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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死……”十岁的西娅哭着给眼前昏迷的小男孩输送魔力,魔力回路疯狂地灼烧着她全身。
“西娅,这么做太冒险了,你的魔力回路可能几十、几百年都无法恢复。”维德佛尔尼尔,也就是小狐狸担心地看向西娅。
“……世界树为什么会这样?”
“灵魂花开了败,世界树又怎么可能一直存活。”小狐狸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说完,它就回到了世界树中,“对不起……西娅,我要睡一会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灼烧感没有那么强了,但是西娅身上的魔力回路光芒暗淡到几乎消失,看着小男孩身上逐渐亮起的和自己相似的魔力回路,西娅咧嘴笑了一下,但又因为刺痛收回了笑容。
“夏尔,希望……我们晚上不要碰到狼群……”西娅看了一眼世界树,然后闭上眼将仅剩的魔力汇聚到指尖,从额头取出了一团白色的光,她叹了口气,将光团放进世界树后就昏了过去。
……
当夏尔醒来时,他看到梵格海姆和另一个人正要带走西娅。
“梵格海姆……”夏尔身上还有些无力,但是攥住梵格海姆衣角的手却很紧。
“我答应西娅的……,等她身体康复、魔力回路再次亮起时,请你带她回来,帮她取回记忆,好不好?”他摸摸夏尔的头,“世界树还需要你。”
答应了谁?这几个字怎么也听不清。
当西娅醒来时,她在夏尔怀里。
“啊?这……这、这是?”西娅干脆用手捂住脸。
“你晕倒了,我打算把你送到房间。”
西娅冷静下来,刚才是她十岁时候的记忆,世界树抽干了夏尔的魔力,她把自己的魔力回路给了夏尔,当时取出的白光,应该是给世界树的代价,现在记忆回来了一部分,如果记忆完全取回来,世界树会不会再次抽干夏尔的魔力?想到这里,她紧紧抱住夏尔,把脸埋到了他的怀里。
到房间门口,西娅摇头不愿下来。
“怎么了?”夏尔的脸还是红红的。
“对了,刚才……你的脸好烫。”
“应该是你的错觉吧。”夏尔低下头,用额头抵着西娅的额头,两人温度是一样的。
错觉吗?西娅也有些搞不清了。
“……我饿了。”她的声音闷闷的,今晚她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夏尔自己记忆恢复了多少。
但是现在,她真的很饿!
晚上,西娅睡不着,传送到世界树旁。
“维德佛尔尼尔。”
小狐狸跳出来,扑到她的脸上,“西娅,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其实我还没有想起全部呢。”西娅抱起小狐狸,坐在世界树的树根上。
“小狐狸,你知不知道世界树为什么会不克制地抽取夏尔的魔力?”
“因为它需要重生,而且它需要纯粹的魔力,魔力的来源必须至纯至善。夏尔本身的魔力回路虽然和你不太一样,但是世界树……看样子也接受了他。”
“……也就是说,世界树本来要抽取的是我的魔力?”
小狐狸点点头。
“夏尔那时候不知道我的魔力回路可以恢复,以为世界树要杀了我,所以他替我为世界树输入魔力……”
小狐狸再次点点头。
西娅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狐狸,那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的记忆恢复了一些?”
“……你的记忆虽然取回了一些,但剩下的还是可以再维持一段时间……告诉他吧,你们一起想办法。对了西娅,你是怎么取回那些记忆的?”小狐狸好奇地看着她。
“告诉吗?啊……嗯……就是、是……突然想起来了。”
小狐狸眯起眼,似乎是看出来了,“是情感波动吧。”
西娅干笑了两声。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能感觉到,世界树的状况还没有那么糟,先去找克罗诺斯吧,直觉告诉我,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小狐狸贴着西娅的鼻子,高兴地蹭了蹭。
“小狐狸,克罗诺斯不让我告诉夏尔,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恩怨吗?”西娅想起克罗诺斯的话。
“爱屋及乌吧……”小狐狸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它并不打算解释。
“该回去了,西娅,夏尔现在就在你的房门前。”说完,小狐狸吹了一口气。
西娅被这团气托起来,升到空中,当天空变成房顶时,她开始极速下坠。
“呜……”她害怕地闭上眼,刚想放出风托住自己时,就被夏尔接住了。
“请问这位小姐,你怎么从天而降呢?”夏尔放下她。
“我……我出去看风景了。”西娅开始胡说八道,她不受控制地看向夏尔的嘴唇,脑海里也不断回放着今晚的画面。
“明天要不要做一个原典?”夏尔解释了一下:“前几天你不是说白雪用了她的笔记本,我想收到原典她应该会很开心……”
“好呀好呀。”西娅笑着点头。
吃过早饭后,夏尔递给西娅一本空白的书,书看上去很旧,内页的纸张也有些泛黄,但是书里残留着一些魔力。
西娅坐在自己的书房,反复翻着这本书,上面真的什么字都没有。她拿起书,走向夏尔的书房。
好像是知道西娅会来找他,夏尔的书房开着门。
西娅没有直接走进去,她敲了敲门,“夏尔,你有空吗?”
