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设闹钟了,一觉睁开眼看了看手机,9:42,阿帕基七分钟前给我发消息说他出发了。
……昨晚伊奇在徐伦房间里睡的,可恶,不然我绝对不可能睡过头!
算了,没事,十五分钟,一个奇迹!
我飞速回了一个OK,然后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找衣服洗漱抹隔离扑散粉画眉毛打腮红遮黑眼圈——昨晚熬太晚了,还是盖一盖吧。
十三分钟后我打开门下楼,一阵连跑带跳,都没看清谁在客厅,匆匆说了句“大家早”,抓起桌上的面包一个箭步夺门而出。
隐约听到乔纳森喊我让我慢点跑别摔了,我只能抬起手意思是没关系。
我跑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阿帕基的摩托车也刚好停下来,他打开头盔的防风罩,橙紫交辉的眸落在我嘴上——我还叼着面包,一手拿着家里钥匙,一手拿着手机,暂时没空把它拿下来。
“兵荒马乱的,睡过头了?”阿帕基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把钥匙放进了背带裤前面的口袋,这才腾出一只手拿走面包。
“看破不说破嘛。”
“幸好我料到了,不然真按你最早约定的时间,我可就遭殃了。”阿帕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但话里话外都是刺我。
“成功会师就是了嘛。”我撕下一块面包怼进了阿帕基嘴里,趁他愣了一下的功夫,赶紧坐上后座。
阿帕基反手上来摁了一下我的脑袋。啧,手长的人真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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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只吃一片面包是不够的,阿帕基平时的早上习惯性一杯咖啡结束,我们就找了个咖啡店坐着。
他要了杯意式,我要了一杯全糖拿铁一个巧克力香蕉麦芬。当然是阿帕基付钱。
“看完电影之后我们去吃什么啊?”我咬着麦芬询问阿帕基之后的打算。
“早饭还没吃完就想晚饭。”阿帕基把咖啡匙放在一旁,“你想吃什么?”
“我们去吃涮肉吧。”我想想就高兴,“我是牛肉脑袋。”
阿帕基点了点头。
“对了,今天你不用管纳兰迦吗?”我喝了口拿铁,把麦芬咽下去。
“福葛在,他们会解决的。”阿帕基说,“至于是怎么解决我不管。”
这很阿帕基。
“布加拉提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吗?”
“半个月吧,他还有个商务活动。”阿帕基说,“怎么?想他了?”
“那可不,你们这一伙里就布加拉提最向着我了。我倒霉的时候你们都在笑,只有布加拉提关心我。”我泄愤一般狠狠咬了一口麦芬,瞪着阿帕基。
“可我说的也是实话。”阿帕基老神在在地喝咖啡,“你确实很难杀啊。”
“你还说!”我龇牙裂嘴,“你知道我周四那天多惨吗?”
“你不是说过了吗?”阿帕基比我理还直气还壮,“况且,这不是没事了吗?”
阿帕基的确是认过程的人,而且道理也没错,我只好撇撇嘴:“好吧,你说得对。”
阿帕基抿了口咖啡,顿了顿说:“纳兰迦昨天说,你惹麻烦了?”
我差点被呛到:“啊?”
“他话说了一半,米斯达就捂住了他的嘴。”阿帕基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让我听听是什么麻烦?”
不出意外,是说喷上前辈的事吧。
“本来也是打算今天跟你说的。”我也不知道我心虚什么,眼神都移开了,“就是周一的时候有个前辈给我表白,是暴走族来着,然后就闹了点小风波。”
“周一,呵。”阿帕基的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今天周几?”
生气了。阿帕基生气了。
“因为事情也没多严重,我就没声张。”我硬着头皮,“没跟你说也是有原因的嘛,谁一上来就亮底牌啊?”
阿帕基哼了一声,但我看他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其实我感觉他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像拿我寻开心。反正现在学校里也不讨论这件事了,讨论别的,我也躲着他走,所以什么也没发生。”我趁胜追击,“如果他或者是他的朋友找我麻烦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真的!”
“那时候还有什么用?”阿帕基黑着脸捏了一下我的鼻梁,用了力,所以有点疼,“那小子叫什么?”
”…喷、喷上裕也。好痛哦,阿帕基,别捏了。”我连连求饶。
“喷上裕也?”阿帕基的表情一下就变难看了,“超速飙车、聚众打架,抓他好几次了。”
“还是你熟人啊?”我啊了一声。不良在此刻有了具象化的效果,而不再只是一个空虚的概念。
“不是我抓,我不管这摊事。”阿帕基说,“阿米达调职之后管治安,打过很多次交道。”
阿米达是阿帕基的前辈,入队的时候就带着他抓人。后来因为一次任务负伤,不再适合原本的工作,出院之后不久就调职到别的部门了。
“我同社团的学姐说他其实不可怕,麻烦的是他的一些小弟,说可能会找我麻烦,在喷上前辈那儿博个出头。”我搅着咖啡,忍不住叹气,“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我啊?”
“那你就要想想他因为什么给你表白了。”阿帕基说,“不出意外是脸吧。”
“你好聪明。”我点点头。
“不然图你学习好吗?”阿帕基白了我一眼,“所以我说了,等真有麻烦的时候你再告诉我还来得及吗?真是够了,你家里人就没出面吗?”
“他们想出面,但我千方百计拦下来了。太可怕了,阿帕基,你知道我一个哥哥是律师吗?我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我连连摇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遭殃的是我。我只想好好读书,我不想出名。”
虽然已经出了,托乔鲁诺的福。
“你最近运气不是很差吗?小心事与愿违。”阿帕基冷哼一声。
“我只是周四那一天运气差!”我据理力争,“不是这段时间!不可以是这段时间!我们要期末考试了!”
“别太想当然了,摩耶,被喷上缠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事。”阿帕基捂住了我的嘴,“不过你庆幸吧,我知道的还不算晚,事情还有救。”
我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因为被他捂着嘴,只能用眼神传递疑惑。
“下次再遇到他的时候,对他说几个字,”阿帕基的眸静得像一潭湖水,我是说,深不见底的那种湖水,“雷欧·阿帕基。”
……喷上前辈真的不是阿帕基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