中间这么不正经的模样了，他拍掉衣摆上的尘土，忙问：“爸，你怎么来了？”
中年人没理会他，而是看向杨绘绘，问：“正好路过，什么赚不到钱？”
杨绘绘寻思着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题，就算显得太拜金了老师也不会因此指责她吧。
最多骂羽然把他们带坏了？
于是她一五一十把艺术系难赚钱的现况告诉对方。
羽流川一直认真听着，期间视线几次落在柳决和羽然身上，显然已经猜到为什么她对发财这么执着，等到杨绘绘讲完后才开口：“我的建议也会是让你多锻炼自己的能力，学院里的开销很少，钱什么时候都有机会赚。”
虽然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但是由羽流川说出来，这没钱的绝望又更加灰暗一层，杨绘绘被残酷的现实重锤一下，顿时不想了。
“不过。”羽流川见她失落的模样，转折道，“我可以送你们点礼物，不值多少，可以过一把集市交易的瘾。”
在羽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羽流川从口袋里拿出四管深红色的血液，递到四小只手上，温和解释说：“这是中级异端的血，我正要拿去当提纯课的材料，在集市上定价大概是100积分，你们可以拿去卖。”
他们受宠若惊，手忙脚乱接过：“您太慷慨了，谢谢！”
“哇，羽老师您人也太好了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装在试管里的异端血。”
“真的舍得给我们？您不是刚还说有用处吗。”
“嗯。”羽流川点头，转身就要走，“权当给你们去熟悉一下集市的售卖流程，去吧。”
“爸！”羽然上前一步，捏住对方的袖子，对方转头看过来后，他又神色纠结，试探道，“那个......我其实也没钱了......”
“所以呢。”羽流川很冷漠，但眼底已经能看到浮上来的些许笑意，他故作不耐烦道，“怎么，多大年纪了，还要问爸爸要零用钱？”
他决绝地一抽手，头也不回走了，留下羽然一个人，摆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站在原地。
这表情实在真切，杨绘绘都要给他配一首二泉映月了，正想安慰一下他，就听中年人漫不经心的话语从不远处飘来：“我办公室里有点成品，能卖多少看你本事。”
羽然猛抬起头，惊喜地瞪大眼睛，跳起来挥手：“谢谢爸爸！爸爸再见！”
明月皎洁，灯火辉煌处，另一个教授笑吟吟走到羽流川身边，和他攀谈，杨绘绘会点唇语，勉强看出来大概是在调侃羽然。
大致对话是。
“羽教授，又没忍住啊，小然快被你宠坏咯。”
“下次就断他生活费，败家的臭小子。”
噗，下次一定。杨绘绘乐得直笑，羽流川初见时那不好相处的印象顿时烟消云散。
她身后，王灼黄郁林游语对视一眼，点点头。
杨绘绘还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突然眼前一花，三只捏着试管的手就出现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
“嗯？”她困惑转头，三根试管也就在这是落进她怀里，她赶紧揣好防止摔到地上，抬头问，“这是要做什么？”
王灼双手抱臂，有一股大佬赏小弟的范：“送你了，100积分，我也不缺。”
黄郁：“家里人让我们出来历练历练的，我也不要，给你吧！”
杨绘绘又把目光转到林游语身上，一脸怀疑：“你个零蛋的，怎么也不要？”
林游语一脸风轻云淡，看破红尘：“身外之物，况且100有和没有一样，不在乎。”
这真是稀奇了，杨绘绘将信将疑，把试管塞进口袋里，摆摆好，果不其然就听见男生轻飘飘补充：“钱这种东西，在我手里会自己蒸发，还是交给姐姐来保管放心一些。”
杨绘绘只想翻个白眼，就猜到有这么一出，这话翻译过来不就是，以后想白嫖的意思吗！
想起自己来学院前花光了身体原主的零用钱，带上大包小包的零食就为了贿赂林游语，没想到真贿赂上了他还得寸进尺。
亏了，很后悔。
不过仔细一想，另外两位的意思，好像和“我们养你啊”差不多性质。
“谢谢亲爱的朋友们。”她一阵感动，真诚道谢，指指集市，“那我拿去卖咯。”
黄郁已经兴致满满，迫不及待迈步：“我们也去购物啦！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王灼跟着她大跑两步，回头看落在后面的他们：“如果集市里碰不上就在这里集合！”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不过好在，正当杨绘绘要去集合地点时，余光捕捉到了黄郁火红的发色，就在离她不远的另一个摊位前。
