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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烟雨柳色青》文/绿肆挺好
2023.8.18
第一章
“咚咚~”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响起，温安向里面喊:“请问，有人在吗？”屋里，躺椅上的人，双腿交叠放在凳子上，正睡的鼾香，敲门声不止，反而越来越响，他猛地惊醒过来，脸上盖的书滑落在地板上。
“咣当~”水泥地上细小的颗粒灰尘，全部往上飞起，他弯腰把地上的书拾起来，放到桌子上，躺平继续睡。
“有人吗？可以开一下门吗？”门口的温安一直拍门。
另一间屋子里的刘丛，被喊声叫醒了，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竟然来人了？他立马跑下床，来到隔壁屋子敲门，向里面喊:“老大，外面好像来人了？”
没过多久屋里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可能敲错门了，一会就走了。”
刘丛挑了挑眉，趴在木制的门上，“我听这敲了这么久，不像走错了，肯定来客人了，我去开门。”
“随便。”里面的人就扔了两个字给他。
他听到后，沿着石子路，跑到门口去开门，刚一打开，却发现门口空荡荡的，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刘丛蹙眉，摇了摇头心想:还是老大聪明，不用看就知道敲错门了。
失落的他刚要关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在这。”一个甜软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温安从大门左侧缓缓走来，刘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想: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
他友好的跟她点头，“怎么了？”
只见她脖子上挂着一架相机，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举到他脸前，“请问这个人是不是在这里？”
刘丛眯起眼睛仔细盯着看了一眼，这不是老大嘛？他立马点头，回答她，“对对对，他就住在这里。”
温安抿唇淡笑，“你好！我是一名摄影记者，我来这里是记录当地的皮影戏，你能把这位皮影戏匠请出来，我想和他聊几句。”
他被她说的晕头转向，挥着右手，“等一下，你说你是来记录皮影戏的？”
“对啊，怎么了？”
“你不是来这里看表演的？”他挠了挠头问她。
“不是。”她摇着头回答他。
“那您还是走吧。”刘丛对她弯了弯唇角，“不好意思啊。”
温安右手拍上木门，两只眼静弯的像月牙，嬉笑起来，“等一下。”
刘丛不解，眼睛瞪大，“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来看戏的，就不能进去吗？”
他抿紧唇，盯着她认真点头，“是的。”
“好，那我看一场，多少钱？”
刘丛回答，“给你算便宜的50元。”
温安内心:这么便宜？爽快的答应了他，“好。”
刘丛提前和她说好，“不过，你不能拍摄。”温安眨了眨眼睛拧眉，着实不理解他，便问他，“为什么？”
“老大不让。”
“那好吧，我不记录可以吗？”
“当然可以。”
刘丛客气的把她请到客厅，给她端茶倒水，“您请慢用。”
拐到隔壁屋子敲门，“老大，真的来客人了，快醒醒。”
屋里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老大，来人了，快起来。”
“知道了。”他用手臂挡住眼睛，掀了掀眼皮，从躺椅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就午睡了不到30分钟，他伸手拍了拍额头。
经过桌子拿起上面的眼镜戴好，打开门，低声问了一句，“在哪？”
“客厅。”
“叫出来。”他摘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食指中指揉了揉印堂，又重新戴上那副眼镜，站在院子里。
刘丛进客厅把她叫出来，“老大出来了，你跟我来。”
温安放下手里的杯子，向他点头，跟在他身后出去，院子里站着一位，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个子极高的男人，她估摸着快190cm了。
皮肤很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皮影戏的人，名片上连个图片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名字，何嘉。
温安蹙眉，摇了摇头，向他走过去，男人冷峻的脸庞清楚的映入她的眼帘，何嘉抬了抬眼皮，上下扫视了她一圈，随即视线落在她脖子上挂的相机上，盯着它，歪了歪头对上她的眼睛，清了清嗓子，“把相机拿下来。”
温安摘相机的时候，偷偷翻了个白眼，又迅速嬉皮笑脸，温和的对他弯起唇，何嘉给刘丛抬了抬下巴，后者便明白了，接过她手里的相机，她忍着脾气。
把相机交给刘丛，没曾想何嘉再次开口看着她口袋说:“还有手机。”
“手机也要交？”她轻轻问了一句。
“你能保证你不会拍照，手机就可以不交。”
温安迅速说出口:“我保证。”
这人为什么不让我拍？真奇怪？她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来吧。”何嘉向皮影戏的房间走去，温安在后面跟着，刘丛笑着跟她点头。
