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特别考试,数学科目

    最后一道大题在另一边,翻过卷子仔细阅读题目。这个瞬间我呆住了——这似曾相识的题目,还真是让人……一点都不怀念!

    一个题目里同时结合了测度论和勒贝格积分,这种大学才教授的知识。真的严重超纲!

    5月1日

    今天是成绩公布的日子,最后一堂课被学校安排专门做这件事。黑板和平板上都会同时显示,学生没有必要盯着远处的黑板艰难寻找自己的名字和成绩。在手边就可以操作平板放大查询。

    “满、满分……真的假的?”

    不管以什么科目重新排列,班上除了我各科满分,其他人不管怎么排列,都不存在九十分以上的学生。就只有一个科目,除了绫小路的数学之外。

    顺带一提,关于其他科目,他大致上都有考到七十分前后。

    这一刻,我和绫小路对视。罕见的彼此第一时间都将目光看向了对方。

    能感受到同学们的目光都在我们两个身上,这都是高圆寺的错!这么有挑战性的题目,我还以为他也会考满分。想不到他竟然没有这么做,早知道我就不写数学的最后那一题。

    每次都会做班级第一的,我并没有收到绫小路那样的眼神洗礼。大家对我得到一百分这种事情都习以为常,不过是之前有堀北、幸村他们和我一起拿到100的区别而已。

    但同学们还是很注意我的

    “ 咦!蝶!蝶喰同学,你怎么哭了?”

    我悲从心中来

    “是感动的泪水。”

    “不,你的表情明明就很伤心吧!”

    没办法,数学的最后一个大题勾起了我心中的悲伤。但果然还是要感谢初中同学的家庭教师。

    女生果然都是小天使,见我不愿意说不但没有追问,反而开始安慰我。即使她们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愿意真心安抚。

    一下课,老师才刚走和绫小路玩的比较好的绫小路组就带着疑问去和他讲话。但堀北和他们说了几句之后就借一步把绫小路带出了教室。

    ……

    堀北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但她身后并没有跟着绫小路。在同学们的追问下,堀北也只是给出了「被老师叫走」这种答复。

    二年D班迎接了至今不曾经历过的诡异状况。幸村辉彦微抖着右脚,反覆看着教室门口。身为同学、亲近友人的长谷部一直在边上安抚着幸村的情绪,佐仓和三宅也陪着长谷部似的坐在一起。

    由于绫小路还没有回来,而幸村内心的激动程度越来越大。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长谷部询问这一次考试,考了满分的意义。

    不是解不开题目,是连题目本身都不懂。幸村表达出这个意思。

    “考试结束后,我据我所记得的调查考题,它大幅脱离了高中生学习的范围。也就代表,那原本就是不可能解开的题目。”

    这样幸村更加激动了,他气到了刻意称呼绫小路的姓氏疏远二人的关系。佐仓和长谷部两个女生在边上打圆场,或许是有点自尊心受挫幸村根本无心听她们说那些。

    大概是察觉我要杀人的眼神,幸村立刻补充

    “我认为自己这一年好歹都有在面对这班学生的学力。我就是因为判断这个情况下,除非接受过超一流英才教育,像是蝶喰那样。除此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解得开,所以才会对这次的结果吃惊。”

    见他说的这么厉害,同学里有两三个起哄让他具体说说。

    大家都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幸村自然也不负众望

    “平板上也可以确认吧?这个班,除了蝶喰。有人在任何一科拿下满分吗?不对,如果人从班上往外看就会更清楚了吧。看看全体二年级生吧。一之濑和坂柳都一样,根本没有人考到满分。唯二考到满分的人都在我们D班。”

    大家最先关心的是自己的成绩会轻松的被一大堆人知道,这也就是浩介前辈说南云学生会长会被记恨的原因。

    为了维护绫小路的真面目,身为女生领导人的轻井泽率先发言,称绫小路可能是传说中的数学天才。幸村已经很焦躁了,这种时候和他唱反调自然让他不满回怼。

    幸村训斥轻井泽根本就不了解这道题目究竟有多难;轻井泽也不甘示弱回应说不定只是幸村觉得很难。当幸村说出坂柳和一之濑等人也都没写出来。

    轻井泽的气势更足了

    “蝶喰不就写出来了吗?人家可是和你同龄,承认吧,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比你优秀。”

    不对!不要啊,你们吵架不要牵扯到我。绫小路怎么还不回来?

