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

    卢文卉并不关心她那个纨绔兄长又闯了什么货,看到他被人绑成那样,还有些幸灾乐祸。

    她倒是先注意到那拿着鞭子的姑娘,容貌绝色让同为女子的她都很是惊艳。而且看着来者不善的样子,保不齐这糟心的兄长今日真的踢到了铁板。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对我儿下如此重手。”

    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卢夫人很快收敛好自己的仪态,面色冷凝的对柳绾月问道。

    柳绾月从进了城主府就在环顾着打量,仅仅只是一个一个前院,就已经出现了好些她眼熟的东西。

    “那是淮州独有的青璃石吧。”

    “呦,那个是惠州的吧,啧啧啧,相隔这么远都能带过来,花费不少吧。”

    柳绾月一直跟杜若说小话,虽然杜若并不知晓什么淮州惠州的,但是不影响她明白柳绾月话里的意思。

    这一院子她以为只是平平的景色,每一个背后竟然都是数不清的财力。

    卢夫人问话的时候,柳绾月还在细数前院的东西,待到卢夫人唤第二次的时候,她才像是刚听到一样,惊讶的看了过去。

    “夫人何时到的?”

    没等卢夫人说话,柳绾月往前走几步,城主府的护院连忙挡在她面前。

    柳绾月也不恼,只是笑着问道:“乐安初到祥州,便已经听说了城主大人的美名,体恤百姓事事躬身,城内人人称赞。”

    赞美的话谁都爱听,卢夫人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她儿子还在那被绑着,她自然是笑不出来,也不觉得柳绾月这是真心话。

    “本夫人问的是,姑娘为何对我儿下这么重的手。”

    “什么?”

    柳绾月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卢文石,又看了看假笑的卢夫人欲言又止。

    “姑娘有话直说便是。”

    卢文卉上前扶着卢夫人的手臂,对着柳绾月浅浅一笑。

    这笑容可比她、娘的真实多了。

    柳绾月有些气氛:“我今日在药行遇到这下流的登徒子,自然是要收拾他,可是这登徒子京胆大妄为的说自己乃是城主独子。

    乐安虽然来祥州的时日尚短,却也听说了不少百姓对于城主大人的敬仰,心中对城主大人很是仰慕。

    这般行德败坏的无耻无耻之徒,竟然这样污蔑城主清誉,乐安当然生气,便将人绑来了城主府,想让他原形毕露。”

    说到这,柳绾月看着卢夫人越来越沉的脸色,有些扭捏。

    “乐安没想,他竟然真的是。”

    语气中的失望和不愿相信把握的很好,成功的让卢夫人的脸已经能滴出水来。

    “你是哪家的姑娘。”

    卢夫人一抬眼便看到了跟在柳绾月身后的杜若,虽有些眼熟却也没当回事,只是命人去将卢文石放开。

    “放开吧。”

    柳绾月的语气恹恹,原本挂在脸上的笑也没了。

    城主府的护院将卢文石放开,后者立刻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卢夫人的面前。

    “阿娘,就是这个贱人,快把她拿下,我顶要……”

    “够了。”

    卢夫人掩下严重的心疼,继而更加不善的看向柳绾月。

    “姑娘空口白牙便污蔑我儿,还对他下此重手,看你年岁不大,家中长辈便是这般教导么。”

    “我家中长辈如何教导,不劳夫人费心。只是令公子如此行事,夫人不打算给乐安一个交代吗。”

    “交代?”

    卢夫人讲这两个字在口中细嚼:“自然会给,来人啊,好好招待一下乐安姑娘。”

    卢府护院听令,立刻将柳绾月一行人团团围住。

    “夫人这是何意。”

    “祥州城有祥州城的规矩,姑娘既然初来乍到,本夫人身为城主夫人自然有那个义务,让乐安姑娘知道什么是规矩。防止姑娘日后在城中行走,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

    “规矩虽还不懂得,但是城主夫人的威风,乐安确实已经领教到了,但还有一问,望夫人解惑。”

    卢夫人冷笑一声:“说。”

    已经是瓮中之鳖,卢夫人不介意让她死的明白些。

    “敢问城主可有为夫人请封诰命。”

    这话一出,卢夫人还未说,卢文石便已经狐假虎威的开口:“我娘可是圣上下旨,亲封的淑人。”

    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自己被册封了一样。

    柳绾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还有一问。”

    “啰啰嗦嗦的,就你事多,还不快将她拿下给本公子送到院子里去!”

