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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多了怎么是这样的?”郭志勇这个时候有点崩溃,他向来敬佩的队长,这个时候毫无威严。

    林秋指着宇文素道:“把你手上的小板凳放下,你是想打死她吗?”

    “就你们队长这样彪悍的,我们不一定制得住。”宇文素想起了江言曾经头破血流的样子,“何况她现在手上有刀。”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下手重点根本制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好办法。”狄明手里捏着一条抹布,他在抢工具的过程中慢了半拍,没抢到能打人的东西。

    “没得选了,上吧。”卢檀站在门边怂恿道。

    这时候月江突然大喊一声:“我还可以选择,我永远都有选择,我还可以选择死!”说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又是突如其来的转折,林秋的脑瓜子已经没办法思考了,他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滞了。这接二连三的转折,让他只能目瞪口呆。

    月江把刀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喃喃道:“我还可以选择死。”

    她流着眼泪,笑得更放肆。

    “祖宗啊,你消停点吧。”郭志勇大喊一声,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更让人意外,不仅吓着了身后的人,也把月江给镇住了。

    月江愣了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月江两眼一翻,手中的刀掉在地上,人也晕了过去。在她身旁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曹时泽。

    曹时泽扔掉手中的擀面杖,赶紧伸手去拉倒在地上月江。

    林秋见状也扔掉簸箕,过去搀扶。

    “我先说清楚啊,人是你敲的,要是月队醒了问起来,我们要是瞒不住,就只能把你供出来。”郭志勇赶紧站起来,把手里的碗筷放下。要是月江还要发疯,他其实是打算是那手里的碗去砸人的。

    老曹真是个有勇气的人,对自己人动起手来都一点都不含糊。

    郭志勇心存感激,但推卸责任也不能忘记。

    贱兮兮的卢檀又开始拱火:“要说起来,刚才吸引月队注意的人是老郭,你也算是帮凶。”

    “这也能怪我?”郭志勇怒道,“要怪也该怪惹得月队发疯的人,林秋就是你,你刚才干了什么?”

    推卸不了责任,那就转移矛盾。

    林秋满脸的无辜:“我冤枉啊,我可什么也没干啊,是她主动的。”

    “呸,不要脸。”众人唾弃道。

    这种事情说不清,说不清就转移矛盾。林秋甩锅的手段也是一流:“月江为什么会发酒疯,还不是因为拿错了碗,不小心喝了酒。”说完他看向宇文素。

    宇文素忙不迭道:“她为什么会拿错碗,还不是因为吃到了难吃的东西。”说完看向卢檀。

    一开始幸灾乐祸的卢檀,这会儿也再也笑不出来了。

    “要是桌上没有酒,我做的菜再难吃,月队也不会喝到酒。”

    这绕来绕去一大圈,锅又回到了郭志勇的背上。

    狄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郭志勇的肩膀,那表情仿佛是在劝他认命。

    “好了别吵了,谁去把门栓插上,这个时候千万别来人。”曹时泽皱眉道,“千万别让人看见我们队长这丢人模样,尤其不能让二队的人知道这事。”

    卢檀一蹦一跳地跑去插门。

    曹时泽和林秋两人架着月江,就像拖犯人一样把她往屋子里拖。

    把月江扔到床上之后,曹时泽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让她离酒远一点。”说罢,转身出去。

    林秋拉过床上的被子替月江盖好,又把帘子放下来,最后才退出房间。

    “今天这事谁都不许往外说,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林秋神色凝重,“影响我们队的年终考绩。”

    最后一句话是吓唬别人的,他才不在乎什么年终考绩,他又不缺钱。

    这种看似无伤大雅的小事,最后会带来什么影响很难说。尤其是月江这种身份成谜的人,本来院内关于她的传言就很多,也不怎么好听。

    方才在门外的人有没有听清楚,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月江靠在她的肩头,带着哭腔低声道:“依依想你。”

    依依听上去像是人名,有点耳熟,但是现在想不起来。

    虽然现在还是上半年,可年终考核这事显然吓唬住了别的人。所有人都点头,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外传。

    保证完毕,又扭头把宇文素威胁了一遍,毕竟这人是二队的人。现在看上去跟他们关系还挺好,论利弊自然还是会向着自己的队伍。

    最后逼得宇文素发了个全家死绝的毒誓。

    月江醒来之后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脑勺很疼。

    林秋一脸无辜道:“会不会是你昨天躺下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床头。”