    两个人之间换了个方向继续吵,在这种焦躁的情况下,就算是面对轻井泽的女生小团体,幸村也没有一点畏惧呢。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南节同学抛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作弊。

    更多的同学参与到讨论之中,争论的核心逐渐往绫小路可能不是凭实力解开,而是利用什么方法得知答案这个方向变得热烈。

    这种情况下须藤第一个站出来维护绫小路,作为他平常好友都池对他的座位相当震惊。

    当大众接受观念,真相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人们维护统一的答案,掌握真相的人被排斥在外。

    平田对班级气氛越来越糟的状况喊停。通常,平田都会率先扮演统筹的角色,但他这次直到最后一刻都贯彻沉默。因为他决定在掌握同学们思考什么、怎么认为之后,再打破局面。

    他温柔的提醒须藤已经到了社团活动的时间,避免了须藤和班级同学发生冲突,让他先离开缓和气氛。

    也有同学猜测绫小路和高圆寺一样,迄今为止都在放水。

    而这个话题的主人公之一高圆寺正在和我玩扑克牌。

    “Butterfly girl,你不是也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出牌

    “像我们这种文学类的社团活动,根本不需要天天到场。有时间的时候交一下材料就可以了。”

    少部分学生零星的离开教室,组织中,基本上都是必需要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半数以上的学生选择了继续留在教室。

    高圆寺坦然承认自己输掉了

    “真不愧是百喰,想要在你们的专业方面轻松胜过,几乎是不可能的。那边的话,话题的中心已经回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在绫小路身上,除去参加社团活动的三宅,绫小路组的其他成员都围绕在他身边。其中幸村是以质问者的身份。

    哪怕隔了这么多人,我们的目光还是很快交汇。

    我用眼神示意他:快让之前教室安静点!

    他也回应我:这不是在做嘛。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收回视线,继续和高圆寺讲话

    “我这可是纯粹的娱乐,没有和你赌上任何东西。三局,要是绮罗莉堂姐的话,一份《人生企划书》早就递到你眼前了。”

    他不打算和我讨论《人生企划书》这种东西,除了我们自己家的人,谁都不愿意讨论这种东西。更何况是和我交集并没有多深的高圆寺。

    最终还是堀北打圆场,给绫小路那边的问题找了个合理的解释。事情解决之后,同学们也就纷纷作鸟兽散了。

    走出教室,绫小路很快就追上了我。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我对你肯定知无不言。”

    “这种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为什么考100的你还露出一副哭丧的表情呢?”

    我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

    天空就像蔚蓝色的大海,接着从远处漂来几朵白云彩在空中,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雪白的云彩,煞是好看极了。

    欣赏着此等美景,但语气中充斥惆怅

    “看到数学考试最后那一道大题……那一天,我想起了被家庭教师支配的恐惧。还是别人的家庭教师,虽然他日常待人相当温和,但在教育这方面,可是一丝不苟。”

    “清隆。”

    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叫唤声。

    回头发现是绫小路组的人,我一笑

    “我先走一步,好好去修补你的友谊吧。”

    “喂……”

    绫小路对此不满,但终究是没拦住我远去的脚步。

    这天的晚上我收到两个人的消息,分别是由轻井泽与绫小路发来的。

    轻井泽惠:『今天晚上不是帮我补习吗,我都已经到了。』

    蝶喰郁江:『你们先学着,我稍后就到。』

    我判断绫小路那边的信息也大同小异,选择到那里作为回复。

    敲开了绫小路房间的门,我一进去绫小路立刻把门反锁。

    此情此景,我感叹一句

    “好像电影里的那种尾随少女变态大叔。”

