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落瀛洲的声音仿佛像只‘嗡嗡’不停的苍蝇。
但凰妙戈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不屑拿女人的名节来做文章。
更不会用什么龌蹉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容珊瑾是漠北国的公主,更是漠北皇帝宠在心尖尖上的小公主。
要是真和她有些什么不好的言论出来。
还真有可能,让那些心机深成之人达成目的。
但落瀛洲不屑!
从他询问凰妙戈的意见开始,让凰妙戈对他高看一眼。
“此事宜早不宜迟!”
迟则生变。
凰妙戈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但说出的话说不出的犀利,更有一股肃杀之气。
四国纷争,很大可能影响着整个大陆的局势。
在如此紧要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凰妙戈又怎会看着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呢?
一切都该扼杀在摇篮里。
落瀛洲微微一愣,脑中思绪翻转,一滞之后就反应过来凰妙戈这番话要表达的意思。
残狼国可不止他落瀛洲一个皇子。
在结局没有明朗之前,谁也说不清,到底鹿死谁手。
不叫的狗会咬人。
谁又知那些看着表面没有异心的人,那张面皮之下,是否包藏祸心呢?
世事难料。
而人心最难测。
无涯紧赶慢赶的在五个时辰后赶到了这里。
马车的轱辘一停下来,他喉间再也抑制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叶开听到声音,连忙掀开车帘,看到的就是车厢中央一滩赤目的黑血。
他瞳孔微微收缩,惊呼出声,“主上。”
手慌乱的扶住咳嗽不止的无涯,眼底的担忧快要实质化,恨不得溢出眼眶。
好不容易止住喉间的痒意,无涯摆摆手,声音嘶哑的说道,“无事,不要大惊小怪。”
从袖筒中掏出一方手帕,平静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赤目的红色,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晕染在洁白的巾帕上。
无涯怔怔的看着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嘴角无声的扯了扯,一丝落寞从眼底划过。
短暂的丝毫没有掀起任何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属下不知,没法查到确切的信息,请主上责罚。”叶开低头不敢看无涯,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办砸事情。
主上让他查清楚里面的情况,可……
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心里弥漫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仿佛自己太没用了,才没能帮上主上,让主上拖着病体还得亲自来一趟。
沉默,许久的沉默后,无涯轻叹一声,似轻嘲似认命般,低喃道,“罢了。”
有他横插一手,叶开又怎能查到里面的信息呢?
看来这一次……
他透过车帘子,担忧的看向里面。
希望你能力挽狂澜吧!
可是……人都会累的,你……可累了?
心中思绪翻涌,一股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溢出唇角,鲜艳刺目的红色。
他仿佛看到了开在幽冥的彼岸花。
鲜艳夺目,但也噬人性命。
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车厢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似有似无的呼吸淡淡的送入叶开的耳尖。
心神止不住的绷紧。
一身黑衣,脸带面具的男子,带着一群黑衣的男子,静悄悄的来到万古战场的外面。<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看着深不可测的万古战场,男子的眼底燃烧着熊熊战火。
种种记忆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痛苦的,快乐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而繁杂的画卷。
他们犹如尘世间普通的沙砾,艰难的活出自己的色彩。
可沙砾就是沙砾,哪怕再想大放异彩,依旧挡不住是沙砾的事实。
他的脸上狰狞一片,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能挣脱沙砾的命运,让自己来主宰这个人世间。
他是这里的主宰。
他是这片天地的统治者。
他统治万民,更统治那高高在上的神。
他要遇神杀神,谁挡谁死!
黑衣男子,那黑色面具下,舌尖轻轻舔舐牙齿,嗜血的笑容爬上那张冷厉的容颜,更让他平添了一份杀气凛然。
那深深黑眸中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时刻想要舔舐着一切。
沙哑难耐的声音中透出点点兴奋,“那就让本尊……踏着万古战场的万千灵魂,大杀四方,成就一方大业!”登上至高之位。
“尊上霸气,祝尊上千秋万代!”
底下的儿郎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嗷嗷叫。
男子霸气的一挥手,“好,儿郎们,为我们的霸业添砖加瓦的时刻到了。论人头行赏!”
“好,好,好。”
男子得意一笑,他的霸业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姬家。
世代守护着妖魔之地,三百年未出。
只为守护封印不被破开。
凰妙戈的到来,让姬家看到了希望,也让姬家这一代的少主跟随着入世。
姬家家主姬方亭,耷拉着脑袋,一声声轻叹从他的嘴中溢出,“哎……”
管家姬伯在姬家主不知道多少声轻叹后,忍不住出声道,“老爷,何事愁成这般,不如去信给小少主说道说道?”
小少主跟随尊者出去也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老爷想小少爷了也情有可原。
谁让老爷是嘴硬心软的呢?
又不好意思说想小少主了。
只有身为下属的他来说了。
“哎……”姬方亭再一次重重的一叹,“你懂个屁啊!我这哪是想惟与啊?我是为底下那玩意愁呢!”
“我给你说道说道,那玩意居然说想要去一趟万古战场,他心慌慌,说什么尊者有危险!”
“你说这傻逼玩意说的啥话,尊者那么厉害的一人物,那玩意还是尊者封印在这里的。居然信誓旦旦的说尊者有危险,他要去救她!”
“这种鬼话谁信啊!”
姬方亭翻着白眼吐槽道。
要是那玩意这么能的话,何苦在这里封印了那么长时间而不得出。
姬伯听完这话微微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间升起,说不出什么感觉,总感觉心慌慌的。
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喉咙间发出‘呼次呼次’的声响,仿佛一只大手桎梏着他的脖颈,无法呼吸。
像一条缺了水的鱼。
他艰难的挪动着僵硬的手臂,咬紧牙关用力一挥,茶盏被掀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姬方亭的喋喋不休被脆响打断,眼眸一转看向姬伯,这老东西冒冒失失的……
然而转眸看到仰倒在地上,脸色发绀的姬伯,瞳孔猛的一缩,身体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姬伯的身边,“老家伙……”
犀利的眼眸划过周遭,连空气中微弱的波动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