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意外的是,晚上来接我和徐伦的是迪奥。
“稀奇诶,你居然会来。”徐伦哇了一声。
迪奥没说话,解锁了车门示意我俩上车。
“这很稀奇吗?”纳兰迦问我。
“算吧,迪奥哥也算阿帕基的加强版了。”我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解释了一下。
“不是,你家一共俩阿帕基啊?”纳兰迦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复杂,顿了顿,他冲我竖起大拇指。
阿帕基面无表情地削了他一下。
我憋着笑,跟他们挨个告别。
“夏日祭见!”
徐伦已经上车了,听到这句又探出脑袋,说了跟我一样的话:“夏日祭见!”
迪奥朝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点了点头算告别,重新摇上车窗把车开走。
“每次送她走都有种娘家人把女儿交出去的那种感觉。”米斯达双手抱胸。
他话刚说完,纳兰迦气冲冲地踹了他一脚。
“你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
“我打个比方,你那么认真干嘛?”米斯达揉着小腿,也没跟纳兰迦生气,继续有理有据地辩驳,“再说了,我们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吧,那不就是娘家人吗?”
福葛噎住:“比喻的很好,下次别比喻了,米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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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车上跟特莉休约去买浴衣的时间,后天继母要给我和仗助补办生日,我俩干脆就约在了明天。
“这次出去长点心眼。”迪奥听到我要和特莉休出去后,看了我一眼。
我寻思我也没那么倒霉吧,每次出去都能撞上。但又不能这么说,所以对着迪奥,我还是乖乖巧巧、老老实实地说:“知道啦,我保证。”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们啊?”徐伦往前坐了坐,抓着驾驶座的靠背问迪奥。
“JoJo让我下班来接你们。”迪奥答。
“我就说,你还能这么好心过来接我们?”徐伦撇了撇嘴,但她很快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飞机模型马上就做完了!剩下的部分纳兰迦说太难了,他帮我做完,嘿嘿,我厉害吧!”
老实说,迪奥一开始不对徐伦要做飞机模型报什么希望。她从小就三分钟热度,大多数东西学个30%就失去兴趣了。没想到这次还真耐心做下来了。
虽然迪奥不是鼓励式教育的那一拨人,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是不吝夸奖徐伦的进步。
“不错。”
徐伦更开心了:“我要一个玻璃柜子,专门放它!我还要叫安娜苏、艾梅斯和F.F.来家里玩!”
“可以。”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去兴趣班了!”
话题跳得太快,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才是徐伦真正的目的。我侧过头看她,感觉徐伦长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
狐狸也是犬科,徐伦是最可爱的小狐狸。
“我说了不算。”红灯,迪奥停了车,回头看着徐伦,眉头一挑,似笑非笑,“找承太郎说去。”
“你什么时候跟他一个阵营了!”徐伦惨遭滑铁卢,惊呼出声,“你从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怎么这件事上这么统一意见啊!”
“我跟他确实意见不统一。”迪奥这次是真笑了,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个笑不怀好意,“承太郎打算把你送去兴趣班,兴趣班的意思是,学画画、学钢琴、学射箭、学篮球;我其实觉得兴趣班意义不大,我觉得直接把你送去学奥数、学西班牙语、学编程更不错。”
我就知道。
徐伦目瞪口呆,然后她往后一仰,栽倒在我的怀里。
“姐姐,你说这人世间到底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我彻底没憋住笑,揉了揉她的脸。
“别灰心,你才小学,等你再大点就会发现,日子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徐伦盖住脸:“我想回妈妈肚子里!”
迪奥打了转向,踩下油门,云淡风轻地说:“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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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徐伦就开始嚎,太凄惨了,伊奇飞机耳都立起来了,乔纳森给他顺了顺毛。
“她又怎么了?”仗助刚打完一局游戏,伸懒腰的功夫问我。
我说:“徐伦的飞机模型快好了,她打算买个玻璃柜子装起来,再把安娜苏、艾梅斯和F.F.叫来玩。”
“这不挺好的吗?”仗助往旁边挪了挪,拽着我坐下。
单人沙发坐俩人,自然就贴在了一起。客厅还不少人呢,就这么腻在一起也太不好意思了,但坐都坐下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不想去兴趣班,就想用飞机模型来抵消。迪奥哥让她找承哥商量,然后徐伦就说,你俩不是不对付吗,这次怎么统一战线了。”说到这儿我又有点想笑,迪奥真的,我只能说不愧是金牌律师,脑子转的就是快。
“你俩还不如统一战线呢!”徐伦跺了一下脚,然后一头栽进沙发里开始耍赖皮,“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承太郎挑了下眉,他没说话,但我觉得他是在回答徐伦:我不可能和迪奥统一战线。
嘿,我真有语言天赋。
“后来呢?”徐伦的打岔并没有影响乔鲁诺的积极性,他看起来很期待后续。
“迪奥哥就说,本身意见也不统一。承哥想让徐伦去学画画、弹琴、打球什么的,是兴趣班的范畴;迪奥哥觉得她应该去学奥数、编程之类的,是补习班的范畴;然后徐伦就破防了。”我耸耸肩。
乔瑟夫和仗助是最先开始笑而且笑得最放肆的两个人。
“挺好的,从小开始卷死所有人。”乔鲁诺笑得比较含蓄,他摸了摸徐伦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啊,徐伦。”
“把起跑线撅了!撅了!!”
仗助笑得更大声了,反正晚上他也散了头发,干脆靠在我身上。
我不想再给徐伦幼小但伤痕累累的心灵增添负担了,于是转移了话题:“大哥,我明天和特莉休出去买衣服,晚上回来吃饭。”
“你怎么又出去啊?”仗助一下不笑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外面的世界就这么精彩吗?你在这个家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神情,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抛妻弃子的渣/男呢。
戏多这一点真是跟乔瑟夫一模一样,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快收了神通吧!”我实在忍不住了,狠狠掐了一下仗助的脸,“特莉休的醋都吃,你真不嫌酸!”
“疼疼疼!”
“忍着!”
“酸儿辣女嘛,那仗助爱吃酸也很正常。”乔瑟夫幸灾乐祸地说。
“……这词也不是这么用的吧?”乔纳森捏捏眉心,对乔瑟夫感到无语。
徐伦把头从抱枕里转出来:“仗助哥这算什么?东亚醋王?”
仗助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脸从我手里解救出来,一边揉一边回答徐伦,声音有点含糊:
“没你牛,你东亚卷王。”
伴随着徐伦的巨大白眼,乔瑟夫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声爆笑。