夏尔抬头,他挥了一下手,西娅就坐在了书房沙发上,一本书跟着落了她眼前的桌子上。
“把需要的内容抄写到空白原典上,一边写一边注入魔力。”
“好。”西娅翻开眼前的书,虽然咒语不是人类的文字,但是夏尔旁边都标注了哪里对应着什么魔法。
抄了一会儿,西娅想起来邀请函的事,她拿出邀请函,递给夏尔,“夏尔,你会来吗?”
夏尔接过邀请函,乖乖地点了点头。
西娅选了防护、沉睡、光刃、隐匿四个魔法,好在夏尔帮忙抄写隐匿,不然她的手都要断了。
她端起下巴看着夏尔,又想起昨晚的事,“夏尔,你喜欢我吗?”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也太突然了。她立刻抱住头,用胳膊挡住自己。
「好想从窗户跳出去!」西娅的心声从未如此强烈过。
夏尔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自己,他看着西娅一边纠结一边抱住头的样子,走了过去。
沙发和桌子的间隙很窄,夏尔只能半跪下来,他拉开西娅的胳膊,让她能看到自己的眼睛。
“我……我、我……”夏尔害羞得不行,心里想着要以酷酷的方式说出来,不能显得自己太喜欢,也不能显得不喜欢,但是却掉了链子。
“你怎么结巴了?”西娅好奇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结巴。”他刚才还紧张地心砰砰跳,被西娅一打断,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他脱口而出:“对,我就是喜欢你。”
这回轮到夏尔后悔了,他真想从窗户跳出去。
西娅也呆住了,反应过来夏尔在说什么时,她反手抓住夏尔的胳膊,问道:“那你为什么每天见到我都不笑?看到喜欢的人不应该开心吗?虽然你对我挺好的,也很关心我。”
夏尔觉得很委屈,“是你自己说觉得不笑的人酷酷的,很神秘。”
“我什么时候说的?”西娅盯着夏尔的眼睛。
“……八岁。”夏尔移开了眼睛。
西娅真想找回记忆,看看自己还说了什么,但更让她心虚的是,她真的觉得夏尔酷酷的、很神秘。
西娅尴尬的挠了挠头,掩饰一般地干笑两声,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晚会在明天下午六点大会堂。”
夏尔点点头,生硬地走回自己的书桌,继续抄写原典。
西娅装作看书的样子,时不时向夏尔那边看。
第二天一早,为了避免尴尬,夏尔吃过早饭就没了踪影。
西娅无聊地躺在花园摇椅上,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入学这么多天了,竟然就只上过两次课,“真是太过分了。”
下午,星光帮西娅换好礼服后,夏尔就回来了。
六点钟声响起时,两人出现在大会堂门口。大会堂的门完全敞开了,门口的迎宾侍者确认着每个人的邀请函。
夏尔抬起手臂,西娅就挽了上去。
一进门,西娅就看到白雪站在饮料桌旁,她对夏尔指了指白雪,示意自己要过去,夏尔点了点头。
“白雪,我是西娅,那天谢谢你的魔法,这个送给你。”西娅拿起礼物袋,里面装着仔细包好的原典。
白雪能感觉到礼物袋里汹涌的魔力,不用看就知道,不是魔法石就是原典,她开心地接过礼物袋,几乎要跳起来,“西娅,谢谢你!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西娅害羞地点点头,没想到她会这么开心。
“哇,竟然是原典!西娅,别说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妹妹。对了,那天谢谢你救了大家,也谢谢夏尔把大家送回学院……”
白雪话还没说完,阿弥斯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嗨,白雪、西娅。”
三个人有说有笑,西娅有些渴,随便摸起一个杯子就喝起来。
“西娅,你不要喝太快,这一桌饮料是含酒精的。”白雪提醒她。
西娅一边点头,一边小口喝着,是桃子味的气泡饮料,有点淡淡的酒味。她好奇地瞥向夏尔那边,虽然冷着脸,但是依然有许多人围着他,夏尔在说着什么,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西娅觉得有点热,“白雪、阿弥斯,你们先聊,我去露台吹吹风,有点热。”
“好,但你别吹太久了,会容易醉的。”阿弥斯递给她一杯水。
露台的风并不是很凉,但是吹起来很舒服,西娅闭上眼睛趴在栏杆上。
“西娅,花园之隙,请来……”克罗诺斯的声音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