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陈谨严已经不在了,顾如因简单洗漱,就下楼了。
人还没到一层,就听到谨心咯咯咯的笑声,顾如因这才会心的笑了。
陈谨严正带着谨心玩儿呢,陈丰坐在边上,好像正在训斥他。
陈谨严倒是第一时间就看见她了,“老婆,来,刚爷爷还说你呢。”
顾如因就叫了人坐在边上,“我是不是起太晚了?现在几点了?”
“没事,女孩子就该多睡睡。”陈丰倒是帮她说了话。
顾如因还有些脸红,“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想这大孙孙了,结果来了才知道他生病,你们怎么都不给我说呢。”陈丰不满,今天要是不来,他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身上的疹子,就变扭。
“陈谨严大概怕您担心吧。”顾如因也算实话实说。
“医生说什么?怎么回事?才病好,又病。”陈丰觉得这孩子不至于底子这么弱啊。
“可能我怀孕的时候不太注意吧,孩子发育的不是特别理想。”顾如因尽可能维护了陈谨严固执的想法,希望能换回他点人性。
“那这以后都这样?”陈丰不解,也不信。这孙媳妇看着挺靠谱的。
“医生说,估计三岁左右就能发育好了,这几年就多注意些,别在让他经常生病就行,这地方环境不太适合他,就尽量不出门就好。”顾如因引导。
“不出门?这是什么混蛋话!天天给孩子困家里,没病也折腾出病来。你们找的什么医生?行不行!”陈丰对这个答案特别不满。
“您放心吧,这是我亲儿子,我还能害他不成。”陈谨严可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你快歇了吧,你让我放什么心?把这娃一个月整出两次病?他才多大点儿,就给打点滴。”陈丰可对这事儿,跟自己孙子都记仇了。
“您消消气,他也是第一次当爸爸,没经验。您放心吧,他给谨心找的都是最好的了。”顾如因尽力了,如果老爷子还是生气,她就没辙了。
“哎!我这就是心疼这孩子,这么小。”陈丰抱着谨心,低头看了看。
“嗯,我知道您心疼这孩子,他是爸爸肯定也心疼。他肯定能对孩子好的,您放心吧。”顾如因点头,她也心疼。
“你两差不多得了,好像我还能害谨心是的。”陈谨严不乐意了,这才几天呀,自己媳妇和就和自己爷爷站一队了。
可顾如因维护他的样子,还是让他挺开心的。
“那可没准,你都不靠谱。”陈丰倒是点了点头。
顾如因就笑,“你们好啦,一会儿谨心都该笑话我们了。”
陈丰这才不损这个孙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撞顾如因的心口上了,“那给谨心换个环境怎么样?我也算有些钱,全国各地都有些房子,不行哪儿合适,我们买不就得了。这还好几年呢。不能这么憋屈这孩子。”
顾如因心里这个高兴,这老头说的话,太对路子,可她没想接话,也不合适接话。
这些日子,她还算了解陈谨严,如果没有人跟他站队,那他容易抽风。
“谨心得跟着我。”陈谨严自以为这话没问题。
“那你也去!这地方的事儿,又不是非要你出面。那要他们干什么?”陈丰也没多想。
顾如因心里就更笑得高兴了。
“老爷子,你没喝酒吧?我知道怎么处理。您跟谨心玩儿会儿吧。”陈谨严拒绝沟通。
“你这孙子,真是没耐心。还是我们谨心好。”陈丰低头,真就不理他了。
顾如因全程也没准备接这个话,就是看着谨心。
陈谨严就看着顾如因的样子,有些不懂。
按理说,她拉着老爷子这一票,那她想的就更容易实现了,可她从下楼,一直在偏袒着自己,让他又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让他摸不清头脑。
借着喂奶,就想跟上去。
“你跟爷爷说会儿话吧,在家里没事儿的。”顾如因不想让他跟着,看他烦。
可他不自知。
陈丰倒也没想着,这孙子看人看的这么严,就也说,“怎么在家你也这么看着?”
陈谨严就有些尴尬。
顾如因就帮他回了,“这不小谨心刚病好吗,他有些不放心。”说完就看着陈谨严,“没事儿的,我哄完就下来。”
陈谨严这才点了头,坐了回去。
顾如因就上楼了。
“你小子不对呀,你平时也这样?”陈丰觉得自己这孙子,现在这个状态,有些反常。这个孙媳好像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我哪样?”陈谨严一下还没想明白。
“这么看着你媳妇?”陈丰直说。
陈谨严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哪儿有看着她。”
“你自己知道就好,这可不像你。”陈丰也不想管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了。
“您看着挺喜欢谨心他妈啊。”陈谨严笑了笑,觉得老头也变了,原来他从不问这些事。
“这姑娘看着挺干净的,跟你之前的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怎么看上你了。搁我是她父母可不能同意。”陈丰直说,又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些不好的,“你不会是把这姑娘抢来的吧?”
要说,这爷孙可能也有心灵感应,陈谨严倒是心里咯噔一下,但他不承认,“您把您孙子当土匪了吗?我抢来的,她还给我生孩子?”
“抢来的才给你生孩子呢。不然你说说,你凭什么吸引人家姑娘?”陈丰猛的觉得自己竟然有些猜对了。
“你孙子不优秀吗?凭啥看不上我?”陈谨严突然不满。
“你说你原来好好的军队身份,人家姑娘跟着你,也不奇怪。但你就那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小不把你挂到家族里,就是怕你政审过不去。最后你还是回来了。”
陈丰感觉自己当年的处心积虑都白费了。本想给孙子一个干净的人生,结果还是没用。现在几年过去了,每次想到,还都有些生气,更多的都是无奈。
“那我不就是回来继承您的衣钵了吗,我干的不是也挺好。”陈谨严笑,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可那过去的回忆,已经不想在想起了。
“我用你那个!我跟你说,你要是真准备好好过日子了,我帮你铺路,慢慢撤出来,咱家不缺那点儿。你要是还准备这么混着,你就把谨心给我。我可不想有一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陈丰嘱托。
“您不是应该先关心我这个孙子吗?”陈谨严笑了笑,觉得这老爷子,可真逗。没有他,哪来了谨心。
“甭跟我说这个,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懒得管,那这娃我得管。”陈丰看着他的眼神,让人都不敢拒绝。
“行了行了,知道那是您亲曾孙,我不是亲孙子呗。”陈谨严可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了,这孩子要被带走,他那老婆,不得跟他玩儿命。
“你甭不耐烦,我告诉你,谨心要在病,我就跟你玩儿命!我南边的房子,你考虑考虑!”陈丰拿着拐杖就打了他一下。
陈谨严就点头。
“你别总不把我的话当话,我知道你长大了,可你要是出大货,别让人拿你老婆孩子当了筹码,知道吗。”陈丰说这话的时候,情绪特别不好,他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如花般的妻子,是如何死在自己面前的。
“知道了。”陈谨严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