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筝捂着手臂上的伤,踏着轻功惊鸿一步逃离了佛隐寺。
怪不得他屋外竟没有侍卫守卫,就连暗卫她都没有察觉到。
她原以为是他没有带太多人,竟没想到这个阴险小人居然把暗卫安置在自己房里。
江湖第二杀手,竟然败给了一个白面孱弱的书生,兰筝都快要被气炸了。
“ 我与他誓不两立!”兰筝咬牙切齿道。
兰筝回到了听月楼,便被楼月发现了。
“主上!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遭一个小人暗算了!”兰筝风轻云淡地说道,似乎刚刚一瘸一拐受伤的人不是她一般。
楼月赶紧拿起研制的金疮药敷在兰筝的手臂上,然后拿起布带帮她处理包扎起来,以免失血过多。
“是不是,那个北齐小丞相?”楼月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头看着兰筝。
“嗯!他虽看起来是个书生,但他很聪明。”兰筝拿起剑擦拭着。
“主上,谢识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书生!”楼月徐徐道来。
“嗯?”这句话引起了兰筝的兴趣。
“主上还记得是在什么地方买到的我吧。”楼月柔声说道。
“嗯!怡香楼!”兰筝顿了顿回想。
“虽然你从未问过我等为何会被卖,但是此人并非寻常人。我等原是裕王府的丫鬟,后因服侍王妃不周到,因为裕王风流成性,王妃对我等心妒,于是便随处找了个理由把我们姐妹几个打发卖掉了。” 楼月眉目肃然。
“我还在裕王府当差时便见过此人,此人的谋略和武功远在裕王之上。他十岁父母双亡,十岁称相,十三岁便名满京师,获得百姓青睐圣上赏识,裕王曾觉得他势头太盛想要扳倒他,可竟找不出一处错处,连弱点都没有。”
“就连匈奴人也为他所折服,扬言道:若此人不能为己所用,那他必是大患!遇见......必杀之。”楼月略微沉吟继而道。
“这么厉害啊?”兰筝眯了眯眼似而在思考着什么,父母双亡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天刚蒙蒙亮,此时的天机山正被水雾环绕着,趁迷雾的掩饰,兰筝迅速回到了天机山,身上穿得严严实实以免江渺发现她受伤了。
而就在兰筝走后不久的佛隐寺。
“主子,要不要去追?” 江影询问着谢识的意思。
谢识摆了摆手,表示作罢。
“可是......”江影还想说些什么。
却见谢识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冰晶玉蝉在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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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少顷江渺便从院外走进了兰筝的房间。
兰筝刚回屋躺下,这会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打起了哈欠:“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江渺今日一袭蓝衫,飒气又干练,手里还拿着她的霜花剑,把从床上兰筝拉了起来。
“师姐!快起来!师父说我们内门弟子可以直接下山历练了!”江渺喜上眉梢地对着兰筝说道。
“真的?我们可以直接下山啦?” 兰筝听到这个好消息,正心花怒放。
江渺还没说出下一句话,门外便传来了天铭的声音。
“你不能下山!”天铭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她的赤黎剑。
“为何!”兰筝对着师父娇嗔道。
“你的身子还未养好,待你养好了为师自会让你下山。”
天铭把赤黎递给她,对着江渺示意道:“ 我还有些事与你师姐商议。”
江渺离开后,天铭帮她诊诊脉,发现比之前好些许多了,但还未完全恢复。
“昨晚,又出去了吧?”天铭盯着她试图看出点什么?
“啊?怎么会,徒儿一直都在房内睡觉呢,怎么还有空出去呢?更何况天机山守卫这么严。” 兰筝好似在刻意地掩饰着什么。
“脉象形细而行迟,往来不畅,脉势不匀,如轻刀刮竹。受伤了?” 天铭眉头紧皱却丝毫不影响判断。
兰筝拼命把手回来了,以免他察觉更多。
“师父,我的伤势真的不要紧!还是师兄弟们的历练比较要紧点。” 兰筝着急地说道。
“你那冰晶玉蝉呢?那个对你的伤势有效,可别弄丢了!”天铭叮嘱道。
兰筝看了看衣服上发现玉蝉竟不见了,只好先糊弄过去。
“好好!玉蝉我放盒子里,我待会就拿来带上。”兰筝敷衍道。
完了完了,玉蝉好像不见了!