“你先去，我把相机放好就过去。”
“嗯。”
……
何嘉带着来她到一个屋子，里面的设备好老，还有些难以形容，像很久没有用过一样，上面落满了灰尘。他打开灯，拂去上面的灰尘，从木制红柜子里拿出几盒抬眼问她，“想看那个？”
温安上前，低头盯着桌子上五个盒子，认真看盒子，上面竟然有名字，但好像是繁体字，她看不懂，随便指了中间那一个。
“就这个吧。”
“好，你坐那吧。”
放好相机的刘丛也赶了过来，给她搬了个凳子，擦干净，“请坐。”
他站起来把戏布弄好，低头瞄了一眼何嘉手里拿着的盒子，心想:这小姑娘选了个《鹊桥缘》。
温安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算了，她摇了摇头，完成任务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刘丛把录音机先调好，他看了一眼何嘉，后者闭了闭眼，他们准备开始，原本白净的戏布上有个彩色的女性小纸人出现，何嘉右手抬高，小纸人的右胳膊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抬起来。
录音机里响起了声音，“巧手织出天上锦，夫妻耕治在乡村。我本，天上织女。转眼，嫁给牛郎已有五载………”
听到了开头录音机里的声音，温安才明白原来自己选的是牛郎织女，手撑着下巴，伸着脖子认真看他的表演，盯着白布上的彩色小人动来动去，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原来古老的皮影戏这么精彩，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可惜她不能拿相机，把这精彩的画面给记录下来，盯着口袋里的手机蠢蠢欲动，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敢拍。
一整场看下来，她也不敢挑战这位大佬的底线，但是她作为摄影记者，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宣传非物质文化遗产。
让更多的人了解皮影戏的意义，弘扬民族精神，在她出神那一会的时间，何嘉和刘丛收好了戏盒，放在柜子里装好。
“这……这就完了？”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问他们。
刘丛点头，回答她，“结束了。”
这也太快了吧！
“我能再看一场嘛？”她眯起眼睛笑起来问他们，“那得加钱。”刘丛回答他。
“多少？”
“70。”一道冷冷的声音，向头顶传出来她抬头才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何嘉。
“好。”她点头。
何嘉又重新把盒子拿出来，温安走过去，“还要选吗？”
“可以。”他轻轻闭了闭那双眸子，温安见他又拿出来五副全新的，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她指着第一个说道:“就这个吧。”
又折返回去，重新坐在凳子上，认真观赏，刘丛勾起了嘴角，心想:这人是来给他们砸钱的，终于要开张了吗？
正想的开心，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认真点。”
“好嘞老大。”他回过神，认真起来。
……
又听完一场，温安脑子里正想着别的注意，怎样留下来，打入他们底部，让何嘉接受她的拍摄和记录。
思来想去，某人就已经站在她跟前，歪着头侧着瞧她，“可以走了吗？”
“还没付钱呢，我扫哪？”她站起来向他眨了眨那双水眸。
何嘉给身后的刘丛使眼色，他屁颠的上前，拿出手机，“你扫这个就好了。”
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对上那个二维码，向他付款了120元。
何嘉已经出了门，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刘丛给温安讲:“以后多来看呦！”
“嗯，好。”她轻轻点头，刘丛去给她把相机拿出来，还给她，“给你。”
温安把相机挂到脖子上，瞥向站在院子里的男人，他手插着兜，正盯着大门口，突然将视线移到她身上，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不走吗？”他向她开口。
她咬了咬下唇，对上那双又冷又严肃的眼睛，突然扬起唇笑了起来，挤着头皮问了一句，“你们不演出吗？”
“不。”
“这里没有顾客来观看吗？”
“没有。”
“啊？？？”
只见，男人抬了抬眉毛，回答她，“这里的人对皮影戏不感兴趣。”
“那你们没有想过把皮影戏发展起来，成立工作室，到各地演出吗？”做为记者她随口的问题就问了出来。
“没有。”
？？？这人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啊！！！
她接着问:“那我能……”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你可以走了。”
温安轻叹了一口气，向大门口走去，前脚迈过高高的门槛，后脚还没走出去，站在院子正中央的人，已经来到她身后，她回眸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抬头望着他的脸，笑吟吟的说:“大白天的还要锁门？”
何嘉低头，长睫自然下垂，俯视着她，“怕有小偷，溜进来偷东西。”
这暗示的要不要那么明显，说的是她嘛？
“好吧。”她闭了闭眼睛，另一条腿迈出了门口，何嘉毫不留情了锁上了门，这下她想进去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