    看着那张真诚的脸,月江信了。

    “我这里还有活血化瘀的药,我帮你敷一点。”林秋见月江没有追究的意思,趁着这个机会献起了殷勤。

    疼的地方在头发里,敷药并不方便。月江摸了摸后脑勺的包,感觉也不算严重,除了痛自己也没别的不适,索性就懒得上药。

    林秋这一天表现得格外体贴 ,忙前忙后,端茶倒水,一点活都不让月江干。月江要写字,他磨墨,月江要喝茶,他递杯。

    忙碌间无意瞥了一眼门外,院子里冷着脸的曹时泽和他四目相对。

    曹时泽很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向别处。

    林秋也不甘示弱地冷笑一下。虽然没明白曹时泽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只觉得那眼神就是在骂他,他得骂回去。

    这剩下的几天里,过得异常平静。向来闹腾的十队队员,一个比一个安分。

    月江在吃吃睡睡的日子里气色越发的好。

    这种日子终究是短暂的。

    当她看到叶俸星的时候就知道好日子结束了。

    叶俸星回来就意味着李元岐也回来了,宁国和北燕的谈判也结束了。

    叶俸星的护卫任务也算是结束了,七队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并没有和一起参加谈判的二队待在一起,而是一回城就来找月江。

    “小叶回来了,那二队也回来了吧。”林秋看向宇文素,又重复一遍,“二队也回来了。”

    这话有赶人的意思,宇文素作为一个二队成员,在他们这里待得已经够久了。

    林秋不喜欢他留在这里。因为宇文素是二队的,不同的队伍就注定会有竞争,尤其是在利益面前,迟早会有针锋相对的时候。

    或许他心里有些嫉妒,为什么月江当时带走的是宇文素,而不是他。

    “小叶回来啦。”月江坐在摇椅上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日子过得滋润,气色自然也好,心情也很好,那张长年冷若冰霜的脸,不知不觉间也带着温柔的笑容。

    叶俸星这一趟表现极好,人还没回来,李元岐夸他的话就已经传到月江耳朵里了。

    这段时间月江没怎么出门,每天的消息都是手下几个人去打听的。玄天府的人打探消息是强项,向自己人打听消息更是轻而易举。

    在敌军攻城的过程中,是有杀手企图刺杀李元岐的,但是叶俸星警惕性够高,杀手连院子都没进去,就被叶俸星给处理了。

    后来的两国谈判也有意外发生,不过都是有惊无险。

    不过叶俸星并没有因为顺利完成任务而高兴,他忧虑道:“月队,我怎么觉得这些事情有点不对劲。”

    月江看了看窗外,院子里没人。这个时候郭志勇和狄明去了军营,张光宗去舒掌柜那里传消息,卢檀在厨房帮忙。林秋不知道在哪儿,反正是出去了。

    “曹时泽。”月江把脑袋伸出窗外,轻轻叫了一声。

    无人答应。

    很好,曹时泽也没在。

    “你觉得哪儿不对?”

    叶俸星道:“北燕派刺客来刺杀我不奇怪,可是后来我们两国谈判还有人来刺杀。当时的战局是我宁国有绝对优势,他们还敢派人来刺杀,也不怕我们盛怒之下继续进攻,到时候他们只能丢失的人命和土地。”

    有人想挑起两国战争,有人想趁机杀了李元岐。要是李元岐这时候死了,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北燕做的。两国矛盾加剧,到时候真相也没那么重要,只有一决胜负才是唯一的路。

    确切的说是,有人想李元岐死在这场战争中。

    月江想起了那场瘟疫。那时候也是有人想李元岐死在那场瘟疫中。

    怎么老有人想他死。

    这人有这么招人恨吗?

    月江问道:“你有证据吗?”

    叶俸星摇摇头。

    “没证据就别乱说。”月江语重心长道,“有证据的话,就更不能说。”

    没证据说这些话,那是造谣,是污蔑。

    有证据,说这些只能给自己招来危险。

    叶俸星一脸迷惑:“那我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月江这么说着,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李元岐平安无事,那接下来玄天府大概率是追查七队那几个人遇害的事情。月江交回去的记录很详细,顾怀英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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