女生叉着腰，柔软的红发在炫目灯光照耀下更显张扬，她俯身凑近桌面，仔细打量，手指从好几个饰品模样的东西上点过，身前，摊主同学一脸殷切地搓着手跟她说什么。
杨绘绘脑补一下，一激灵，不会是那种“除了这个那个其他全包上”的戏码吧。
她赶紧上前要阻止亲爱的好室友冲动消费。
走到稍近处，摊主的话语已经透过人群传来：“这个是我们服装系的同学设计出来的，样式很好看，但是拜托艺术系的构筑时出了点意外，没有附加上想要的效果。”
“我还挺喜欢这个的。”黄郁指着桌上六个四叶草模样的小徽章，“那现在它是什么效果的？”
摊主一看有戏，语调立刻高昂起来：“这个啊，送对象送朋友都可以，你摇一摇能听到里面有微弱的液体流动声，在最初设计时是希望它能起到微型盾牌的作用，但后来可能由于异端血液的不兼容性，导致这几个徽章间出现了联系。”
他顿了顿，舔舔嘴唇：“它现在的作用除了怎么砸怎么烧都不会坏外，就是可以让佩戴者之间产生微妙的联系，你可以感知到戴着它的另一个人是否还有生命体征。”
“哇！”黄郁惊叹，“那也不错诶，六个我全要了！”
“好的！”摊主高兴，忙说，“这个我从去年就放摊位上了，根本卖不出去，当你帮我清仓了，就150吧！”
黄郁爽快划开积分页面，两人手环一碰，积分就划去了对方的系统里，格外便捷。
连扫二维码都不用啊。杨绘绘感慨。
付完款，摊主拿出一个精致的褐色小木盒，帮黄郁打包好，递交给她。
大概是觉得购物一次过把瘾就够了，因此黄郁蹦蹦跳跳地往集合地点走，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杨绘绘。
“已经卖掉了吗？”女生阳光地冲她笑着。
“是啊，400积分呢。”杨绘绘如实告知，“这下我到你们的一半资金了。”
“安心不少吧。”
“是啊，感觉超爽的。”
“那我们去找王灼和林游语？”
“好。”
黄郁和王灼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对方的爱好简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她跟着黄郁路过好几个小摊，很快就锁定王灼的身影。
男生和林游语站在一起，一金一黑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块，桌子比较矮，林游语俯身程度比王灼更大，几乎趴到桌上，直接挡住了王灼的视野，两个人不知道在看什么，都很嫌弃对方似的互相挤来挤去。
她们走上前，各拍了拍其中一人，异口同声问：“看什么呢？”
两人吓了一大跳，王灼立刻转身嚷嚷：“走路出点声啊！”
林游语则一个直身，一头撞上摊位的顶棚，整个摊子都震了一下，摊主同学赶紧扶住。
“姐姐。”他手中拿着一只玻璃笔模样的笔，递到她手中，“这是王灼买来送你的。”
“诶？”杨绘绘怔楞，“怎么这么突然？”
“哦，这家伙说的。”王灼指指摊主，“他说这只是最新款的异端笔，直接用异端血做墨水来驱动。”
摊主扶着柱子，在后面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而且性能和以前的款式相比，是质的飞跃！”
“多少啊。”杨绘绘点头，问王灼，“直接收你礼物不太好吧。”
“450哦。”摊主在一边接话，不忘夸王灼一顿，“王小少爷就是大气！谢谢光顾我这小摊的生意啊，这笔质量绝对好，保修，坏了尽管来找我。”
“这么贵。”杨绘绘惊讶，“我还是转你吧。”
“别别别。”王灼连忙摆手，看到黄郁的小盒子之后又指着说，“她也有东西要送你们，这次出征多亏你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我妈妈说了，对舍命保护的队友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还给你们五个都买了呢！”黄郁还把盒子捂得死死的，像是要等最后的开奖揭秘一般，有种浓浓的神秘感。
杨绘绘也不再推脱，感激地收下，异端笔入手质感温润，似乎不是普通的玻璃，里面流通的血液在弯弯折折的雕刻轨迹下格外鲜艳。
“啊对了。”摊主拿出一张纸，伏案书写，“这是使用说明，异端笔可以辅助你们妙笔生花绘画，虽然扛不住思维污染，但是它流墨速度稳定，不会污浊纸张，笔尖的设计还会让你的手更加稳定！”
手颤修正？杨绘绘下意识又替换了个现代的概念进去。
“重点是！”摊主笑起来，把纸张递给她，“这最新款相比前几作最大的改良在于耐摔，它的材质经过了最大强度的升级，再也不是脆弱得一摔就不出墨的精致小垃圾了！”
他做了个摔打的动作：“无论是高空坠落，还是被车轮子碾压，都能正常使用！”
这进阶得也太大了点，放她前世要是某平板的笔能这样，都不能算新作了，这是科技大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