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回到家，发现程元谨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有些好奇走进去问：“你在忙什么呢？”
不会是要做饭吧，可别霍霍东西，孩子们知道了又要抱怨了。
程元谨洗了手擦干：“你给的东西太多了，那帮小子有些受宠若惊，非要让我提回来些。”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沈黎给的，却也猜到了与沈黎有关系。所以才拿出一些东西来想感谢他。
要不是因为程元谨，他们哪能得到那么多东西？
光军大衣，军靴都不止一件一双，留下一套，其余的邮回家，也让家人感受感受部队的温暖。
程元谨推迟不了，才收了一些牛肉提回家。
沈黎知道这事，摇头失笑：“下次请他们来家里吃饭，我亲自做。”
“那感情好。”程元谨倒了杯茶，先给沈梨递过去一杯，又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对了，我们司令喜欢你的茶，回头我再给他包一些。”
“库房里有不少呢，都是包好的，你拿过去就行。”沈黎想起了李家的事，又道，“李清平会怎么判？”
“她自己作死，怨不了别人。”程元谨喝完杯里的茶，“要是没有意外，应该是死刑。”
不仅如此，他父母兄弟都会受到牵连。
“李家现在在闹呢。”沈黎没有瞒着，“几个孩子都趴在墙外听墙角呢。”
“咱们家的孩子离李家远一些。”程元谨怕再出事。
沈黎自然也知道：“李阿姨陪着呢，他们回来后我就告诉他们。”
十几分钟后，几个孩子回来，李秀英也跟在后面，一脸神秘跑到沈黎跟前，见程元谨也在，凑到沈黎耳边，压低声音道：“李家人闹起来了，几个儿媳妇都不是吃素的，要和李家断绝关系。”
这事闹的。
当然，也怨不得别人，谁让李夫人平时不做人，太宠溺闺女，苛待三个儿媳妇。
现在三个儿子又被闺女连累，儿媳妇能罢休才怪呢。
“看您高兴的，李夫人平时没少得罪您吧？”沈黎算看出来了。
这两人之间有仇。
李秀英也不瞒着，道：“当初我们一起进的大院，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没少在我跟前炫耀，她儿子还没少欺负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知被欺负了多少次，我找她要个说法，她还嫌我生得少，让我多生几个，将来给我儿子做帮手，你说这是什么话。”
她当然想多生几个，可生儿子时难产，伤了根本，想生也生不出来。
李秀英倒不想要儿子，就想要个软绵绵的小闺女，儿女双全，也能凑成一个好字。
也不至于馋别人家的小闺女。
现在好了，儿子娶了儿媳妇，又是个不当家的，想让他们生个小孙女都不行。
沈黎没想到李夫人如此不讲理，怪不得女儿霸道： “这回您可看好戏了。”
“谁说不是呢，这还是托你的福。”李秀英说起这事儿，眼睛一亮，拉着沈黎的胳膊又继续说，“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分，自从遇见了你，我这福气源源不断砸在身上，病好了，儿媳妇走了，又看到了死对头的好戏，我这心里浑身舒畅。”
“行了，您就别说了。回头还以为我故意刁难李家姑娘呢。”沈黎进了厨房，准备做午饭。
李秀英也跟进来，问她要做什么。
沈黎回头看她一眼：“还能做什么，寻常的家常饭呗，说起做饭我也发愁，不知道他们想吃什么，有时候做出来，他们还挑三拣四的。”
主要是不喜欢吃白菜，尤其是白菜梆子。
所以沈黎做了些辣白菜，酸辣可口很是下饭，于是拿出一个盘子，盛了一些递给李秀英：“这是我自己做的，您带回去尝尝。”
还有酸菜，她也盛了一些给李秀英：“酸菜可以包饺子，不知道您吃过吗，东北可爱用酸菜包饺子了。”
作为北方人，就没有不爱吃饺子的，李秀英自然也爱吃饺子，看到酸菜，比看到票子都满意：“喜欢喜欢。”瞥眼又看到了辣白菜，颜色红红的，看着就有食欲，就问这是怎么做的。
