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看着谨心指标都好些了,顾如因就想回家了。
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孩子命大,总是能送医及时。
回了家,看着手机上一直亮着屏幕,也没有管。
很快,尼亚的手机就亮了。
“如果是陈谨严找我,就说我睡了。”顾如因没在多说别的,想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尼亚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瞒了下来。
电话刚一接通,陈谨严就惯性的以为是顾如因,“老婆......”
尼亚赶紧回话,“严哥,大嫂在睡觉,需要叫醒她吗?”
“还没醒?”陈谨严看着时间,这会儿都快中午了。
“谨心早上才从医院出来,她回来才肯休息。”尼亚解释。
“知道了。谨心没事吧?”
“目前都稳定了,医生说疹子的话,还得几天才能下去。”尼亚说。
“好。”陈谨严说完就挂了,心里不是特别踏实,买了最早的飞机就回去了。
顾如因看着挂了电话,就喊了张嫂,“您帮我看下孩子。”
张嫂点头。
“尼亚,你跟我走。”顾如因还是第一次这样要求她。
尼亚自然得跟着。
顾如因去了卧室,又在休息区里翻了翻,就找到了谨心之前住院的档案,“你帮我翻译一下。”
尼亚本以为没什么,但看了报告,就知道这个大哥完了,大嫂这是要翻旧账了,可那些病例,她真能翻译吗?
顾如因看她在犹豫,也不想难为她,“算了,给我吧。你也折腾一宿了,去歇会儿吧。”
尼亚点头,就走了。
顾如因找了根笔,坐在地摊上,拿出手机,下了个翻译软件,就开始自己动手。
陈谨严看着自己这边的手机信号,顾如因明显醒着,因为没人敢动她的东西,心里更不是不好了。
她看着满屏的翻译文字,虽然医学词语比较深奥,可还是能看出来,医生之前确实有说过,谨心的身体情况。
医生甚至说过,建议他小时候,可以换个城市生活,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靠在沙发上,忍着恼,没有去质问他。她甚至觉得有些累了,竟然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还是感觉有人在碰她,她才本能的睁开眼,刚要说话,就看见陈谨严了。她都以为她做梦了,因为他说要明天回来的。
“你怎么睡在地上?”陈谨严问。
顾如因这才确定,她没有做梦,“你别碰我!”
“怎么还生气了?谁招你了?”
“你问我谁招我了?除了你还有谁?”顾如因站了起来,就把那一摞病例拍到了他身上。
看着上面黑色笔做的记录,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我没想着,能这么快发生的,我想等我想好在告诉你,省的你担心。”
“你没想到?陈谨严!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想到?你知不知道谨心差点儿命都没了!”
“我......”陈谨严是真没想过,他不怕吗?他也怕!
“你别你你我我的,我知道你一直也不喜欢谨心,那你就放我们走!谨心不能待在这里,他会没命的。”
“你们不能走!”陈谨严当然不愿意。
“你是准备把谨心关在这里?”顾如因眼里泛着泪花,情绪极度不好。
“没有要关着他。”陈谨严解释。
“那你带我们走!你要是不愿意离开这里,你就让我们走!”顾如因要求。
“因因!”
“你别叫我!”顾如因说完就要走。
陈谨严就只能拉着她,“老婆。”
顾如因回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这男人明明能躲开的,可他没有,“你放开我!”
这一巴掌,顾如因的手火辣辣的疼,陈谨严的脸也一样。
“因因,我没想过会这样的。我怎么能不爱谨心呢。”陈谨严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顾如因突然哭了出来,抽泣声不断,“你知不知道,谨心差点儿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都不知道,你通通都不知道......”
“乖,不哭了。”陈谨严只是拍着她,哄着她。
很久,顾如因才缓过来,一连问了他好些问题,“你带我们走,好不好?你让我们走,好不好?医生说,谨心在长大一点儿,就会好起来,那就几年,几年以后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你让我想想。”陈谨严还是没想骗她。
“那你想吧。你没想明白之前,别来找我,我去跟谨心睡。”顾如因说完推开他就走了。
陈谨严这会儿也不想惹她,就随她去了。
但看着天都黑了,她还没回来,陈谨严就有些不得劲,他着急忙慌回来,可不是只为那一巴掌来的。
去了谨心房里,一开门,正赶上张姐出来,差点儿撞了个满怀,“对......对不起,我给谨心洗衣服去。”
“去吧。”陈谨严也没多想。
可张姐多想了。
张姐原名张舒雅,说是姐,其实算是敬称,她比陈谨严就大了一岁。长相还不错,但一直也没嫁人,这段日子,她待在陈家,多多少少有些小女萌动,对这家的男主人有些动情。
陈谨严可没空想这些,他要知道这些,早就把她轰走了。
走到床边看见这母女正睡得好,让他还有些眼馋,“太太睡多久了?”
“刚睡下,小少爷可能不舒服,一直睡了醒的。”张嫂解释。
“那你把谨心抱回我屋里吧,奶还够吧?”
“今天晚上够。”张嫂抱起谨心,答完就走了。
两个人好像都因为互相没有了热源,就皱了皱眉,陈谨严就笑,拍了拍床上的女人。
陈谨严看着门关了,就躺下了,给她盖了盖被子,也睡了。
顾如因半夜醒了,看着身边是这个男人,也懒得生气了,她也不想说话,省的还得回话,就转了个身,看着外面的月亮发起呆。
陈谨严就在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她,好像哄睡又好像安慰,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很爱谨心和你的。”
顾如因听到了,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