    护院刚要领命而行,却被卢文卉阻止。

    “阿娘,既然乐安姑娘还有一问,便让她问了也不迟。”

    卢文卉本以为是这位乐安姑娘貌美被她那兄长看上,却不想看到了杜若,卢夫人不记得但是她记得杜若长什么模样。

    虽不知杜若怎么会跟在这位姑娘身边,但是看在杜若所受的委屈上,她了一浅帮一把。

    “问什么有区别吗,阿娘别听小妹的,阿爹可是快回来了,他若是回来了,这人我可就弄不到院子里去了。”

    卢夫人哪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行了,知道你心急,阿娘又没说不允。”

    卢夫人这话让柳绾月眼神冷了下来。

    她可以理解一个母亲溺爱孩子,但是二人这样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今日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怕是只能任由他们欺凌,状告都无门。

    护院跟柳绾月带来的人相互对峙,二者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给了你们机会的,自己抓不住就不能怪我了。”

    柳绾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卢夫人不悦的看了过来。

    “城主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宫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区区一个三品淑人都能教本宫规矩了。”

    “你说什么?”

    柳绾月毫不胆怯的样子,再加上这话,让卢夫人心中一个咯噔。

    眼看着柳绾月已经自爆身份,知道终于到自己戏份的杜若连忙上前,直视这之前将她不当人看的城主夫人。

    “夫人先前不是问我家姑娘是哪家的。”

    杜若柔柔的福了一礼:“我家姑娘姓柳,乃当今圣上亲封的郡主,封号乐安。”

    郡主品阶从一品,即便是城主在她的面前,也是要乖乖行礼的,更何况是空有一个淑人封号的诰命夫人。

    “对了,您之前说郡主家中长辈教导不力,我家郡主身为晚辈自然不能随意议论长辈,若是夫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只能请您亲自前往京城,入宫问问圣上和娘娘,是如何教导郡主殿下的。”

    杜若一连串的话虽然多,但是字字句句都咬的真真的,生怕众人听不清楚。

    府中的护院再知道自己想要动手的是郡主之尊时,就已经吓的跪在地上。

    但是城主夫人自认没那么好吓的,她皱眉看着柳绾月,对这话的真假持有怀疑。

    “你说你是郡主,可有凭证。”

    卢文石本就觉得柳绾月在胡诌,看到自己阿娘这么说,当即挺直了腰杆。

    “呵,你说是郡主就是郡主,本公子还说自己是王爷呢!”

    “本宫何须自证。”

    柳绾月莞尔一笑,尽在掌握毫不慌张的态度让卢夫人心中摇摆不定。

    “卢文石目无法纪藐视皇威,又对本宫出言不逊,妄图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随着柳绾月话音落下,跟着她来的那些人没有丝毫犹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城主府的护院们放倒,在卢夫人的呵斥和卢文石的惨叫之中,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拿下。

    “慢着点,别不小心伤了夫人。”

    “乐安郡主,就算您是郡主,也没那个权利在我城主府中拿人,这里是城主府,我儿是重臣之子,可不是那没有什么身份的贱民。你这般嚣张,就不怕上达天听吗!”

    “阿娘救我!”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卢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屈、辱。

    她的话对柳绾月可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无官无名,一介白身,哪就比别人高贵了。”

    看着卢夫人为了阻拦,发髻凌乱,柳绾月还好心的提醒:“夫人不若回房梳洗一番,这般模样可是不能见客的。”

    卢夫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像是着了火一样,柳绾月娇作的捂住胸口。

    “本宫好心提醒,夫人怎么这般生气,真是让人害怕。”

    卢文石的呼救声孩子啊响,柳绾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吵死人了。”

    当即就有人随便找了东西将他的嘴堵上。

    柳绾月不打算再磨叽,友好的朝花容失色的卢文卉笑笑,便让人离开。

    “走,去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拖着卢文石离开,真就是将嚣张摆在了明面上。

    “阿娘。”

    卢文卉颤抖着声音靠近卢夫人,却被她甩袖推开。

    “这个贱人。”

    “阿娘,阿兄怎么办。”

    卢文卉心中不满,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你阿爹还在州府呢,走我们也去!”

    州府之内,城主卢鹏徊刚处理完今日的政务,看天色也不早,便收拾好了书案打算回府,却没想正收拾着,司法长慌乱的跑了过劳。

    “大人不好了啊!”

    “何事如此惊慌?”

    司法长欲言又止,最后一拍大腿,拼了。

    “令公子藐视皇威,冒犯郡主已经被压到司法堂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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