    “这样子太过分了点吧,我们好歹是朋友。”

    进屋之后,轻井泽注意力早就被玄关的我们两个吸引。看上去是考完之后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了。

    她的目光来回打量我们两个

    “这种感觉好奇妙,唯二的一百分在辅导我。”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铃再一次响起。敲门的是天泽,她打着来吃饭的名义要求开门,甚至连菜都买好了。我和轻井泽坐在卧室里听得一清二楚,很容易就明白,天泽是跟踪轻井泽来的。已经没有理由能够拒绝了,绫小路只好让天泽进来。

    天泽一进来就不停的打趣着我和绫小路,看来她通过从某些地方获取的资料排出了轻井泽。话里行间透露的信息甚至有一种威胁的意味——要是坏了她的心情,她就把这种关系泄露出去。

    可惜她猜错了一点,我和绫小路其实没有关系。不过人们只在意自认为的真理。

    虽说我有故意做出一些行为模糊天泽的判断,但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威胁。

    天泽已经把话题引到了宝泉的事上,顺便还透露了另一场特别考试,轻井泽这才明白绫小路手上缠着绷带的真正原因。

    轻井泽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还没有听到这种阴谋行动能够面不改色。她甚至有一种和我们拿的,不是一个剧本的感觉。

    “啊——我渴了——真想喝咖啡之类的呢”

    天泽一副寻求什么似的,声音甜腻地要求饮料。

    我立刻眼神示意轻井泽,让她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天泽再次将注意力挪到我们两个身上。面对她的所有打趣,我全部使用了肯定的或者模糊不清的话语回应。

    这全然一副不担心她外传的样子反而让她有点不适应。

    “等一下,蝶喰学姐。你就一点不担心我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这种事情难道不好吗?只要这个消息传的人尽皆知,我堂姐们也会很高兴的。”

    接着,我用手指戳了戳脸颊

    “像我们家这种,根本就没有联姻的必要了。不过要是真的传出去了,我的堂姐们就会采取一点极端的手段。”

    这是辉夜最羡慕我的一点,我被给予了最大限度的自由。

    轻井泽端着泡好的咖啡,天泽没有碰咖啡直接选择离开。

    轻井泽这种行为相当不满

    “啥?你这算什么?不喝完再走,我都泡好了耶。”

    “要我慢慢待着也可以,但是学姐真的没关系吗。”

    说是回应轻井泽的话,却看着我这边。

    “有什么关系呢,做个饭而已,学姐我肯定好好款待你。”

    我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灿烂的笑容,就好像这是在我的房间里一样挽留她。

    “不打扰学长学姐了,所以,我就回去了。”

    她迅速站起,如风一般离去。

    绫小路在边上开口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看见你都会跑掉吧。”

    我捂着胸口故作伤心状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轻井泽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们

    “不是,她明显是在挑衅呀。你们两个什么脑回路,虽然好像是因为蝶喰你的话把她气走了。还有两千万赏金是怎么回事?”

    我和绫小路立刻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不要告诉她吗?人家毕竟是帮你搜集情报的重要人物。”

    “虽说如此,但是轻井泽真的能接受这么多信息吗?”

    “现在她可是和我们处在同一条战线上,而且天泽学妹这个情况。”

    绫小路决定把现在发生的现状告诉她。

    出了房门之后我和轻井泽坐电梯往上走。

    感受到她5秒一转头的目光

    “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出来。”

    “总觉得……你们在干很危险的事情一样。”

    “你担心吗,或者是害怕。”

    我一点一点靠近她。

    捋起她又没情绪激动吹到了身前的头发,将其拨回身后整理好她的马尾。

    借着这个靠近的姿势,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肯定不会让你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电梯门在这一刻恰到好处的打开,并没有人在等电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刚才还是选择和轻井泽讲悄悄话。万一有人在等电梯,就很有可能听见我们的谈话。

    早晨班会

    茶柱老师确认同学都到齐之后宣布了新一轮的特别考试。但这一次并不是立刻开始考试,而是计划在这学期结束之后的暑假。

    同样是在无人岛,不过展开的是个人战,当然也允许组成小组。并且这场考试将引入特殊卡。

    高圆寺短暂的跟着茶柱老师离开了一趟教室,很快又回来开始跟我搭话。

    “Butterfly girl,考试的时候跟我组队怎么样?”

