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打到地上的白兰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情,反而畅快地大笑起来,“纲吉,真是太好了,你是所有平行世界里唯一一个能把我伤伤这样的。”
“我好高兴,有生以来,我终于第一次可以发挥我完整的实力了!”白兰癫狂阴暗地笑着,背后生出纯黑色的翅膀,像是喷射出的毒液。
白龙化为两条黑龙,冲向沢田纲吉,二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他们酣战的同时,尤尼捧着剩余的六个奶嘴,全身燃起了大空的火焰。
“巴吉尔,拜托了!”天悠溪子的神色有些罕见的紧张。
结界外的人一直在攻击屏障,但无论怎样都毫无成效,最终只能寄希望于雨海豚将所有的匣兵器联合,用全部的火焰奋力一搏。
“超新星海洋!”
所有的火焰聚集于一点,随着巴吉尔的一击,结界逐渐碎裂,形成了一道细长的裂隙。
“足够了。”趁裂隙还未愈合,天悠溪子跃入了结界内部。
火焰被不断注入奶嘴,尤尼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变成骷髅的模样,泪珠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死亡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太过残忍了。
突然,捧着奶嘴的手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尤尼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天悠溪子的全身也燃起了火焰。
“溪子,你怎么......不对,你快离开......”即使在濒死的情况下,尤尼想到的也是同伴的安危。
“尤尼。”天悠溪子带着浅浅的笑容,湛蓝色的眼睛让尤尼想到了包容一切的天空。“我们的火焰是相同的,在我上次摸你额头的时候就确认了。”
“是开决战会议的时候?!”尤尼蓦地睁大了眼睛。
“是,加上我的火焰,你就不用耗尽所有生命了。”天悠溪子肯定道,为尤尼描绘出了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未来。
“溪子......”尤尼想止住泪水,但眼泪它一点都不听话。
少女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只有相抵的额头和共频燃烧的火焰昭示着她们的心意相通。
很快,奶嘴复活所需要的火焰量就达到了,尤尼看着手心里变回彩色的奶嘴失了神,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活着。
“溪子,我们成功了!现在只要等......”尤尼扬起的笑容不过三秒,眼前的景象就将她的喜悦彻底打碎。
天悠溪子的身上一瞬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仿佛被无数锋利的刀子割裂。
“来得......可真快......”少女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自嘲般的话语便昏厥倒地,身体与地面碰撞的沉闷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溪子?溪子!”尤尼焦急地抱起少女,而触碰到对方的一刹那,她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未来。
病床上的溪子安静地躺着,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心电图一起一伏。
回过神来,溪子身上的创口已经开始流血,不一会就渗透了两个人的衣服。
“沢田先生,要马上把溪子送到医院!”尤尼颤抖着喊道。
沢田纲吉冲到少女身边,想要抱起她但又惧怕碰到她的伤口,橘棕色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该死......”白兰的双拳握得不能再紧,凝聚起越来越大的火焰,挤出不甘的几个字,恨不得将后槽牙彻底咬碎。“为什么,为什么她永远都只站在你们那边!!!”
随着他的怒吼,方才聚起的火焰“嘭”的打在结界上。
“都是你们的错,她才会受伤!要是一开始就跟我走,她就不会这样!都怪你们!!!”白兰发了疯一般,将自己的火焰拼命砸向结界。
“闭嘴!你以为是谁让她受伤!你以为是谁把她逼上绝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里从来都没有她的感受!”沢田纲吉眼里噙着泪珠,金橘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他从未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如此沸腾,恨不得将眼前的敌人千刀万剐。
白兰身形一颤,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声:“沢田纲吉,快把这个破结界打碎,送她去医院。”
白兰的脸色仍旧十分阴沉,但全然没有了战意:“如果她死了,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沢田纲吉竟在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到了哽咽。
“你们离远点。”沢田纲吉叮嘱尤尼,转身走向白兰。
“我会帮你的,赶快用你那什么X BURNER。”白兰的双腿鼓出几块凸起,如墨汁般黑色的物质从中冲出,扎根在地上,牢牢固定住他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沢田纲吉展开双手:“Operation X!”
一转攻势,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居然合作起来,白兰混着黑气的火焰和沢田纲吉橘红色的火焰同时打在结界上,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令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待到光芒消散,原本牢不可破的结界已经化为了齑粉。
沢田纲吉瞬移到天悠溪子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喂,把她送到我那。”白兰拿出一个小型的炎压传输系统,是之前可以超远距离传送的那种。
沢田纲吉当然不可能轻信于他,自投罗网到敌人的地盘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那有最先进的医疗设施,我还可以去别的平行世界寻找治疗的方法,如果不放心,我的戒指也给你们!我......”白兰的语速越来越快,右手捂住颓唐的脸,手指的关节用力到发白,语气上沾染了一丝哀求,“我认输了,我已经......不想再看见她消失了。”
眼前人的痛苦不像作假,沢田纲吉犹豫一瞬,接过了他的戒指和传送器。
磅礴的火焰注入到容器内,在场的所有人眨眼睛便转移到了白兰的大楼。
天悠溪子被医生接手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染成血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医生手忙脚乱地做了全身检查,而检查的结果让所有人的眉头都无法舒展。
“天悠大人的身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新的裂口,晴属性的火焰不仅无法疗愈,还会加速伤口的形成。”
“目前观测到的伤口都在皮肤表面,但有逐渐向体内蔓延的趋势,如果连内脏也开始破裂,恐怕......”医生一边冒冷汗,一边强制自己清楚地发声。周围人的威压让他快要窒息。
“病因呢?治疗方法呢?”笹川了平一个箭步冲上去,疯狂摇动医生的肩膀。
“病因不明......治疗方法暂无......”医生被晃得一阵晕眩,最终破罐子破摔,大吼出来:“这病甚至连缓解方法都没有!”
静,死一般的静。
望着从病房里换出来的一盆盆血水,笹川京子和三浦春终于崩溃,微弱的啜泣成了空间里唯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