“辣白菜做起来挺复杂的，您要是真想学，我改天再教给您。”沈黎这会儿没时间细细讲这个辣白菜的做法。
李秀英看出她忙，端着辣白菜和酸菜离开。
程元谨进来帮忙做菜，问起了沈家的事儿：“年前要不要去一趟，年后客人应该不少，咱们先送点东西过去。”
“我已经送过了。”沈黎切了五花肉，直接冷水下锅，放上葱姜，准备焯水。
因为程元谨忙，她就没说这事儿，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
程元谨点头：“这就好。”
这时电话铃响了。
程思峥跑过去接电话，是赵司令打来的：“妈妈，爷爷来电话了，让您接电话。”
沈黎觉得应该是李清平的事，走过去接了电话，果然是李清平的事。
赵司令说，李清平很可能会被判死刑，沈黎说自己知道了。
“你们哪天回娘家？”赵司令也想去看看。
沈黎嫁到他们赵家十多年，他还没见过亲家的面呢，听说亲家回来了，燕京这次说什么也要见一面。
“应该是初二那天。”沈黎道。
“地址给我，到时候我也去。”赵司令道。
沈黎直接答应。
挂了电话，程元谨皱眉：“他去干什么？”
添乱吗？
“会亲家。”沈黎笑着解释走进了厨房。
程元谨跟在她身后，言语里满是不满：“哪能轮到他？”
早年父母离婚，他被分给了母亲，会亲家也是母亲去，轮不到姓赵的。
沈黎回头看他一眼：“他是你老子。”
肯定有资格。
除夕夜，沈黎做了一桌子菜，喊来赵司令一家，赵昀一家热热闹闹聚了一次。
几个孩子收了不少压岁钱。
沈黎给得最多，连赵家三姐妹都有压岁钱。
赵琦她们不想要的，沈黎道：“我是这个家的当家人，我说话算话，你们必须收下。没有结婚的，在我眼里都是孩子，放着当零花钱，进了大学买几件好看的衣裳。”
赵茜数着钱，对沈黎道了谢：“嫂子，外面卖的衣服没有你做的好看，我报了服装设计，将来出来做衣服，您到时候再教教我。”
她觉得沈黎的眼光好，没有人能比得上。
赵琦和赵楠也是这么觉得，还说开学跟着沈黎做几件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上了大学，回了燕京，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款和房子，心里踏实了许多。
程静也要，让沈黎多给她做几件衣服，谁让她是最小的。
程思嵘抗议：“我才是最小的，你们都要让着我，我还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
赵琦几个都喜欢这个侄女，不仅是因为她沈黎的女儿，还因为程思嵘长得好看，嘴巴甜，会哄人。
几个人捏着她的小脸，保证道：“放心吧，没人抢你妈妈，你就是妈妈的小棉袄。”
程思嵘扬起下巴：“你们说得对，我就是妈妈的小棉袄，最暖和了。”
饭后，赵司令等人离开，沈黎见几个孩子困了，带着孩子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在爆竹声中醒来，开了灯看了看表，才四点多，笑着道：“大家都起得好早，咱们再睡会吧。”
程元谨坐起来，直接穿上衣服：“我去放个鞭炮去，前几天带着几个孩子买了不少呢。”
早起放个炮，也是过年的习俗，谁家起得早说明谁家勤快，他也不甘落后。
外面吵得慌，沈黎也不睡了，跟着起来去了卫生间，刚开始刷牙就听见院里传来鞭炮响声，随后是年年的哭声。
这孩子是被吵醒了，沈黎快速漱口，去了儿子屋里，把人抱起来哄：“别哭，是爸爸在放炮呢，今天是过年，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没有什么可怕的，你要不要去放一个，咱们年年最勇敢了。”
程思年直接摇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人推下了楼，我害怕，不想出去。”
沈黎知道，这是被推下悬崖的后遗症。
她只能慢慢哄着，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安稳了。