    “考试是不允许一男一女组队的。”

    我内心一直在给自己暗示——这是高圆寺社长的儿子,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和气、一定要委婉。

    “你可以再找一个girl。”

    他自认为善解人意的帮我想了个办法。

    “不要指望和我组队之后立刻退出考试,坐享其成!”

    我气鼓鼓的转头,用非常凶狠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情绪。

    第二天一早,每个人的手机里都得到了消息。是个人获得卡的显示。

    我的是普通卡当中的追加卡。

    先是将最近收集到的资料送到了社团活动室,随后赶往班级。这也算是我的日常之一,不过今天稍微有点不一样。

    篠原很高兴的和女生们说他已经找到了组队对象,虽然目前还在商量之中,不过对方主动找她有意向组队。

    在同学们的一再追问下,她才说出是B班的小宫。

    是龙园的班级呀。

    哦,在这里声明一下。

    由于上一次特别考试B班垫底,所以排名后退一步。现在的班级排列是这样的:

    A班坂柳、B班龙园、C班一之濑、D班堀北。

    高兴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被冲进教室的池同学打断了。池一脸亢奋,明明他特意早早地跑去拒绝对方,结果竟然被那个小宫背刺一刀。他非常不解,为什么篠原那么草率就决定了组队对象。并质问那个小宫有什么好的?而且还是在不经过掘北决断的情况下擅自决定。

    平田给出建议暂时稳定了池的情绪,然后去找绫小路商量对策。还真是个大忙人。

    但很快我也忙起来了——

    因为当天傍晚,绫小路让我和他一起去说服堀北。

    在人潮汹涌的学生食堂商量这件事,毕竟这种地方非常的吵,反而不会被轻易听到。

    关于青春期少年少女的恋爱话题,这两个家伙简直是白痴。我刚才应该自己开口的,而不是让绫小路开口。这种场景怎么形容呢?

    简直就是恋爱木头和恋爱木头在说话。就算绫小路正在学习恋爱方面的知识,他也还是个木头。

    见我捂着脸,绫小路还问我

    “你是不舒服吗?”

    有一种孩子长不大,身为老母亲的悲伤

    “同样是政治家的孩子,藤原千花听到恋爱这两个字都能飞着凑上去;绫小路你却一窍不通。”

    绫小路无话可说

    “我正在努力学习中。”

    我选择亲自上阵

    “让我来!堀北,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去找你的哥哥吃冰淇淋,结果最后堀北学长却和别人的妹妹一起吃冰淇淋你是什么感受?”

    堀北沉默了。

    “……我知道了。我会设法做点什么。总之,诱导池同学和篠原同学组队就可以,对吧?”

    虽然正在用餐中,但堀北还是掏出手机开启了OAA。却在此弄清意想不到的事实。

    “很還憾,好像已经太迟了呢。”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滑来让我看画面。OAA上可以看见组成的小组,而那里早就已经记载了篠原与小宫这两人成为一组。小组的第三人是B班的木下美野里。

    这次考试可是相当坎坷,绫小路话锋一转

    “蝶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在考试中途我或许需要和你组队。”

    总觉得是很麻烦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你的武力值高于一般人,如果那些人做出行动,你是目前唯一能为我提供帮助的人。”

    我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气呵成的拨通号码。在堀北以及绫小路不解的目光当中和对面交流。

    “高圆寺,绫小路说他对你爱慕已久。想要和你组队。”

    高圆寺六助:

    1、武力值高超

    2、头脑过人

    3、不担心退学

    完美符合绫小路的要求。

    你以为我拿出手机是为了确认和你组队;不,是为了叫来能够和你组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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