天铭叹了叹气,把一枚出入令牌交给了她。
“为师过几日便带她们下山了,这个令牌给你,到时养好伤你便可自行下山了。但切记必须得养好伤方可下山,我会派青笺盯着你的。”
原本听到可自行下山,兰筝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结果听到被青笺那个实心眼儿监视,兰筝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
天铭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选对人了,便放心的离开了。
“你总是这么宠溺她,她这性子迟早会给天机山带来大祸的。”天岳看着兄长无可奈何道。
“筝儿心性单纯,若真有这一天,想必也是迫不得已罢了。”天铭试图为自己徒儿开解一番,好让天岳放心。
“哎!万般皆是命 ,半点不由人吶。”天岳叹了叹气。
天铭离开天机山数日有余了,兰筝在房间里躺的都快发霉了,之前还有江渺陪她唠两句,现在就只剩下门口那个木头青笺了。
哪怕她用尽各种办法,青笺就是一门死脑筋地不愿松口。
问就是师父交待下来的,要寸步不离盯着你直到你的伤势完全好起来。
兰筝不是没试过从窗户逃跑,但窗户还没开呢,他就已经瞬移来到窗前了。
这小子哪里学的瞬移啊!再不出去她都快要发霉了呀!
兰筝趴在床上被床褥淹没口鼻,屏气了一小会,抬起头的瞬间看见了安神香。
有了!
兰筝看着门外的青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临近半夜,兰筝突然打开房门,青笺立马拦住了她。
“我饿了,这大半夜的也没点吃的,我想自己做!”兰筝对着青笺说道。
肚子饿了,人之常情,青笺也不可能不给她吃的。
于是,青笺跟着她来到厨房,看着她做,看着她回房,看着她吃,半步都不曾离。
“你要不要也来点?”兰筝边吃着边问他。
青笺摇了摇头,随即施了个法术,只见青笺和兰筝手上出现了一条金丝,绑在各自的手臂上。
兰筝啃着鸡腿,满嘴是油口齿不清地问:“ 这是什么呀?”
青笺一脸正经地看着她,然后从紧抿的嘴里吐出了三个字:“缚!丝!绳!”
得!没有一个字是她爱听的,忙活了半宿白干!
兰筝丢下了鸡腿,撂下一句“我不吃了!”,然后便转身生起了胖气。
青笺有些不明意思,她明明刚刚还吃的很开心的,怎么就不吃了呢?
而此时的兰筝心里正默默倒数着:五、四、三、二、一……
数到一时,青笺双眼一翻倒头便晕了过去。
“笨蛋!让你不吃!这些都是放了解药的。” 兰筝对着昏迷的青笺便是假装拳打脚踢一阵挑衅。
山下的日头可真是猛啊!
兰筝今日清早便背着行李,看着这有她两个重的青笺就下山了,为什么要扛呢?
当然是因为他丫的手欠,非要弄什么缚丝绳。
若不带上他,兰筝每离开三尺便会被绳子扯飞,再次回到她在的地方,迫不得已只能带上他了。
兰筝扛着他来到了绣坊,快要被累死了,终于能歇了口气。
兰筝大汗淋漓地拿起茶水,连壶带水便拿起来狼吞虎咽地往嘴里灌。
不上半刻功夫,满满一壶水竟被她喝光了。
她看着楼月一群人,手颤抖地指着青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帮我解了我和他之间的缚丝绳。”
缚丝绳算是最简单的法术了,哪怕山上山下会点功夫的人都会这个法术,什么御剑飞天、缚丝术、御风术等。
兰筝虽说是天铭的大弟子,但是实际上江渺学到的功夫比她还要多。
倒是在轻功算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但在法术上就连不信邪的天岳教了她一年后,都得摇足半个月头说:
“世间竟有此等怪事,隔壁的母猪教了半年,竟学会了御风术 !我得去看看。”
于是兰筝就被彻底放弃了,而那只会飞的猪在天机山上不仅被喂的肥头大耳,现在还算是她半个师兄了。
楼月帮她把绳子解后,兰筝便留下了青笺离开了绣坊。
此时,身着男装手拿一把折扇的兰筝,看着眼前写着京师字样的城楼。
她倒要看看这个谢识与旁人到底有何不同,虽打不过但好歹得把师父送的玉蝉拿回来,不能便宜了这厮。
刚进入京师,兰筝正打算找个酒楼先吃点饭,对于她来说有没有钱在身上都不打紧,毕竟她到处都有分店,随便找一家店拿点银两还是可行的。
兰筝来到了京师有名的广聚斋点了一桌子菜和有名的。
刚打算开动,却听闻外面闹哄哄的,瞬间吸引了兰筝的注意力。
只听闻三元楼的小二恶狠狠地对着门口说道。
“去去去!这儿不是你等能讨饭的地方,再不走我可喊小厮来揍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