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

    “水岛同学,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质疑我呢?”

    幸村精市挑了挑眉,水岛春奈的反应并不像是为了利用时悠达成某种目的。

    “我自然是没有幸村社长你有身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人在比你有资格了,但那又如何呢?”

    水岛春奈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她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一直在外都是微弯的眉眼也睁开,露出她那双浅颜色的小鹿眼。

    “是因为小悠,所以才让水岛同学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么?”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双手又搭上了天桥的栏杆上,眼神的迷离让人觉得他好像在看远处又好像是在思考。

    “你给不了悠酱想要的。”幸村精市不以为意的态度让水岛春奈咬了咬她的下嘴唇。

    时悠本来就是咸鱼的性格,她只是和时悠说了可以来啦啦队里面摸鱼,她帮着打掩护的,这样时悠就可以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这就是你挑拨小悠离开网球社的原因是么。”

    明明是疑问句却让幸村精市说成了陈述句,水岛春奈的话让幸村精市终于想明白了水岛很多时候的奇怪。

    “但是你赢了不是么?悠酱如你所愿的留在了网球社,你满意了?”

    水岛春奈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就连指甲一点点儿地进入到了肉里面都没有感觉到。

    “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这会是小悠自己的选择。”

    幸村精市的语气已经趋于平静,水岛春奈过于偏激的话并没有让幸村的情绪再起一点儿波澜。

    “这根本就不可能,悠酱对于网球社的责任只是来源于你。”

    水岛春奈对于幸村的话直接就是矢口否认,水岛坚信假如时悠可以离开网球社她一定会离开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姑娘,对待朋友比自己重要,可以因为朋友的一句话就不顾自己。”

    幸村精市的眉眼微低,眼帘在脸上打上阴影,轻飘飘的话语像是被风一吹就能带走。

    要不是注意力一直都在幸村身上,水岛春奈差点没有听清幸村这句话。

    同时也让水岛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是啊,也只有这样选择的时悠才是她自己啊,明白过来的水岛春奈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在我知道我有疑似的病症之后,我就想过很多了,其中就有让小悠退社。”

    那张退社申请表幸村精市早就已经发现了,他也是看着那张纸一点点儿地从崭新锋利的一张到边角都被人摸的卷边起毛了。

    在时悠不知道的时候,幸村早就已经和真田还有柳因为时悠退社争论过了。

    “你同意?”

    水岛春奈话语都变得迟疑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之前都误会幸村精市了,而她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时悠和幸村之间的羁绊。

    “怎么?不像么?”

    幸村精市没忍住轻笑出声,他眉眼微弯地侧头,饶有趣味地看向水岛春奈那说不上来的表情。

    “是我误会了。”水岛春奈抿了抿唇,她很直接地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水岛又疑惑道:“那你找我不是因为退社的事情?”

    “不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

    幸村精市的视线越过水岛春奈看向了她的身后,水岛跟着幸村精市的目光转过身去。

    真田弦一郎刚踏上天桥的楼梯,正在往桥中间走来,早在下面真田就注意到了水岛春奈。

    他还有点疑惑为什么水岛春奈也会在这里,今天去医院应该就只有自己和时悠陪着幸村一起。

    真田走到两人近前才有些略带局促地和水岛春奈打招呼。

    “那我就先走了,幸村,祝身体安康。”

    水岛春奈再和真田弦一郎打完招呼之后就很识趣地选择离开,最后走之前还郑重地对着幸村鞠了一躬。

    在水岛春奈起身之际,幸村精市和水岛春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就在真田弦一郎的眼皮下达成了某种交易。

    已经离开幸村和真田视线的水岛春奈嘴里一个劲地倒抽着凉气。

    她赶紧摊开自己的两只手,手心内的八个月牙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这足以可见刚刚水岛用了多大的力气。

    “悠呢?”

    真田弦一郎没有问为什么水岛春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询问一直和幸村都是形影不离的时悠哪里去了。

    开始幸村约他在天桥见面真田还不理解呢,他家本来就离时悠和幸村两人的家很近,为什么三个人不是直接见面,而是要约到天桥见面。

    “弦一郎昨晚不是有话想要和我说么?”