程元谨上楼见沈黎在儿子房间，探进头来问：“谁醒了，跟我下去放个炮。”
沈黎道：“年年，被吓醒了，你少放点炮吧。”
程元谨直接走进来，接过年年抱在怀里：“年年别害怕，是爸爸在放鞭炮呢，今天是过年，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咱们别害怕，爸爸会保护你的，再也不让坏人伤害你了。”
程思嵘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眼睛嫩嫩道：“我也会保护弟弟的。”
程思峥也醒了，走过来拍了拍黏黏的小屁股：“我是哥哥，也会保护弟弟的。”
沈黎知道天还早，让几个孩子再睡会儿，孩子害怕，索性搂着他们睡。
程元谨站在门口，可怜巴巴问：“你们几个一起睡，我跟谁一起睡。”
年年觉得爸爸可怜，主动走过来，牵着程元谨的手，稚嫩的嗓音里夹杂着羞怯：“我陪着爸爸睡吧。”
岁岁也跑过来：“我是男子汉，跟爸爸一起睡。”
最后，程元谨领着儿子睡，沈黎领着女儿睡，一家人玩了一会儿，才又睡下。
这一睡就睡过头了，早上七点，还没人醒。
赵司令来吃饺子，竟发现是冷锅冷灶，对着二楼喊了一声：“大过年的人家都吃过饭了，你们怎么还没起呢，元谨，快起来，一会儿吃饺子了。”
他说着去了厨房，抽开炉子烧热水，一会儿好下饺子。
沈黎听到他的声音，猛地醒过来，穿上鞋开门就往下走。
程元谨也出来，站在二楼直接回了一句：“大过年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吃饺子。”赵司令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昨天下午包了不少，还有他包的呢，怎么能错过吃饺子。
程元谨：“你家没饺子呀？”
赵司令：“有，但我不想吃。”
虽然都是一样的馅儿，都是儿媳妇调的，但还是这里的饺子好吃，有气氛。
沈黎怕父子俩吵起来，插话进来：“爸，您别弄了，我来弄就行。”
“反正我也没事儿，我下饺子就行，你去楼上看看几个孩子。”赵司令把冻好的饺子都端过来，让警卫员过来帮忙。
沈黎见他们有模有样，便上了二楼，帮几个孩子穿衣服。
赵司令看到孙子孙女，满脸喜悦，再次拿出红包，一人发了一个。
程思峥不解：“爷爷昨天给了。”
怎么还给？
赵司令解释：“都说好事成双，多给一个显得喜庆。”
别人都给一个，他给俩，孙子可不得记住他。
程元谨看出他的小把戏，冷哼一声，切了一盘辣白菜，捣了蒜泥，用香油，酱油，醋拌好倒在碗里，端出来放桌上。
这边饺子也出锅了，沈黎带着孩子们洗了手，进厨房帮忙，把碗都端出来，又招呼孩子们坐下车。
赵司令坐在最上首，和颜悦色看着几个孩子吃饺子，脸上尽是满足感。
程元谨见不得他高兴，忍不住讽刺：“有些人就不该来。”
沈黎直接往程元谨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尝尝好吃吗，这是你最喜欢牛肉馅。”
程元谨受宠若惊：“你做的饺子就是好吃。”
赵司令撇撇嘴，看向沈黎一眼，心里熨帖极了，儿媳妇心里向着他呢。
程元谨不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了定会嗤之以鼻。
谁会向着他渣男一个。
他媳妇儿这是觉得过年呢，吵起来不好。
饭后，赵司令带着几个孩子去别家逛逛。
沈黎和程元谨简单收拾一番，又开始准备中午的饭。
他们知道赵昀和赵家三姐妹要来，特意准备了不少。
果然不到十点，一行人就来了。
赵昀要进厨房帮忙，赵琦把人推出去：“你还是算了吧，赵家男人做饭都一个味儿，不是糊就是不熟，你们还是别糟蹋粮食了，我们来做就行。”
沈黎听见这话，乐不可支：“这话太对了。”
赵家男人没一个会做饭的。
程皓：“我会做饭，做得还挺好吃。”
他是得了奶奶真传，比妹妹做饭还好吃。
沈黎：“你不姓赵，你姓程。”
程静站在厨房门口，嗑着瓜子笑出声：“做饭好吃，难道是改姓的原因？”
沈黎道：“程元谨不是姓程吗，这跟姓氏没关系，纯粹是手不行。”