    幸村精市转过身来,背靠在栏杆上,风吹得他的长发四散开来,有一种凌乱的美。

    “悠,同意了么?”

    真田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双肩包背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听到幸村什么样的回答。

    他的内心也很焦灼,一边赞同幸村的说法,一边又会替时悠感到不甘心。

    “没有,她说服了我。”

    幸村精市望向远方,一说到时悠,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勾起,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昨晚那个态度既坚定又小心翼翼的时悠。

    “悠,自己的……决定么?”

    真田弦一郎略带迟疑的话语,他走到幸村的身旁,一手抓上横杆,半边身子侧倚着栏杆。

    “我以为弦一郎你是知道我的想法。”

    真田话里蕴含着的意思让幸村精市微微冲着右边侧头,他的唇角没有落下,只是眼神中有着不满。

    幸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时悠按照他的想法去执行,真田的怀疑让幸村的心里有着一丝不爽。

    “抱歉,我不该那么想你。”

    真田松开紧握肩带的手插进了裤兜里面,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手心就已经紧张地满是汗水了。

    “真田,网球对你的意义是什么啊?”

    幸村眼睛向下偏移,扫过真田略带紧张的拳头后就收回了视线,抬眼直视真田。

    “意义?是只有网球。”

    真田弦一郎先是不解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回答幸村精市的话。

    他不是很懂幸村的这个问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对于他来说在网球上他有一直都想要超越的人。

    “我也是呢,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也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幸村精市闭上双眼,撑在身后的双手握住栏杆,感受着风吹过他的脸颊。

    本来还面带笑意的时悠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把已经迈上天桥的脚默默地收回。

    明明幸村说出的话给人觉得是颓丧的,却让时悠觉得他有可以坦然面对任何困难的坚定。

    时悠悄无声息地靠着扶手坐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幸村是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的。

    “幸村,不要说的好像再也没有办法打网球了一样,悠不是说过黑杰克的手术率是百分百成功的。”

    幸村精市的话让真田弦一郎一愣神,这么带有悲伤色彩的话一点儿也不像是幸村会说出口的。

    时悠双眼有些涣散地盯着下面发呆,她好像听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又好像没有。

    “正好相反,真田,我一定会回来的。”幸村精市轻笑一声,微微抬眼,眼神中满是坚毅。

    时悠侧头透过扶手的缝隙看向幸村的方向,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时悠就感觉她好像可以看到现在幸村是什么表情。

    一定是那种没有丝毫动摇,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还可以打网球。

    “我也相信,就算是网球比我重要。”时悠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纸袋一边喃喃自语。

    “网球社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小悠了,所以还是拜托你多照顾一下她了。”

    幸村精市心思转了又转,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时悠,没有说出把网球社拜托给真田的话。

    “嗯,交给我吧,你只要照顾好自己身体的问题就可以了。”

    真田抬手压了压帽子,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时悠是因为什么才会选择留在网球社的问题。

    两人之间开始变得安静起来,暖风吹动着幸村精市的额发在眉间轻荡,时悠也在台阶上一直坐着没有起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悠才被路过的一辆单车那清脆的车铃声惊醒。

    “不好意思啊,是我来的太晚了,一不小心又睡过头了。”时悠一脸的歉意地对等着她的两个人吐吐舌头。

    “裤子脏了,拍一下。”

    幸村精市扫向时悠的五分裤后面那块明显是刚刚才沾上的灰尘,只是提醒了一下时悠也没有多说什么。

    真田弦一郎也沉默着没有说话,虽然他也明显的感觉到时悠在说谎,但是他也是选择了不拆穿时悠。

    幸村的提醒让时悠稍微愣一下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应该是刚刚坐在地上蹭到的灰尘。

    而且她的五分裤还是黑色的,这让上面的灰尘就更加得明显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碰上的,我都没注意到。”

    时悠都没有看到后面什么样子就开始干笑着解释,这听起来苍白无力的话语没有得到幸村和真田的回应,也让时悠自己默默地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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