程元谨幽怨看过来：“每次我要学你都不让，你不给我机会，我怎么能做出一顿有滋有味的大餐来？”
沈黎把刀递过去：“今天我给你机会。”
“还是算了吧。”
程元谨拉着赵昀去了二楼书房。
几人见他落荒而逃，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楼上书房，赵昀问起了李家的事儿：“老头子真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吧。”程元谨掏出一支烟递过去，“李清平被判了死刑，李家也受到了牵连，李师长职位不会降，但不会再待在燕京了。”
李清平的几个哥哥与她断绝了关系，被调查后官复原职，暂时没受到影响。
听说李夫人不服气，想要上诉，上诉被驳回。
这件事基本上盖棺定论。
赵昀还算满意：“这就行，要是用得着我知会一声就行，别客气，自家兄弟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我知道。”程元谨笑了。
初二，沈黎一家去了沈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赵司令。
赵司令冲他们招了招手：“你们来了，正好我也是刚到，咱们一起进去。”
沈黎牵着孩子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沈家人听到汽车的声音，都出来迎接，脸上全带着笑，热情得不得了，先和赵司令打了招呼，随后与沈黎说话。
沈玉清知道赵司令是一方司令，但也不拘谨，从容打招呼：“亲家好，您能来我真是高兴一会儿，咱们多喝几杯。”
赵司令待见沈黎，自然高看沈家人一眼，见乌泱泱出来一大群人，忍不住羡慕：“你可真是儿孙满堂，有福气呀。”
“有儿有女，都是一大群孩子，咱们都儿子满堂。”沈玉清把人请进屋，亲自倒了茶水，热情招待赵司令。
陈桂珍了解赵家的情况，笑着问沈黎：“元谨爸爸也挺好的。”
当初怎么就选择离婚了呢。
这人真不能看外表。
沈黎看出她的想法，凑到她耳边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说出来。”
老爷子好面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不高兴了。
当然，沈黎也不是怕他，就是不想一家人不高兴。
陈桂珍道：“知道，我又不傻。”
过年几个妹妹都回来了，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元谨站在一边，看着几个孩子玩。
沈家人都认识程元谨，也都钦佩程元谨，对他佩服得不得了。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
这人是沈苒的丈夫秦志和，二十五岁是个营长，在他们部队也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了，见所有人都高看程元谨一眼，有些不服气，凑到程元谨身边道：“大姐夫是吗？”
程元谨斜睨他一眼，点头道：“我爱人是沈黎，不知道你是哪位？”
这人看着有些傲，不知道他在傲什么，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沈苒回来，程元谨有任务没来。
秦志和觉得程元谨不给他面子，再者，程元谨今天穿了一身列宁装，没有军装，沈黎和沈苒之间常联系，却不知道程元谨是什么职位。
再说，沈苒去南边前，程元谨还是团职，没说过升职的事。
秦志和觉得，程元谨也就是个团职，年龄摆在那里。
自己又凭着努力也考上了大学，回去后就能升职，再努努力，三十多岁也能到团职干部，不比程元谨差，沈家人怎么不看重他。
秦志和打听了，程元谨没有考大学，只有大姐一个人考了。
这个大姐夫连大学生都不是，以后沈家还得看自己的。
“沈苒是我爱人，我该叫你一声姐夫的。”秦志和道，“我现在任营长。”
程元谨哦了一声，盯着程思年几个：“你们慢点，别再摔着弟弟妹妹。”
这里的弟弟妹妹是沈苒的孩子。
秦志和看着程元谨：“……”
什么意思，不说点别的了。
沈蕊是最崇拜程元谨的，站在厨房门口笑盈盈瞧着这边，一边听着厨房里母亲和姐姐说家常，忍不住对着厨房道：“有人要找虐了。”
这看好戏的语气，沈黎就觉得不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蕊看一眼沈苒，别有深意道，“二姐，我二姐夫喜欢炫耀啊。”
沈苒抬头，问：“你怎么说这话。”
“你过来听听。”沈蕊道，“自找苦吃呢，要不你去劝劝。”
敢和大姐夫比，也不怕被气死。
全国能找出一个像大姐夫一样的旅长吗，怕是不能。
沈苒知道秦志和的性子，提着菜刀出来，站在门口看向秦志和，就见秦志和恼怒看着程元谨，顿时明白了什么，喊了一声：“秦志和，你干什么，要是闲着没事儿，就过来帮忙做饭。”
秦家二老欺负她，她就欺负秦志和。
这人也听话，让过来就过来，笑着道：“我哪能做饭呢。”
大姐夫都不做，凭什么让他，这不是欺负人吗。
沈苒笑了：“因为你会做呀，还做得特别好吃，你难得来一趟，还不得露一手，让别人都瞧瞧你的本事，我嘴说得都起泡了，别人也不信呢。”
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会做饭，还有点天赋，性子跟爸爸有点儿像，她压根不会选他。
秦志和虽然傲气，但很好哄，一听这话，立刻摘了沈苒的围裙，进了厨房：“来来来，让我来，我给大家露一手，我刚才看见了牛舌头，我给大家做一道扒牛舌，经典粤菜，让大姐都尝尝。”
沈家人就没有傻的，立刻捧场道：“那我们得好好尝尝，二姐夫，你需要我们打下手吗，我们来帮忙。”
秦志和顿时找到了存在感，微微扬起下巴，看着程元谨的方向：“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烧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让大家都长长见识。
他是沈家的骄傲。
沈黎出来，把位置让给他：“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做饭，还是我们来吧。”嘴上客气，动作一点不客气。
她想出去吃，陈桂珍不让，只能在家做了。
来了那么多人，让陈桂珍一个人做太累，沈黎干过厨师，烧的一手好菜，就来掌勺了。
这时候沈二叔和赵立春提着东西过来，见秦志和在厨房，身上系着围裙，就知他要做饭，忙把人赶出来，他们准备就好。
沈黎没法，走到程元谨身边说了几句话，程元谨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再回来身后跟了两个人。
程元谨把人领进来，道：“大家都别做了，我请了大厨，专业的事给专业的人，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都来说说话。”
陈桂珍没说程元谨乱花钱，只说他想得周到。
找到存在感，做扒牛舌的秦志和：“……”
又要成多余的了。
有了专业的厨师，再也用不到沈家人做菜，一家人进了堂屋说话。
大家刚进屋，沈槐山来了，一手提着两瓶茅台，一手提着猪肉等东西：“我来蹭饭。”
他算是大家的长辈，坐在最上座。
秦志和不认识沈家人，跟在沈苒身后，就听沈槐山道：“元谨啊，你小子能耐啊，现在都成旅长了，还是师级干部，前途不可限量啊。”
刚才说自己是营级干部的秦志和，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程元谨却谦虚道：“都是上面提拔，我得感谢国家感谢党。”
见他这般谦逊，谁不夸赞一句。
秦志和算是彻底服气了，躲在沈苒后面不说话。
沈苒回头看向他，意有所指道：“原来大姐夫又升职了，可真够快的，还是大学生厉害，也幸亏我考上了。”
秦志和：“……”
又被媳妇打脸了，更疼，还扎心。
原来程元谨是大学生。
十年前的大学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